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殺少女案(26)凶手有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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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站在了七層塔頂,空曠的空間完全可以提供作案場所。
    這權貴專屬的樓層,風景更加開闊,還有精美的家具,座榻茶桌一應俱全。
    現在這裏,隻剩下我和秦昭,宛如當時的凶手和那個女孩兒。
    “凶手既要挖眼,還要清理,一人難以完成。”秦昭走向巨大的座榻,座榻是漆木的,想要清理血跡很方便。
    而且對方如此熟練,已經不是一次兩次,在清理現場上,一定非常專業。
    “凶手既然可以包下這裏,那上來的也許不隻凶手和那個女孩兒。”我看向周圍,似乎那個巨大的座榻是最適合的手術床。
    我們開始圍著那張巨大的座榻繞行。
    “取目的一人,轉移一到兩人。”秦昭看向樓梯口。
    樓梯口宛如出現了兩個身影,一男,義女。
    男子正扶著被挖走雙目的少女下行。
    少女被鬥篷遮蓋,無人能看清。
    就算旁人看見,也隻當少女累了,被人攙扶下樓。
    我們收回目光,再看座榻,一個人影也仿佛在我們麵前浮現,他正在清理現場。
    或者在行凶時他已經做了充足的準備。
    他可以將準備好的布鋪在這張座榻上。
    手術結束,直接拿走整塊布。
    “應該會用到不少吸血的紗布。”秦昭站在座榻邊,專注的視線像是穿越了時空。
    我順勢躺在座榻上,這已經不是普通的行凶殘害,而是一場精湛的手術。
    眼睛被挖時,會溢出不少鮮血,他們要讓血流,又不能讓血止,這並不容易,這涉及到一定的醫學知識。
    再加上凶手擅長調製的未知麻醉劑,凶手有可能是張道長猜測的,邪道人士。
    精通風水,能找出上京七星對應的位置,藥劑調製,擅長一定醫術,活人祭祀,這些,與修道人吻合,屬妖道,邪道。
    “我去問問那個守塔人,不知他是否還有映像。”秦昭離開我的身旁。
    時間過去太久,這裏經常會有人包場或是賞景,或是會友,或是討女孩兒歡心,這習以為常的時,落到具體時間點,未必能記清。
    隻要沒有特殊的記憶點,在現實裏,很難在腦中檢索出具體時間點所見所聞。
    忽然間,夜風從門外而來,如同一陣陰風,拍在我的臉上,就像是一隻冰涼的手,給了我一個巴掌。
    我一下子坐起,燭光倏然無風搖曳,在那搖晃不定的燭光中,赫然出現了一個身影!
    我吃驚站起,那個身影又眨眼消失在閃爍的燭光中。
    我感覺到了,就是這裏!
    樓梯口傳來了腳步聲,整層樓的燈火又無風搖擺閃爍起來!
    恍惚間,我看到了兩個身穿黑色鬥篷的人,正徐徐而來。
    他們慢慢摘下了兜帽,露出了兩張滿是眼珠子的臉!
    那些眼珠都在痛苦的不停地轉動,它們驚恐著,擴散到最大的瞳孔像是一張張驚恐圓張的嘴!
    “小芸!”有人用力搖晃了我一下,兩個人影變成了秦昭和鬆鶴顏。
    鬆鶴顏也擔心地看著我:“她怎麽了?”他看向秦昭。
    秦昭臉上居然已經起了雞皮:“她可能看到我們看不到的東西了。”
    “秦昭你不要嚇我啊!”鬆鶴顏嚇到跑到座榻邊,抱住了周圍帷帳的柱子。
    秦昭擔憂地捧起我的臉:“看到什麽了?”
    我萬分篤定地指在地上:“就是這裏!沒錯!搜一下!”
    他重重點頭:“好!”
    於是,我和他開始地毯式尋找線索,盡管時間已經過去太久,盡管我們最後可能一無所獲。
    但我們依然要瞪大我們的眼睛,去尋找地上的蛛絲馬跡。
    鬆鶴顏見狀,也開始幫忙,但他是跟在秦昭身後,可以說是寸步不離。
    我取下一盞燈,開始一點一點看座榻。
    鬆鶴顏提著燈,給秦昭照亮,秦昭開始找外麵的陽台。
    “守塔人有印象嗎?”我問。
    “沒有,但有記錄。”
    “哦?”有希望了。
    “他隻是守塔人,頂層租用的錢他需上交,所以,他要做好記錄。”
    “記錄呢?”
    “我已經拿到了。”
    我看著座榻給他遠遠地豎了個大拇指。
    “賬本我來看吧。”鬆鶴顏主動攬活,他現在需要做點事,好緩解他內心的害怕。
    “六月二十三日,午,六人,茶水一壺,上品青龍,果盤三個,喲,我家的茶,有品位。”鬆鶴顏還有點沾沾自喜。
    我爬到地上,開始摸座榻下麵。
    “六月二十三日,晚……”
    我的精神開始集中。
    “兩人……”
    隻有兩人嗎?我微微側臉,看到秦昭也側臉認真聽鬆鶴顏的話。
    “後,又來兩人,共四人,未要茶水果盤。”
    所以總共是四人。
    “座榻很幹淨,什麽都沒有。”我有點沮喪,對方處理的是真幹淨。
    而且每天守塔人也會清掃清理整座塔,很難再留下什麽東西。
    “嘶……這塔營收不錯啊。”鬆鶴顏開始在那裏算賬了,“除了頂層的租金,茶水果盤另算,你若要酒菜,他們也跟附近的酒樓有合作,能馬上送來,恩……造這樣一座觀景塔,在上京這種地方,成本應該是一百萬兩左右……”
    “這塔歸屬上京府,營收上交上京府。”秦昭隨口說了句。
    “喲!原來如此,這麽說是上京府府庫出資建造,工部設計督造,這裏可以撈不少油水啊!”
    我站起身,看鬆鶴顏:“怎麽,你有想法?”
    鬆鶴顏的眼中劃過一抹商人的精明與心虛,他露出了許久沒有的商人的笑,看向我:“芸姐,我覺得我們可以合作一下,嘉禾縣也是風景優美,遊客往來眾多,這樣,我出資在嘉禾縣選地造塔,營收我與你八二。”
    “五五,地是我嘉禾縣的。”
    鬆鶴顏嘴角一抽:“七三。”
    “那你一次性付清租地的錢。”
    “六四!六四!我還交稅呢。”
    “成交,作為朋友,免你一年稅。”
    “謝芸姐!”
    “外麵沒有線索。”秦昭的語氣也已經略帶沮喪。
    “嗡~嗡~”忽然間,一隻大綠頭蒼蠅飛過我的麵前。
    我的目光跟著它,它飛落在了座榻邊的木茶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