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臉離他很近。
    “齊牧，你的床鋪呢？”
    “還能這樣彈？就算是我的皇宮裏，也有一張老虎的皮。你在床上裝的是什麽？你說啊！”
    “這件事，有些複雜，很難解釋。要不，你把這張褥子送給王妃？”
    “沒有！我要的，就是現在！我要你的床！”
    “這張床的價格可不便宜啊。”
    “一萬兩!”一個聲音從旁邊傳來。
    “沒問題!”
    王妃去了一圈，就像是在逛街，買了很多東西。
    這一次的收獲，讓他很是開心。
    他還給兩位特使、幾位護衛安排了住處。
    欽差大人也起身沐浴更衣，接下來是侍衛。
    衙門裏有足夠的地方，有五個浴桶，足夠兩個人一起沐浴，但是很顯然，欽差大人不想讓其他人來照顧她，就像他擔心自己的領地會出什麽意外。
    三人都在洗澡，每個人都在洗澡。
    兩人洗漱完畢，已經是下午了。
    “回稟郡主，如今已到正午時分。齊某平常吃飯都是粗茶淡飯，縣衙大廚的廚藝也不過如此，要不，我們去寧海最有名的一家香溢酒樓吃飯如何？”
    “嗯。”
    公主沒有異議，微微頷首。今天早上的糕點挺好吃的，午飯我也要再來一份。”
    “點心?”小男孩好奇地問。
    齊牧眉頭一皺，他印象中難民們的食物中好像沒有這類東西。
    旁邊的欽差仔細地說：“是窩窩。”
    他想了想，又說：“這窩窩確實好吃，不知齊大人可有什麽秘訣？怎麽這麽軟？”
    “這樣啊。”
    他沒有料到，自己吩咐下去的窩窩，竟然能讓郡主和使者大人都喜歡，不禁驕傲起來。
    “也沒有什麽特殊的做法，就是將稻米削皮，然後研磨成粉末，加入麵粉中。這樣味道才會更好。”
    欽差大人眉頭一皺：“連難民都能安排的這麽好，這次的蝗蟲，寧海縣怎麽一點都不受影響？”
    “我從縣令那裏得到消息，說你違抗軍令，連早收莊稼的命令都不答應！”
    “請欽差大人明察秋毫！他這麽做，也是想要保住自己領地內的糧食！那時齊某已將蝗蟲壓下，原本可以按計劃收獲，如果真的按著縣令說的去做，豈不是枉費了這一年的辛苦？”
    “是嗎？真的假的？蝗蟲肆虐，各地受災，那麽多大臣都沒辦法，你倒好，就說控製了？你以為我是那麽好糊弄的？我就想知道，你們寧海縣，到底有什麽收獲，交了什麽賦稅！把糧食書給我！”
    這是要讓齊牧點個臉色，讓他立威。
    不過有句話說的好，隻要你問心無愧，就不會有人來找你。
    他對使者和公主所說的每一句都是真的，一點都不害怕被調查。
    他對萬坤明微微頷首，萬坤明就將賬本拿了過來，讓這位特使過目。
    賦稅和糧食，都是有州府的收據和憑證的，所以，賦稅的數量，還是很容易就能看出來的。
    當他打開賬本，看著賬本上的數字時，整個人都呆住了。
    “什麽？為什麽在災荒發生之後，我們交的糧稅卻增加了？”
    齊牧微笑著回答：“從去年起，我們就按照農民的收獲，收取相應的賦稅。
    “你交了幾個？”
    “是嗎？”
    她感覺這個叫齊牧的人挺有趣的，家中還有那麽多奇奇怪怪的東西，對齊牧也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但身為一國之君，她沒有忘記自己跟著欽差大人來這裏的目的。
    對於齊牧這樣的人，她是不可能將所有的時間都用在政治和生活上，所以她才會質疑齊牧的話。
    “啟稟郡主，今年寧海縣上繳的米糧，比去年翻了一番，比登州一帶其它郡加起來還要多一倍。”
    “是嗎？賬本是否屬實？”
    “收條沒錯，上麵有州府尹的印章。”
    欽差大人有些不敢相信。
    公主緩緩點了點頭：“奇怪，不知齊大人，為什麽今年寧海縣的收成會這麽好？”
    “難不成，你還想要強取豪奪？”
    她的聲音很平靜，但顯然是在質問。
    “當然不是。齊某帶頭，全縣農民都改進了種植方式，所以產量增加了不少。”
    “寧海縣的農民，一年都不一定能填飽肚子，但這一次，他們還是有剩餘的。若是王妃不相信，大可讓他們挨家挨戶地搜查，讓他們吃飽喝足。”
    看著齊牧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長公主知道自己想多了，不過她還是不肯承認，說道：“這件事，我會調查清楚的。”
    她一邊說著，一邊從袖子中掏出一卷折疊好的紙張，打開一看，卻是她剛剛撕下的那封通知。
    “此話怎講？”
    “其他當地的官員見了難民都躲著走，隻有你相反，你還能把他們迎進你的隊伍。本宮與欽差都在猜測，你是不是利用了難民的身份，想要將他們忽悠到我們這邊來，充當勞工。”
    “哈哈哈哈。”
    齊牧微笑著望向小郡主，搖了搖頭說道：“郡主昨天夜裏就住在那些難民的住處，今天早上還和她們用過晚膳。齊某是否在為他們做奴隸，將他們當做勞動力來剝削，你就不能評判一下？”
    “而這份通告，也是下官讓人貼出來的。不過，我還是想讓你知道一些有意思的事情。”
    齊牧把萬坤明喊過來，低聲說了些什麽，萬坤明就跑到了縣衙大廳，不一會兒就拿著十多份榜文走了出來，攤在了王妃的身前。
    “郡主您看看，這個是從萊州縣布告板上撕下的，這個是從威遠縣布告板上扯下的，這個是——”
    “這是府尹發布的。”
    公主接過信一看，上麵的內容與她手中的高先生所說的差不多，都說寧海縣有食物，有房子，讓難民們盡快過去。
    隻不過，這本書是齊牧自己編寫的改良版本，不僅可以接受難民，也可以接受普通人。
    “甲知縣？為什麽要貼出來？他為什麽要召集所有的難民去找齊大人？據我所知，他和你有仇，為什麽要幫你？”
    欽差大臣不解地問道。
    “這可不是什麽好事！”
    “我猜，他應該是想讓所有的難民，都跑到我身邊來，破壞寧海縣的治安，讓寧海縣陷入混亂，然後，我殺了他的遠親，就是為了報仇！”
    “什麽情況？”
    欽差大人一臉懵逼，什麽時候牽扯到一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