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終其一生，都是窮困潦倒。在長期的貧困中，他們會憎恨皇帝，甚至憎恨皇室。隻有懂得了不幸，才能讓他們高興。無論最終能不能獲得最大的好處，隻要皇室一出事，他們就會很高興。”
    齊牧的話，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太子愣住了。
    “現實？”
    “那是，好處，誰不想要？明白了利害關係，想要看透一個人的內心，也不是什麽難事。”
    他可不想跟其他的儒生一樣，說什麽假仁假義，糊弄太子。
    事實總是最傷人的。
    你必須勇敢地麵對它。
    他不是習慣了從課本上學到的知識，而是習慣了和現實對抗。
    有勇氣，不怕殘酷的現實。
    以一種平和的心態來迎接，去迎接。
    姚舜禹是誰？
    如果你來到了這個世界，那麽你看到的隻有陰謀詭計和利益之爭。
    現在尚且尚且如此，何況是生活在更為嚴酷的遠古時期的姚舜禹呢？
    畢竟在古代，連祭品都是要犧牲的。
    什麽古代，不過是儒門幻想中的烏托邦罷了。
    “可是，堯舜禹的美貌，怎麽會被人寫成這樣呢？”柳太輝不解。
    “那是因為人類太過脆弱，需要給予他們希望，如此而已。人生不能無欲無求，無欲無求，如熄滅心中之火，則天下大亂，如地獄。我們成立王朝，就是要解決這個問題，修複這個 BUG。”
    “BUG？這是怎麽回事？”
    聽到這句話，太子微微一怔。
    “這是破綻！”
    “破綻？BUG？”
    “是的。”他點了點頭。齊牧平靜地說道，“因為凡人都是意誌堅定之輩，他們會向神明祈禱，向神明祈禱，祈禱神明能夠原諒他們的罪孽，這樣才能減少他們心中的壓力。而且，這也讓他們看到了希望。”
    齊牧繼續說著。
    這也是他的看法。
    這一點，他很清楚。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人生觀。
    “若是如此，我所讀之書還有何用？”
    “騙人的東西。你瞅瞅那道玄。他過的很好。上位者必須要有一個規則，讓所有人都遵循這個規則，而上位者是否遵循這個規則，並不重要。”
    齊牧笑道：“我也是這麽想的。
    柳太輝感覺自己的世界觀在崩塌。
    若是讓那些大儒聽到，恐怕會氣得一口老血噴出來。
    齊牧真就是一位罪惡的傳道人。
    這和儒門完全是兩個極端。
    “你這個主意可真夠冒險的。”柳太輝滿麵怒容的說道。
    “你信也好，不信也罷，這個世界就是這麽運轉的。齊牧攤了攤手，似乎在說，你要是不信，那就算了。
    “話雖如此，但我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齊牧啊，就算父皇在這裏，你也要說這些廢話嗎？”
    柳太輝最忌憚的就是齊牧的想法，生怕到了那一天，他會忍不住罵人。
    他的想法與一般人完全不同。
    這可不是我父親想要的。
    父親的意思，就是讓儒門來治理這個世界。
    要知道，儒門那些老家夥，可是完全聽命於皇權的。
    他們的著作都是為皇權服務的。
    日月星在人間，君王在人間，在君王在在。
    “你當我是傻子嗎？我隻是想讓他清醒過來。別對這世界一無所知。等你成了皇上，自會明白。在這個世界上，隻有利益才是最重要的，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自己的利益，而不是對的。”
    “儒門的意思，就是讓我們不要追求名利。”
    “這樣，天下就太平了。最終，這裏成為了一片沙漠。有好處的地方，就有罪惡的地方。你看看這個世界上，所有的動植物，都是在掠奪別人的地盤，才能活下去。”
    “柳太輝。”
    齊牧見得正是時候。
    說到這裏，他停了下來。
    畢竟，等柳太輝登上皇位之後，他就會換一個人。
    人類不是一成不變的。
    身份不同，看待問題的角度也不同。
    身在局中，是不會明白的。
    齊牧，很有可能是一本史書上記載的人物。
    一個朝代的盛衰，就像是一個人，要經過誕生、長大、中年定型、衰老。
    就算是最好的大夫，也不可能讓一個垂死的人活過來。
    即使是最有權勢的政客，也不可能拯救一個衰敗的宮廷。
    生老病死，盛衰盛衰，不過是一種循環而已。
    人的一生，無非就是在這世間行走。
    你永遠不能接受書本上的觀點。
    如果你是認真的，那就是一場悲劇。
    這是一件很讓人鬱悶的事情。
    於是，人們就會欺騙自己，用書本來欺騙自己。
    “老齊，你覺得大夏是不是要完了？”
    “不是現在，而是以後。否則，大夏也不可能成立。”
    柳太輝鬱悶了。
    “所以，我們所做的這些，又有什麽意義？”
    “那是肯定的，起碼可以延緩大夏的衰落。”
    “那也會被摧毀的，對不對？”
    “我們的付出，會有後人的回報。華夏一脈還在，我就不該為自己的王國感到遺憾。”齊牧淡淡道。
    “你這人，真是讓人討厭。”
    “真理如藥，皆有苦味。”
    柳太輝平日裏調皮搗蛋的樣子，此時顯得很安靜。
    就在此時，大胡子他們也來到了這裏。
    慕容雪等人也都跟了上來。
    “大人，我們已經有了百萬金幣和30萬兩銀子，可以按照我們說的去做了。”
    “此事由殿下決定。”齊牧吩咐慕容雪將賬本與方案交給柳太輝，道：“此事由殿下決定。”
    他是皇子，地位最高。
    所以，這件事情，就交給了太子殿下。
    柳太輝讓齊牧去辦這件事情。
    “我不行。”他搖了搖頭。
    “殿下，你一個大老爺們兒，哪有說自己沒本事的？我已經把所有的計劃都列出來了，你隻需要按照計劃行事就可以了。“是啊，陛下在這裏，一定很開心的。”
    “對啊。”柳太輝把事情鬧大了。這件事情，陛下肯定會私下裏找他算賬的。
    那樣的話，他就能少受點罪了。
    “臥槽，老齊，你這是在羞辱我嗎？”柳太輝瞬間就不爽了。
    他還沒有結婚，這是真的。
    身為皇子，就是要享受生活。
    不過，這位皇子，好像對女子不感興趣，反而對軍事和戰爭，很感興趣。
    這讓所有人都以為他好男風。
    於是，齊牧成為了他的小白臉，這也成為了他最大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