七殺少女案(13)皇上覺得我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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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我直接說。
“不知道?”皇帝大叔居然還有點激動,“你……”
他朝我指來,目光反而像是更加確定。
他心裏確定什麽我不知道,但我可以肯定,我不是被狸貓換太子換出去的。
皇上看著我熟悉,有兩種情況。
一,我是他睡過的女人的孩子,而且我和我娘長得很像,所以他認出來了,但我是我娘和別的男人生的。
二,我是他睡過的女人的孩子,而這個女人,後來懷孕了,我就是他的孩子。
但以上兩點,我自覺不足以讓人追殺。
皇上風流,除非在外留子,倒還會引起皇室注意,雇人追殺,以防儲君之爭。
但女兒,在大朝,並無所謂,多個公主,還能和親用,更有“禮品”價值。
如果是狸貓換太子,遭人追殺就更加合情合理。
但皇上看見我,就不會有此激動神情,更多的會是狐疑,怎麽這丫頭長得像我的妃子?但她生的是兒子,這世上怎會有如此相像之人之類的。
所以,從皇上的表情看,我不像是出自宮裏,更像是野生的,是那個他求而不得的美人之女。
但既然我是野生的,我又為什麽會被人追殺?
一個女孩兒的存在,不會威脅到儲君皇後之位,為何又要處心積慮來殺我?
我忽然像是陷入到某種悖論之中。
“回稟皇上,臣是棄嬰。”我直接說。
在我與皇上的關係之間,我還有很多想不通之處,看來,我要從皇上身上找了。
但今天,不是機會。
我的這個答案,反而讓皇上露出了確定的目光。
所以,他知道我是被人棄的?是沒有親生爹娘的?
他……知道我娘死了?!
他在確定之後,反而失神起來,像是陷入了那遙遠的回憶,眼圈竟還有些微微發紅。
他這細微的神傷表情,非常微妙,讓我心裏,反是謎團更深。
難道他真的知道我娘死了,她的女兒流落民間?
他朝我揮揮手,聲音竟然還有哽咽:“你去吧,查案時小心。”
我心中細品他的神情,準備去整理東西。
“這些留下,朕還要看看。”皇上神情變得認真。
“是。”
奇怪了,皇帝大叔今天看見我情緒怎麽波動那麽大?
我到底是宮裏出去的?還是野生的?
難道是我養父養母得罪了什麽人,遭到了追殺?
但槍是怎麽回事?
如果沒有槍,這一條結論倒是可以成立。
可是槍和那顆剛製子彈,秦昭已經證明隻有王室的護衛營才有。
嘖,到底什麽情況。
推開門時,我忽然有一點可以確定。
追殺我的人,暫時不會追殺我!
因為,今天,皇上麵見了我我。
如果追殺我與皇室有關,那麽他們知道皇上認出我了。
這樣,我反而會更安全。
因為如果我被殺,他們會被皇上盯上,陷入極大的被動。
如果追殺我的與皇室無關,那麽他們也知道皇上麵見了我,我在皇上心中地位不會低。
所以,他們也一樣不會輕舉妄動,以免被皇上盯上。
從這禦書房出去,我可以說,暫時安全了。
知道這點,我現在就能專注於眼前的案子,不用還要提防尾隨在我身後的殺手。
門外,隻有李治,那位老大人和小六子。
小六子公公看我一眼,匆匆入禦書房。
老大人摸著胡須細細打量我:“你真的很像一個人。”
“誰?”我故作好奇。
老大人但笑不語,進入禦書房。
李治給我一個眼神,示意我跟上。
我跟在了他的身後。
自進入皇宮後,李治也變得不苟言笑,少言寡語。
宮內景色雖然明媚,但能感覺到每個人都小心謹慎。
走出很遠後,我才問:“那位老大人是誰?”
“是閻丞相。”李治警戒地看著四周,確保我們的對話不會被人偷聽,“皇上年輕時,閻丞相就是皇上的太傅,所以皇上對閻丞相極為信任。”
原來那位老大人就是秦昭口中的丞相。
我們路上再無話,直到進入一間殿閣,殿內已經備有午餐,但殿內依然無人。
李治像是習慣性地站在門外:“皇上為你準備的,你快去吃點墊墊饑。”
他一邊說,一邊警戒四周,皇城第一侍衛並非浪得虛名。
但我哪有心思吃東西,有一個姑娘還等著我們去救,每一分每一秒,都覺得是在浪費。
但太子還沒換裝回來,我隻能耐心等著。
心裏有事,再好的宮廷佳肴也食之無味。
終於,門外走來了兩個熟悉的身影,太子隻是換了一身常服,並未低調多少。
我丟下飯碗,端起一盤糕點直接衝了出去。
李治立刻跟上。
我跑向他們,把糕點直接塞在秦昭手中:“路上吃。”
“恩。”秦昭也是轉身就走。
太子一時愣住:“不吃了再走?”
“來不及了。”秦昭將一塊糕點塞進嘴裏和我大步往前。
太子也不得不跟了上來。
因為這是我們答應他半路加入的條件,就是他得聽我們的。
在我們之間,他就不再是太子。
李治也效率很高,不知何時已經為我們準備了馬車。
原本神情悠閑的太子,被我們也帶著卷了起來。
我們跟林嵐會和的地點在鬆鶴顏店鋪旁的一所私宅裏。
鬆鶴顏的商鋪在城中心,所以更方便我們出行。
我們到的時候,鬆鶴顏已經到了,而且在後門鬼鬼祟祟張望,就等我們來。
我們匆匆將馬車駛入院子,鬆鶴顏立刻關門,跑到我們馬車邊:“我已經把人都遣退了,大家放心吧。”
“林嵐呢?”我跳下車問。
他一指後麵:“在屋裏。”
正說著,我們的太子爺也出來了。
頓時,鬆鶴顏驚呆了目光,慌忙下跪:“拜見……”
“起來!”太子躍落他身前,扶住他的身體,“從現在開始,我不再是太子,而是祁……”他想了想,看見了李治,“祁侍衛。”
鬆鶴顏誠惶誠恐:“是。”
“你們總算來了。”林嵐從屋內匆匆走出。
那一刻,太子的目光再次驚豔起來,果然,和他爹一個毛病。
我眉一擰,給秦昭甩過去一個眼神,他就上前一步,也隻有他敢擋住太子的目光。
一旁的鬆鶴顏又怎會不緊張?但他,不敢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