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真的假的？到底是哪一方的？”
    剛才與那名捕快談話時，一直閉嘴不言的那位，便是數月之前，在府衙抓獲的兩名黑衣人之一。
    自從上次被人暗殺以後，他就非常小心了。
    但因為蝗蟲的緣故，他也沒時間去審訊那些人。
    現在蝗蟲已解，錢也還清了，官府的事情也都有條不紊的進行著，沒有出任何差錯，齊牧終於想到了這個人。
    如果是來暗殺他的，那麽他就需要知道對方的身份了。
    隻是，經過長時間的審訊，卻是一無所獲。
    兩名黑袍人，已經死去一人，而剩下的那個，卻是一個硬骨頭，嚴刑拷問了數日，竟然沒有得到任何消息。
    “要不要加大懲罰力度？
    要我說，不用燒紅的鐵釺，用椅子，用繩子，用手指摳，恐怕他也不會開口。”
    站在齊牧對麵的獄卒，一臉職業的回答道。
    聽到這裏，齊牧挑了挑眉，光是聽到那些酷刑，他就覺得渾身不自在。
    不過，作為一個受過現代社會訓練的人，他認為這種懲罰是多餘的，所以並不打算使用如此嚴厲的懲罰。
    “不用了，再等等。”
    “那個黑袍人呢？埋好了沒有？”
    “沒有您的命令，我們怎麽能埋呢？不過，那個黑袍人在義莊的小院中，被太陽一照，身上的血肉都被燒沒了，隻剩下一具骷髏。”
    典獄長有些不解地問道：“你怎麽會這麽問，他是一個殺手，他吃了一顆藥丸，然後自殺了。如果不是死因不明，那就不用解剖了。”
    “來了就好，我要的東西，你不用管。”
    他起身道：“你先帶我到義莊。”
    “是……”他點了點頭。
    既然不能從活人嘴裏套出話來，那就從死者身上下手吧。
    他記得上次得到了一件拘魂鍾，但還沒有使用，也不確定是不是真的拘魂。
    更何況，那人已經死去三個多月了，現在還能不能派上用場，還是個未知數。
    來到義莊，在裏麵搜了一圈，終於發現了死者的身影。
    “就是他。”
    齊烽走了幾步，就聞到了一股刺鼻的味道。
    他捂住了自己的鼻子，發現這具屍體的衣服還算完整，但很多部位都已經開始潰爛，露出了森森白骨。
    他已經徹底完蛋了。
    “帶他進去，你守在外麵，關門，不管屋子裏發生了什麽，也別進去。”
    “好。”
    守衛雖然不知道他要幹嘛，但也隻能按照他說的去做，將屍體抬到了義莊的門口，然後將屍體扔在了地麵上。
    齊峰進去後，守衛退下，將房門帶上，隨後拿出了縛靈鍾。
    “叮鈴鈴！”
    他嚐試著搖了搖，鈴鐺發出一道清亮的聲音，在這狹窄而寬敞的屋子中，久久不散。
    過了一會兒，一股冷風吹過，緊接著，一道半透明的身影，從屍體中漂浮了出來，這身影有鼻子，有眼睛，上半身是半透明的。
    “果然可以抓人的魂魄！”
    他咽了咽口水，後退了一步。
    不過，轉念一想，既然是自己送的，那麽這個東西產生的靈魂，也不會對自己造成什麽危害，所以他也就不再害怕，隻是靜靜地立在那裏。
    “把你的臉抬高一點。”
    隨著齊牧的話語，這道虛無縹緲的身影，眼神逐漸變得專注起來。
    “是您？難道，自己把那顆丹藥吃下去了？為什麽？”
    “你就是個死人。是我將你的靈魂帶到了這裏。”
    “靈魂，靈魂？啊啊啊啊！”
    那個半透明的身影低下頭，望著自己，發出一道如同鬼嚎般的聲音，似乎被自己的舉動給驚住了。
    “你……你隻是個縣的縣令？為什麽連靈魂都能捕捉？我——”
    “我有很多辦法。它不僅能將你的魂魄抽出來，還能將你的魂魄抽出來。看到我手裏的鈴鐺了嗎？這可是一件可以讓你萬劫不複的寶物啊！”
    齊牧恐嚇：“你們是來行刺的，我什麽都沒有說出來，你們就自己吞下毒藥而亡，你們以為我會讓你們好過？你要是不給我說清楚，我跟你沒完！”
    黑影聽到這裏，頓時嚎啕大哭：“求求你，求求你了！我告訴你！我全都告訴你！”
    “我是蘇家培養出來的殺手，此番前來，就是為了殺你！等你一去，我蘇家也不用再借這十萬兩了。”
    黑影驚恐地說道。
    “蘇家的人，隻為區區10萬兩白銀，便連朝廷命官都能暗殺？真是膽大包天！我如何確定你所言屬實？”
    “是。”
    黑影也不反駁，隻是機械地說道：“我是蘇家培養出來的殺手，那晚我就是受了命令來殺你的！等你一去，我蘇家也不用再借這十萬兩了。”
    “嗯?”齊牧皺眉，總覺得哪裏不對：“怎麽回事？為什麽總是說同樣的事情？難道是這口鍾出了什麽問題？”
    他低下頭，看著手中的鈴鐺，輕輕搖晃了兩下，就在他疑惑之時，腦海中忽然傳來了一個熟悉的提示音。
    “這是一件特殊的東西，專門針對上古時代的場景而設計，它能讓死者在搖晃鈴鐺時，產生一種類似於幽靈的感覺，它能說話，能提問，但問題不能超過活著時的記憶。”
    “這樣啊。”
    齊牧明白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麽這個人應該還不清楚吧？
    至於那個黑袍人，他應該不會知道。但是，對於這種製造的“鬼魂”，卻也有一些用處。
    齊牧心中一動，按響了門鈴，將“鬼魂”送出了房間，這才開門。
    “你，帶著這具屍體去地牢，放在那個黑袍人的身邊。我是來調查鬼魂的。”
    典獄長依言將屍體抬進了地牢，放到了那個守口如瓶的黑袍人旁邊，這才離開。
    那名黑袍人，白日裏剛剛被審訊，情緒低落，聞聲醒來，望著旁邊的骸骨，露出一絲嘲諷之色。
    “拿死人威脅我？哼哼……”
    這黑衣人，可是縣令的心腹，沒有一點忠誠，沒有毅力，怎麽可能入得了縣令的眼？
    就算是殺了他，他也絕對不會開口。
    “我晚上會回來的。”你先回去吧。”
    說完，他湊到那名獄吏的身邊，低聲說了些什麽。
    聽到這句話，那牢頭抱拳說道：“遵命。我這就去準備。”
    齊雲出了大牢，牢頭們也在為齊雲尋找所需之物，連夜準備。
    那是一塊牛頭，一塊馬骨，用皮革包裹，上麵塗滿了泥土，看起來很有幾分相似。
    這兩塊骨片，可以戴在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