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談不上搶劫，按照法律，他們應該不會這麽囂張，最多也就是用點小伎倆。”
    他詳細地描寫了地主們常用的“借錢借錢，借錢給貧農，借一還三”的伎倆。
    “所以，越是貧窮的農民，就越是要借錢，而且還的越來越多，當他們欠下一屁股債的時候，他們就會用自己的土地來償還。”
    “大部分的地主，都是用這樣的方式，將窮人的財產和財產，都集中到自己的土地上，甚至連他們自己的房屋，都抵押給了地主，讓他們自己住，交房租，日子過得很艱難。”
    “哼哼……”葉子晨撇了撇嘴，撇了撇嘴。
    欽差大人冷冷一笑：“我們都是為了利益而來，如果沒有利益，那些地主又怎麽會向貧民借貸？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怎麽能說是搶劫呢？農民自己還不起，跟那些鄉紳有什麽關係？沒有人強迫他們把自己的產業和產業都抵押出去。”
    “我們朝中的大臣數量有限，單憑朝廷之力，很難治理好大周的每一個角落，很多村莊和村莊，都要依靠他們來維持治安，這是我們大周最基本的安全。”
    “怎麽在你的嘴裏，那些鄉勇都是惡人？”
    他略一思索，就知道這位欽差大人是站在鄉紳的立場上，為他們說好話。
    這是要把自己給攪黃了，如果不讓他安靜下來，那還了得？不過，他並沒有把他從紳士那裏弄來的那塊地告訴他。
    齊牧看了欽差一眼，想了想，也跟著笑了起來：“欽差，你這話就不對了。”
    “我剛才說的這些，都是公開的。貪婪是人的天性，很多地主都會不擇手段地想要得到貧民的田地，搶劫是常有的事情，殺人也是常有的事情！”
    “放屁！大周王朝法度森嚴，這些人搶奪民脂民膏，甚至殺人，難道就沒有王法在身嗎？官府怎麽可能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欽差大人一揮衣袖，厲聲喝道。
    他冷笑一聲，微微搖著頭，歎息道：“欽差大人身居高位，不知下麵的世態炎涼。那些地主老爺們，還真是有恃無恐啊！”
    他仔細的想了想。
    “這一次，我們朝廷收的糧食，隻有十分之一。農民種植十畝，隻要上繳一畝土地即可。剩下的九成，足夠他衣食無憂了。地方上的官吏可以輕鬆地繳納糧稅，官府有了充足的食物，平民也能吃飽穿暖，底層的人也不會有太多的負擔，這才是最好的結果。”
    “但是，地主沒收了農民的土地，每年要交八成的賦稅，農民隻能交兩畝地的稅。當地的糧稅，依舊是老樣子，到了農民手裏，就相當於少了一半！”
    欽差大臣皺眉掐指一算，還真是如此。
    公主也是一臉嚴肅，她看著那些農夫，不知道他們曾經經曆過什麽。
    齊牧接著道：“如果我們一直這樣做下去，那麽每一年都會有很多人死去，到時候整個縣城的人都會被吃光，所以我們必須這麽做。”
    “官府沒辦法，隻好從農民身上收取一些，讓他們不至於挨餓，然後向鄉紳要錢。”
    “鄉佬本來不用納稅，幫助他們，就有了他們的弱點，以後他們要是欺負平民，他們也會視而不見，這樣，就形成了一個惡性循環！”
    齊牧對著使者拱了拱手，正色道：“這樣一來，隻會讓貧者愈貧，富者愈富，律法於貧者而言，猶如廢紙。“陛下有沒有聽說過，百姓是一條河，皇帝就是一條船！”
    “民不聊生，必然心生怨恨，大周國恐有滅國之禍！”
    “如果真是這樣，難道欽差官還覺得，這些鄉勇做得對麽？”
    “怎麽會這樣？”
    欽差大人一時語塞，欲言又止，不知如何開口。
    他從來沒有考慮到，這些地主向農民要農田，會危及到大周王朝的生存，而在他旁邊，他也不能妄加評論，否則被公主聽到，被人告到皇帝跟前，他這個特使可就危險了。
    “水可載舟，也可傾覆舟，不錯，我大周太祖當年不也是順天而行，將先皇之亂，這才有大周？”
    “大汗知道民生之苦，自建國以來，已免除了十年的稅賦，前幾年還以二十為一，減輕徭役，但近兩年，官府的糧倉已經不夠了，所以加了稅，按照你的說法，之所以缺糧，是因為鄉紳？”
    “不錯。”
    “嗯。”
    “你覺得應該怎麽改進？要不要讓皇帝下令，逼著那些地主，把他們的田地還給他們？”
    齊牧搖了搖頭：“不行，欽差說的沒錯，表麵上看，鄉民是普通的貸款，田產也是抵押的，都是合法的。”
    “這可如何是好？”
    齊牧輕笑一聲，豎起一隻手：“這個好辦。一、從現在開始，所有有土地的人，都要交賦稅。按照每家三十畝的標準，交納一定的糧食。這位紳士當然也是這樣。這樣一來，無論是農民手裏的土地，還是農民手裏的土地，都能得到政府的保證。沒有田地的人，就不用交稅了。”
    “其次，在此基礎上，增加兩個檔次，一千多畝的，交兩個檔次，一萬多畝，交四倍！”
    公主聞言，微微一笑，點了點頭，道：“這樣一來，地主的田地就多了，他們要交的糧稅也就多了。各大世家掌握的土地越多，對我大周的賦稅就越多！”
    “但這隻是地方官員的問題，沒有土地的人該如何處理？”
    齊牧笑著點了點頭：“那就這樣吧。“這是自然，每個人都是一家一家的，如果能在官府備案，那就是官田，這樣的話，豈不是可以種莊稼？”
    “以我為例，等我準備好了，再向全國宣傳。”
    “若是這樣，那就再好不過了。齊牧啊，想不到你這小小一縣之長，竟然有這等手段，當真是少見。”
    “郡主謬讚了。”
    “怎，怎會如此？”
    那名使者有些著急，在旁邊低聲說道。
    那樣的話，那些地主的權益就得不到保障了。
    齊牧見著這副樣子，就微笑著說：“什麽事啊，欽差，這事於朝中，於大周，都有利，你不希望我大周昌隆，財雄勢大？”
    欽差大人麵色一變：“我當然想看到我們的大周朝越來越好！齊大人怎麽說話的？我總感覺，還是有什麽地方不對勁。”
    齊牧哈哈一笑：“齊某隻是一個小小的縣丞，隻是做做樣子而已，有什麽不對，那也是應該的。我給你出了一個主意，給了你一個指導，如果你發現了問題，我會讓你的賢臣們去彌補你的不足，如果你有任何的意見，都可以和你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