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259章 我們必須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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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麽了?”
    “先生,您看看,這上麵有一條痕跡,應該是最近才刻上去的,我想,是不是可以作為一條線索?”
    萬坤明伸手一指。
    在這根石柱上,有一條淺淺的刀痕,刀痕的高度,略高於齊牧,呈六十度角。
    齊牧走上前去,用手在上麵一抹,這一道劍痕,中央很深,兩端很淡。
    “這不是一條線索嗎?隻是一劍的痕跡。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誰這麽大的膽子,竟然在一個小小的官府中胡亂刻一根石柱。”
    淩衝望著這一刀,眉頭緊鎖。
    他沒有說話,而是圍著石柱轉了一圈,然後走到大廳其他三個石柱前,開始檢查起來。
    別的石柱都是很幹淨的,唯獨這根石柱上,有一道明顯的刀痕。
    “絕對沒有。”
    齊牧道:“那就好。”
    “你怎麽知道?”
    淩衝被他一口否決,心裏有些不爽。
    齊牧笑了笑:“哈哈,你用匕首在上麵劃一劃,一劃就知道了。”
    淩衝不明所以,依著齊牧的話,拿出一把短刀,照著上麵的記號,又在側麵劃了一刀,又用手指碰了碰上麵的印記。
    “有沒有發現什麽不一樣?”
    “有深有淺。”
    “不錯,這印記不是人為留下的,應該是被人用刀在石柱上留下的。快拿來!”
    齊牧對著淩衝伸出了手,拿到了自己的劍,然後走到自己的劍前,又試著往前走了幾步,又走了幾步,這才停了下來,舉起了手中的劍。
    “你發現了?”
    萬坤明、淩衝一開始還不知道齊牧這話是怎麽回事。
    齊牧連連做著手勢,萬坤明終於回過神來,突然一拍手,兩隻眼珠子都快凸出來了:“難道,這就是黎吉求被人殺死的地方?”
    “應該是吧。”
    齊牧聞言,微微頷首,將長劍送回淩衝手中。
    齊牧順著劍痕的方向,做出了一個砍下頭顱的動作。
    淩衝終於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拿起一把劍,和齊牧一樣,一刀下去,石柱上又多了一條同樣的劍痕。
    淩衝隻覺一道劍光,就出現在自己麵前,險之又險,對方是側著身子,沒有任何防禦,長劍一揮,頭顱就飛了出去。
    淩衝在腦海中勾勒出那個畫麵,猛地抬頭,再次睜大雙眼。
    “老爺,屋頂上有血。”
    齊牧聽到聲音,抬起頭來,說道:“是啊,這裏的土地和周圍的土地有些不太相同,範圍也很廣,我懷疑這裏曾經有過一些鮮血,隻是被人抹去了而已。”
    “淩衝,你在自殺之前,有沒有什麽案子?”
    齊牧忽然問道。
    淩衝略一思索,回道:“就目前的情況來看,確實沒有。”
    齊牧點點頭:“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就有五成把握了。”
    “怎麽說?”
    “行刑官李奇吉被人所殺,凶手應該就是這裏的縣丞,或者是他的同僚!”
    淩衝、萬坤明兩人都是一愣:“他們?不會吧?”
    “有何不可?”
    他閉上雙眼,整理著腦海中的蛛絲馬跡,慢慢說道。
    “林庫官雖然身首異處,但上至百姓,下至官員,無人信其有,皆以為“冤死”。大部分人都相信,死者都被林庫官用來“複仇”了。”
    “不過,這件事情,也是有原因的,林正若真的變成了厲鬼,那麽,他就應該向那些曾經傷害過他的人報仇。一個劊子手,一個執行死刑的官員,怎麽會是第一個被處死的人呢?所以,“惡鬼索命”一說,並不成立。”
    “我手裏有一張血書,上麵有“冤枉”二字,乃是行刑人李險求的老母之手,據他娘所言,乃是黎險求所遺。但你也說過,他沒有受到任何指控。沒有案子,哪來的委屈?還是說,他早就料到自己會被殺,所以才留下這封信?”
    齊牧搖了搖頭:“當然不會。在這件事上,還有人能像林正這樣,掌管著國庫的人嗎?被人說成是小偷,又被逼的啞口無言,無法辯駁,最終被砍頭。”
    “他雖然沒有反抗的能力,但卻一定會反抗,於是,他就寫信給我。並且在被砍頭之前,還暗中交給了行刑官李義昭,想讓他將這份血書公諸於世,以還自己一個清白。不過,李險向他求援,卻是另有所圖。”
    說著,他又問道:“淩衝,上次庫銀被盜一事,一共損失了幾兩?”
    “三十多萬兩銀子。”
    “那你每月能拿到多少俸祿?”
    “3兩。”
    “如果光靠俸祿,要賺到3萬兩銀子,至少要八百年。哪怕隻有一成,那也得存上3000兩,這輩子才能存夠。對於一般家庭而言,這已經是一筆不小的數目了。”
    “我見黎吉求的娘穿著一身單薄破爛的衣裳,應該是個窮苦人家。如果,你就是李淳風,手上拿著這樣一張血契,裏麵有好幾個犯人的姓名,還有他們身上的錢,一共有三萬兩,你會如何?”
    萬坤明點頭:“你是說,這李兆,並沒有將這封血書交給林正伸冤,而是用它來威脅那些被他列入名單的人,好從中獲利?”
    “嗯。”
    齊牧點了點頭:“不過,這個也隻是推測,目前還沒有確切的依據。”
    “這也太離譜了吧!通判已經身隕,怎麽可能是他殺的?”
    這讓萬坤明很是不解。
    “哼!”齊牧冷笑一聲:“誰跟你說,凶手就不能死的?有沒有人能肯定,這幾個案子,都是同一個人幹的?”
    “外界的傳聞,讓我們偏離了原本的軌道,你就不覺得意外嗎?我們到了城裏,在客棧和縣令那裏聽到的案子,八九不離十!”
    “沒有人會在沒有調查清楚的情況下,將這種隻有官府知道的消息傳出去。就算是沒有了舌頭,沒有了腦袋,也沒有了其他的細節,就像是所有人都看到了一樣,這就很詭異了吧?”
    “再說了,謠言這種事情,一傳十、十傳百,總會有人說錯,就會有很多個說法。怎麽會有這麽多人知道這件事?”
    連續兩句話,將萬坤明與淩衝堵的說不出話來,各自沉吟起來。
    事實上,他們也知道有什麽地方不對勁,但是卻又說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