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三個分開走，大概中午左右就能回去，如果你覺得困了，可以先歇著，等他們回去，我們再去調查。”
    等待？齊牧心說，我也很想啊，但是我沒那麽多時間啊。如果不能在明天下午把這件事給破了，那我就真的要完蛋了。
    “你可以歇一歇，但這件案子已經引起了很多人的恐慌，我們必須要把事情弄清楚。仵作，照你這麽說，下一個死者會是什麽人？讓我們先到案發地點看一看。”
    他招來了一個仵作，開始審問。
    “呃……”那名仵作略一思索，便道：“你可以找季二哥，也可以找你的差使。後麵的人和後麵的人，還真的不好說。”
    “我檢查了一下他們的身體，他們是在同一時間死去的。”
    齊牧眉頭一皺，難道是二度殺人？
    這麽多人，難道有關係？
    第一次，一個，兩個，三個，照這樣下去，下一次，就會有四個人被殺死！
    難道，他是一個心理扭曲的瘋子？
    “走吧，咱們到季公子那裏走走。”
    這件事，隻能瞎蒙，必須要找到蛛絲馬跡，不管怎麽樣，都要趕在第二天下午，把這件事給弄清楚。
    隻可惜，他無法使用拘魂鍾，想要完全依靠自己，難度太大了，而且係統也沒有任何提示，這讓他很是鬱悶。
    他剛說完，就注意到了淩衝和仵作的臉色有些不對勁。
    但二人都沒有開口，那名仵作便乖乖地領著紀雲舒離開了。
    沒過多久，季卜剛的家裏，就被那名仵作給引了過去。
    見到這一幕，齊牧立刻知道，為何淩衝與仵作都是一副怪異的模樣。
    季卜剛的家裏，就是他妻子林翠翎慘死的地點，而他本人，則是在這裏被焚燒致死的。兩個人都是在同一個房間裏死去的。
    而如今，原本的臥室，也被燒成了一堆瓦礫。
    “這件事情，我怕是找不到任何的蛛絲馬跡。”
    萬坤明掃視一圈，對著齊牧說了一句。
    齊牧微微頷首。
    之前他們就聽到過，有三個人被燒死在了自己的房間裏，但具體是怎麽回事，他們並不清楚。
    在看到這片廢墟的時候，他就知道這場大火是多麽的猛烈。
    這樣的火災，在這個時代，想要將周圍的建築都燒成灰燼，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可是，為什麽會發生這樣的大火？
    縣令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了齊牧，在火災發生前，三個人中，有兩個人一直被盯得很緊，白天的時候，就被人跟蹤了，到了夜晚，更是被官府的人團團圍住。
    在這樣的情況下，想要點燃一把火，談何容易？更何況，縣令也說了，這場火，是在極短的時間內，將周圍的捕快都給燒死了。
    “有人看到了嗎？多少人？我們能不能相信他們？”
    “我覺得這事有些蹊蹺，若真有人手看守，就算真發生火災，也會第一時間被察覺，及時滅火，哪會鬧成這樣？”淩衝道。
    “這一節，公子大可放心，當日那場火災，淩某就在現場，親眼目睹。”
    淩衝一句話，卻出乎了他的意料：“看到了？這場大火不是在夜裏點燃的嗎？你白天值班，晚上不回去？縣令大人，應該不會連自己的安全都不管，特意讓你來照顧他的侄兒。”
    “當然不是，那天，還有知府在呢。”
    “啊?”雷格納一愣。
    “這麽晚了，他怎麽會在這裏？”
    身為一方縣令，平日裏忙得不可開交，到了夜裏，竟然還在擔心自己侄兒的生死，甚至還會率人來看著？
    想到這位縣令的私心和愛惜自己的性命，他又不認為這是真的。
    “是這麽回事。”
    淩衝見齊牧皺著眉頭，有些不解，便將那天火災發生的經過詳細說了一遍。
    “林娘子之死，通判之死，不是小事。通判和紀卜才剛剛到了縣衙，這件事引起了縣令的注意，讓他們立即著手調查。”
    “這件案子很奇怪，林娘子與通判被殺的時候，隻有我和紀卜剛兩個人看到，沒有其他證人。二人所說的，都是莫名其妙地死去的，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這兩個人，都是被人用刀子砍死的，而且，事發的時候，除了他們兩個，沒有其他人。”
    “所以，我和知府的看法一樣，都以為是季卜剛與同知各自做了這件事情，再將責任推到他們頭上。”
    淩衝將事情經過詳細說了一遍，齊牧連連點頭。
    他也正有此意。
    “縣令已經審訊了兩個，但他們死活不肯承認。”
    “因為一個是侄兒，一個是屬下，所以縣令並沒有抓到他們的把柄，所以並沒有將他們關進大牢，隻是讓人盯著他們，準備將這件案子送到刑部，讓刑部來查。”
    “那天，季卜剛和他的同僚都派了不少捕快過來，但事情發生得太快，人手不夠，很多人都沒有睡好，已經連續三日沒有合眼了。大家輪流守夜。”
    “這件事讓所有人都慌了神，七夫人很是惶恐，生怕這些捕快累壞了，管不了他們，便勸您，借著給他們喝酒，賞賜他們，若是有誰敢懈怠，就狠狠教訓一頓，所以，淩某當天晚上就被帶著去了，沒想到，我們竟然看到了一場突如其來的火災。”
    “等等……”一個聲音忽然響起。
    淩衝皺眉，齊牧問道：“七少奶奶是誰？”
    “那是府尹的七個小妾，其中一個叫乾嫣嫣。”
    “還有一個？”
    自從知道了這個案子之後，他對案子的嫌疑並不大，而且都是受害者中的一員。
    按照常理來說，這是不可能的。
    這要如何調查？
    仵作搖了搖頭，歎息道：“七小姐這是自尋死路啊。”
    “什麽意思？”
    仵作冷笑一聲，瞪了齊牧一眼，“這還用問？原本她才是最受寵的，據說這位府尹每天晚上都要留宿在她那裏。如果那天晚上，她不是派了縣令來給他送酒，又是來查案的，那她現在就在知府的身邊。”
    “以我家主子的警惕性，至少要派十幾個人在外麵過夜。就算真的發生火災，我們也一定可以及時滅火，至少可以保證我們的生命安全。”
    “但她卻將縣令的責任，推到了縣令的身上，救了縣令一命，卻被燒死了，這不是自尋死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