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藥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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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愣住了,二爺這麽開放的嗎?
    這是要跟我洗鴛鴦浴?
    “二爺,這不大好吧?”
    我雙手攬住二爺的脖頸,羞得滿麵通紅。
    興許真叫衛可心說對了,二爺看中的就是我這張臉,要不然,怎麽隔了這麽長時間,他還沒忘了我,一回來就要跟我洗鴛鴦浴?
    我倒是無所謂,在這府中,有二爺的寵愛,總比沒有強。
    不過卻多了一個煩惱,二爺這般寵著我,二奶奶那裏又該嫉恨我了,說不定還得叫我搬回浮翠居,讓我待在她的眼皮子底下。
    在香雪海住了這麽長時間,我已經愛上了這個地方,叫我搬回浮翠居,我可不樂意。
    趁著二爺正寵我的時候,我還不如求求二爺,叫二爺許了我,一直住在香雪海。
    二爺若是嫌遠,覺得來香雪海不方便,我可以去找二爺嘛,反正我時間多的是。
    正美滋滋地想著,二爺就脫了我的衣裳,將我放在浴桶旁邊的矮榻上:“一會兒,你忍著點,我好不容易給你尋了一個這樣有本事的嬤嬤來,叫嬤嬤好生給你看看,可切莫因為怕疼任性。”
    我有些沒回過神:“什麽嬤嬤?”
    不是說好了洗鴛鴦浴嗎,怎麽還多出來一個嬤嬤。
    方嬤嬤很快就扶著一個老太太進了抱廈。
    這老太太頭發全白了,臉上皺紋遍布,嘴巴也因為缺牙癟了進去,走路慢騰騰的,走一步顫三步,若不是方嬤嬤在旁邊扶著她,我都怕她摔一跤。
    “齊嬤嬤,”二爺馬上站起來,他對齊嬤嬤很恭敬,甚至還給齊嬤嬤行了個晚輩禮,“煩勞您老特地跑這一趟,您老幫她瞧瞧,看看她這傷能不能養好,將來對子嗣是否有妨礙。”
    我一下子心生恐懼。
    給二爺捎去那本特地畫的漫畫之後,二爺隻叫李忠送回來些錢,並沒說別的,我還以為二爺根本就不把我放在心上。
    畢竟我不過是個姨娘而已。
    我不能生孩子,或者死了,對二爺來說,頂多傷心一陣子,他有那麽多女人,過一段時間就能把我忘了。
    二爺根本就不是我的依靠。
    但我沒想到,二爺不僅惦記著這件事,還為我找來了個能治這種傷的老嬤嬤。
    “別怕,”二爺坐在矮榻邊,握住了我的手,“你們家奶奶性情太急躁了一些,耳根子又軟,容易聽人挑唆,可她終究是我的妻,我雖寵你,卻不能做寵妾滅妻的事,所以隻能委屈你忍一忍了,等我平了這地方的海患,向聖上求個恩典,帶你去邊關,離了你們奶奶便好了。”
    天殺的,我根本就不想跟他走啊。
    但二爺能對我這麽好,還是出乎我的意料。
    我還以為自己隻是二爺的一個玩物呢,新鮮勁過去了,就隨手扔了,倒真沒想到,我在二爺心目中這麽重要,甚至讓他說出寵妾滅妻的話來。
    我不明白,我到底是哪裏迷住了二爺呢?
    “二爺,為什麽?”
    齊嬤嬤的手已經探進了我體內,我忍著恐懼和疼痛,想跟二爺說兩句話分散一下注意力,卻發現根本做不到,短短的五個字,我大喘了幾口氣才說完。
    “嗯?”二爺擰眉,“方才不是與你說了麽,你們奶奶是我的妻,無論她品行如何,我都不能做對不起她的事,除非她犯了七出之條,但男子休妻總歸不是一件光彩的事,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我若連一個家都管不住,又如何能為聖上分憂?”
    誰要聽這個!
    做不做二爺的妻,誰來做二爺的妻,我根本就不在乎。
    反正絕不可能是我。
    一來我不想被困在內宅之中,二來,我原是個丫頭啊,怎麽能配做二爺的妻?哪怕我現在成了姨娘,本朝律例也不許將姨娘扶正呀。
    與其想這些沒用的,還不如想想晚上吃什麽呢。
    疼痛越發劇烈,也不知道那老嬤嬤在做些什麽,我忍不住抓住了二爺的手,咬著牙問他:“二爺,你為什麽這麽寵我!”
    我痛得厲害,下手便沒個輕重,說話也又急又快,幾乎是吼出來的。
    齊嬤嬤就隨著這句話,從我體內揪出了個東西。
    我慘叫一聲,整個人不受控製一般,想要從矮榻上彈起來,被二爺死死地抱在懷中。
    “齊嬤嬤,如何了?”
    迷迷糊糊中,我聽到二爺在問齊嬤嬤。
    齊嬤嬤好像把一個黑乎乎的東西放在了一個手帕裏,遞給了方嬤嬤。
    “二爺,辛姨娘無大礙了,這幾日天天泡藥浴,一連泡上半個月,莫要行房事,也莫要叫她下床走動,待半個月後傷好了,辛姨娘便好了,隻是後頭行經之時要比先前痛一些,得一直好好將養著才是。”
    “至於子嗣上,辛姨娘會艱難一些,但也不是不能生孩子,順其自然,莫要心急,總會有的。”
    方嬤嬤托著帕子問齊嬤嬤:“嬤嬤,這是何物?”
    齊嬤嬤滿臉厭惡:“拿去燒了吧,這是那下三濫的人用的旁門左道,先是把人那裏抓爛,再放進這個藥,時間長了,這個人這輩子不僅無法生育,而且身子骨也會慢慢糟爛,不幾年,就不行了,辛姨娘這回啊,是這個藥取得及時,若是再晚上半個月,我老婆子也沒法子了。”
    原來這麽凶險的嗎?
    我張了張嘴,虛弱地跟齊嬤嬤說了一聲謝謝。
    眼皮子卻越來越重,好像都睜不開了。
    隻聽見二爺罵了我一聲“蠢貨”,又好似聽見齊嬤嬤說了一句什麽,二爺便將我放進了熱騰騰的水中。
    我頓時渾身舒泰,輕輕地嚶嚀一聲。
    隨即又覺得很委屈。
    我都這樣了,二爺為什麽還要罵我“蠢貨”?
    我到底哪裏蠢了?
    藥浴叫我舒服得睡了過去,這一覺便睡到日上三竿。
    我是被餓醒的,昨晚沒吃飯,又遭了那麽大的罪,一醒過來,我這肚子就咕嚕咕嚕直叫,餓得能吃下一個大豬頭。
    “小廚房裏早就把飯菜備上了,”紫萱笑吟吟地扶我起身,她在我身邊墊了個大引枕,問我要不要現在就擺飯,“姨娘一邊吃著,一邊見見人。”
    我一愣:“什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