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夫反殺案(18)死了也要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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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發突然,丁叔和鄭廣他們都離周玉萍比較遠。
    林嵐也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就在這時,祁箴突然躍出,伸手擋在了周玉萍的頭前。
    周玉萍撞在了他的手上,祁箴的手就重重撞在了我的公案上。
    周玉萍是真的想尋死,祁箴的手背就在我眼前,肉眼可見地撞破了皮,流出了血。
    林嵐和依依都衝了過來,扶住了周玉萍。
    周玉萍暈眩痛苦地捂住了肚子:“啊……啊——啊——”
    一下子,周玉萍下身落水。
    林嵐驚:“不好,要生了!”
    “啊!啊!我的大孫子!”許發根的老婆先喊了起來。
    依依和其她大嬸也趕緊衝出,大嬸們力氣大,把周玉萍抬了起來。
    “快讓開——產婦要生了——”
    現場的百姓也匆匆讓開。
    “去我家!我家最近!”
    “快回去燒水——”
    “大家快幫忙——”
    一時間,鄉親們出奇地團結起來,紛紛出力幫忙。
    周玉萍有林嵐照顧,我可以放心。
    林嵐也遠遠地對我點點頭,讓我繼續審案。
    我驚堂木再次拍落:“許二狗!後來又發生了什麽!”
    許二狗哭了出來:“我們就在馬車外揍方啟,誰想到這種書生不經打,就,就死了嘛……”
    許二狗的語氣,像是隻是打死了一條狗。
    當許二狗說到這裏,香桐縣的吳大人汗都出來了,他騰地跳起:“你們真是畜生啊!居然還打死人!你們!你們!”
    “我們也沒想到啊……”許二狗和其他狗腿哭了起來。
    “然後呢!”我厲喝。
    吳大人搖頭跺腳。
    許二狗他們抹著眼淚:“後來金鬥哥爽夠了出來,我們就跟他說方啟死了,金鬥哥就讓我們把方啟隨便找個地埋了,別讓人看見,當從沒見過,那我們就問小娘子怎麽辦嘛,金鬥哥看上人家小娘子了,就幹脆拐回家了嘛……”
    周圍再次變得安靜,是大家憤怒到說不出話。
    “然後,村長他們就把小娘子給關起來給鬥哥做妾了……”許二狗指向許發根他們家。
    許金花狠狠地看著許二狗,尖聲喊出:“金鬥平日白對你們好了!你們就說說,他出去玩,哪次不帶著你們了!”
    “早知道有今天,我們肯定不跟他玩!把我們都給害死了!”許二狗也喊了起來。
    其他幾人也變得激動。
    “那些缺德事都是鬥哥叫我們做的!我們不做他還打我們咧!我們哪敢不聽他的!”
    “大人!那些事都是許金鬥叫我們做的,他叫我們打人,搶東西,糟蹋姑娘,我們,我們知錯了,大人!”
    下麵又要吵起來,我大聲厲喝:“方啟的屍體呢!”
    許二狗指向遠方。
    我看向周勝:“帶他去挖屍!”
    “是!”周勝上來提走許二狗。
    我看向吳大人,吳大人已經滿頭冷汗,麵色發青。
    秦昭冷沉地盯視吳大人:“吳大人,方啟夫婦突然失蹤,方院長不可能不報官吧。”
    祁箴已經怒不可遏地沉著臉。
    吳大人顫顫巍巍拿出帕巾,擦了擦汗:“報,報了,我查了!我真查了!”
    吳大人趕緊給我強調:“我們一路查過去的,問了路邊的村民,他們都說不知道啊。好你個許發根!”吳大人氣得跳起,“你居然敢騙我!你!你!狄大人!這事兒我真的是無辜的!是許發根他們隱瞞真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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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對他點點頭:“吳大人,我信你。”
    吳大人的表情不像是裝的。
    以他的昏庸程度來看,我相信在許發根他們說不知道的時候,他是真信了。
    再加上他與許發根之間的交情,他也沒想到許發根他們已經膽大包天。
    我看向今日同來的香桐縣衙差,拿出令簽:“快馬通知方院長來認屍!”
    “是!”
    “你去寧海縣速速找周玉萍的家人來認人!”
    “是!”
    兩個衙差各一匹快馬往東西兩邊飛速而去。
    我沉沉看著許發根和許金花:“殺人擄人,囚禁周玉萍,你們認不認罪!”
    “我們不認!”許銀根其他人脖子硬了起來,“那是他們家造的孽,跟我們無關!”
    “就是,人是許金鬥殺的,周玉萍是許發根他們家關的,關我們什麽事!”
    許發根已經氣到翻白眼,說不出話。
    許金花立刻看向我:“那小姑娘喪夫多可憐啊,我們是好心收留她……”
    要不是身上這身官服禁錮了我的感性,我現在能衝下去砍了他們。
    但我不行,我還是要冷靜。
    我冷笑看許金花:“那姑娘叫什麽?”
    “周玉萍啊。”許金花理所當然地答。
    “那她夫君是何人?”
    “方院長兒子啊。”許金花不解地看著我。
    我立刻怒喝:“你既然對人家知根知底,沒有將她送回,反是強留家中,這!就是擄劫軟禁強占之罪!”
    許金花一下子呆滯,無話可說。
    “他們家老造孽了!周玉萍肚子裏的孩子,都不知道是誰的呢。”許銀根的老婆又說了起來。
    我看向她們:“哦?怎麽說?”
    許銀根婆娘對著許金花咬牙切齒:“許發根那老畜生,也老實進那小姑娘的屋,她們是父子共享那小姑娘,小姑娘老慘了~”
    “那小姑娘性子是烈的,總想尋思,許發根父子就嚇唬她,說她敢自殺,就殺她全家,就像殺她夫君一樣……”
    “啪!”我重重拍落驚堂木,拍到手心發麻。
    “小芸……”秦昭輕輕喚我。
    我深吸一口氣,壓下已經想砍許家頭的衝動,怒喝:“把許金鬥挖出處刑!”
    頓時,所有人驚了。
    衙差們愣了一會兒,馬上行動。
    “不要!不要挖我兒屍啊——”
    “啊——老天爺啊——我們錯了——我們認罪!我們認罪還不行嗎——不要挖我兒屍啊——”
    大朝,是可以鞭屍的。
    不僅鞭屍,還可以再挖出來砍頭!
    挖屍讓許發根他們全家徹底破防。
    即便之前想甩鍋許發根的許銀根等人,也驚得全身開始顫抖。
    “好——”
    “挖出來!挖出來!”
    村民的怒喊聲將許發根夫妻的哀求聲吞沒。
    三刻後,許金鬥的棺材被抬到了我的公案前,所有村民之間。
    “兒啊——兒啊——”
    許發根和許金花都哭倒在棺材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