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說，這把劍已經洗好了，掛在家裏，一放就是半年？”
    “不錯。”他點了點頭。
    “很好，你是如何將這把劍擦幹淨的？”
    “這把刀很值錢，我當然要用一塊幹淨的手帕將它擦得幹幹淨淨！”
    “這大半年來，你都沒有動過？”
    “沒碰過!”陳曌搖了搖頭。
    “很好，剛才季卜剛說的，大家都聽到了吧！”
    他站了起來，對眾人道：“如果我能證實，他曾經用過這把劍！到時候，我就可以揭穿你的謊言了！”
    季卜剛絞盡腦汁，也沒想到齊牧會怎麽做，他哈哈一笑，說道：“齊先生，如果你能提供我用這把劍的確鑿證據，我就殺了你！你就算是殺了我，我也無怨無悔！我看你是在吹牛！”
    這才是他想要的。
    “去吧！”淩雲對萬坤明點了點頭。
    “是!”眾人齊聲應道。
    萬坤明連忙上前，將一隻小箱子交給了齊牧。
    箱子被打開，露出了一大堆研磨好的墨粉。
    兩個捕快抱著一本冊子走到大廳中央，齊牧小心翼翼的放下長劍，將粉末撒在長劍之上，隻留下一層薄薄的粉末。
    然後，他低下頭，對著刀身，吹了一口氣，將上麵的粉末全部都吹走，然後讓人拿來一疊巴掌大的絲綢，仔細地鋪在了刀身上。
    周圍的人和捕快都是皺眉，不明白他要幹什麽。
    “齊先生怎麽來了？”
    “我也不清楚，你是不是要用火焰灼燒，才能確定它有沒有使用過？”
    “什麽？真的假的？”
    “我就是隨便一說，齊先生手裏拿著的是墨粉。”
    “碳粉?”陳曌愣了一下。
    “是的，齊先生前些日子去了一家煤店，花了不少錢，最後被一個煤店的掌櫃送到了他的麵前，仔細的篩選了一遍。”
    “我明白了。這個齊大人，果然是有一套的。不過，為什麽還沒有啟動？”
    而此時，齊牧已經將絲綢小心翼翼地拿了出來，將長刀翻轉過來，然後如法炮製。
    做完這一切，桌子上又多了六塊絲綢。
    絲綢上，有許多圖案，有些是清晰的，有些是朦朧的，像是一個圓圈。
    齊牧這麽做，就是為了抽取他的手印。
    “老萬，我們走吧！”照我昨天所說，把季卜剛的指紋拿來。”
    “是!”眾人齊聲應道。
    萬坤明點了點頭，讓兩個捕快把季卜剛抓起來，然後把他的手指上的手印全部複製出來，交給了齊牧。
    “大人……”一個聲音從身後傳來。
    “是啊。來，我們比對一下，如果能找出一顆來，那就是他的罪證了。”
    兩個人都在認真地對比，沒過多久，鑒定出了一個符合的指紋。
    這三個手印，都是那麽的明顯，與季卜剛的右臂，中指，中指，完全吻合。
    齊牧這才鬆了口氣。
    他在網上查到了一種簡單的指紋提取方法，但那需要特殊的磷粉，或是極具吸收性的粉末。
    這種藥粉，在這個時代是絕對沒有的，就用研磨好的墨粉代替。
    昨天晚上，他也嚐試過，結果並不是很好，隻能說還可以。
    可今日，她在法庭上拿到的手印，卻比她昨天晚上做過的實驗，要清楚得多。
    “這是你用這把劍做出來的證明！”齊牧說著，將三個手指印在了季卜剛的眼前。
    季卜剛皺眉，盯著齊牧手中的那張紙，想著這張紙是什麽意思。
    別說季卜剛了，就是圍觀的人，也是一臉的疑惑。
    “齊公子，你這是什麽意思？區區一塊綢緞，也能當證物？”
    “可不是嗎？”
    “閉嘴，閉嘴。我想，齊先生不是那種信口開河之人，他一定有他的理由。”
    肯定是有原因的。
    如果不給這些人一個交代，那這東西就不能用了。
    “各位村民，你們看，這塊絹布上麵的花紋，就是我們所有人的手印。”
    “你們可能不知道，一個人和另一個人，長相相似，也不是什麽奇怪的事情。你們若是不相信，大可上前，將你們的手印按在一張白紙上，與其他人的手印重疊，看能否對得上。”
    “我就直說了。兩個人的手指，不可能一模一樣！”
    “我用了一點小手段，將他的手印複製到了一張紙條上，然後和季卜剛的手指進行了對比，如果能夠對得上，那就可以確定，這把匕首，就是他做的！”
    齊牧三言兩語，就把事情說清楚了。
    平民們也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消息，紛紛對照著周圍的人，發現一些指印是同心的，用眼睛根本看不出來，所以很多人都抱著懷疑的態度。
    齊牧選了幾個看起來和其他人差不多的，讓他們在絹布上按了手印，然後用炭粉將手印蓋住，然後一口氣，將自己的手印畫了出來。
    齊牧讓他們拿著兩塊薄薄的綢緞，在陽光下對比。
    可是，他們卻連兩個一模一樣的手印都沒有找到，這讓他們很是驚訝。
    “齊先生所言不虛啊！我和王二的手指，長得像是一個模具，連指紋都對不上！”
    “不錯，不但無法重疊，而且差距還很大！”
    “這下信了吧？”
    “我相信你，我相信你！”
    那個平民，連忙回到了人群之中，將自己的戰利品，分給了其他人。
    他耐著性子等了片刻。他很清楚，如果每個人都認為自己的指紋是獨特的，那麽這些證據就是最好的證明。
    眾人議論了一陣，這才慢慢平息。
    然後，他拿出三塊絹布，將季卜剛留下的指印，放到陽光下，當著眾人的麵，讓他們看。
    “哦，果然是巧合！”
    “我還以為，季二哥已經有大半年沒有出劍了。說好的小心翼翼呢？怎麽會有這麽多指印？”
    “季二哥一定是在騙我！
    “林翠翎果然被他害死了，他簡直就是個瘋子，竟然敢對自己的妻子下殺手！太狠了！”
    民眾以手印為證，立刻就把季卜剛的罪名給坐實了。
    季卜剛說他沒有用刀，還說他在掛刀的時候，已經將刀擦得幹幹淨淨，現在看來，都是騙人的！
    誰會撒謊？當然是包庇罪犯了！
    齊牧繞了一周，將手中的證據，推到了季卜剛的麵前，說道：“季卜剛，現在，你怎麽說？”
    “你為什麽要殺公羊連和林翠翎？到底是怎麽回事，你給我老實交代！”
    鐵證如山，季卜剛再也沒有了之前的強硬，低著頭，不再說話。
    “好吧，既然你不說，那我就告訴你。”我來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