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夜城風波 第二十四章 寅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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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沈靈蘇感歎之時,目光流露恣意的野性,正當她準備動手收拾殘局的時候,枯坐一年的幹屍動了。
    “蓬~”
    天地萬方驀然被無窮力壓製,而鎮壓的根源便在於此。
    沈津伸手死死鉗住沈靈蘇的手腕,沈靈蘇吃痛的掙紮,但她見到沈津的目光時,掙紮漸漸弱了許多。
    “我明白你做了很多我見不到的事,但眼下這件事,我必須要做。”沈津警告似的說道。
    “你作你的死,關我屁事!”沈靈蘇憤懣的嬌叱道。
    “我看到了很多,也懂了許多,所以你要明白我和你說這話的本意。”沈津言道。
    “你想做就去做,拉著人家幹什麽嘛~”沈靈蘇眉眼輕挑,眸子掃了眼沈津,嗲聲道。
    沈津撤手,這個狀態的沈靈蘇,顯然是明白了他要言明的意思。
    沈津觀天地四海,目視寰宇,精神直衝天穹。
    獨特的異彩在星外閃耀,這像是一道星星火,璀璨透亮。
    “逆轉乾坤,從此開始!”沈津在天地間朗聲直言。
    無限遠的某處,沈禁肩扛黑鼠,一同眺望天穹孤星。
    沈禁明了一切的頷首,言:“光暗無處藏,勝敗係遠方。”
    禁咒!
    諸元混沌,萬象禁止!
    沈津淩空而立,四目同時睜大,禁咒自四重開始。
    戰場內的巨怪被鎖定,一道驚雷從穹頂之上淩厲而落,巨怪被鎖定斬殺。
    沈津一手將巨怪腹部的嘴巴撕下。
    巨怪已經死去,但是嘴巴竟然還單獨的活著。
    “開!”沈津撤去禁咒,世界回歸常態。
    沈津精神滲入古怪的嘴部,古老的咒語落入耳中。
    ‘我身地獄,思之我在,故曰我司,神入娑羅,命逃死劫。’
    咒語自沈津的心中過,一枚法器從巨怪的殘軀中爆出。
    法器是一枚奇異的石頭,墨青色的娑羅碑。
    咒印名為:司己咒,是煉化己身的元法,不屬於規則範疇。
    時空解禁後,夜王的軀殼被浸泡在五色水中,天地方寸全亂套了。
    火海和洪澇同在,大水激蕩火勢,炙熱和極寒兼容。
    “咕咕咕咕…”
    死屍在水中冒出額頭,見到這一幕幕的天地異象,無人心中不懼。
    “看來,我們都要死了…”胡鶴一感歎的垂首,心想著自己好不容易想要做點有用的事,沒想到就遇到了這麽大的劫難。
    “幹你仙人,老天爺也在詛咒老子幹不了大事嗎?”鄭毅吐槽罵天道。
    杜菊守在和泰的枯屍旁,帶著一抹釋然的說:“我們要見麵了。”
    無數人怨天尤人,無數人欣然等死,無數人想在最後放縱一次……
    而在最後所有選擇都已經落下後,陰暗被光明粉碎,五行亂動偃旗息鼓。
    眾人看著忽然平靜的空氣,紛紛錯愕的尋找原因。
    “你們看夜王那裏,那是誰?”有人眼尖的叫道。
    單調的孤影立在夜王身邊,他拍著夜王的肩膀,似乎在交流。
    “咻咻咻……”
    眾人視野中的亂象趨近平緩,終於有人吼道:“那是局長!”
    “是沈津?”有人反應過來。
    “沈津?”胡鶴一等人驚愕的跑到最前麵。
    沈津衝著他們招手,胡鶴一等人連忙跑了過去。
    “局長!”胡鶴一叫道。
    胡鶴一、鄭毅、關封、林翰都在,沈津說:“辛苦你們了。”
    “不辛苦不辛苦,都是應該的。”鄭毅連忙舔著臉點頭哈腰的說道。
    三人嘴角抽搐,心說這人是真的不要臉。
    沈津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和泰要向林善告狀,這事我知道。”
    “噗通!”鄭毅直接跪下,磕頭求饒:“局長,我也是一時糊塗,我真的沒想過要奪權,我就是看著群龍無首,想要幫你看幾天家,我隻是想做幾天看門狗!”
    “嘿嘿…還真是夠硬氣。”夜王身軀枯槁,但是嘴還硬。
    “夜王還沒死?”胡鶴一後退一步。
    “王嵐三人是他殺的,局長!”鄭毅舉報道。
    “這個我們可以證明。”胡鶴一小聲的頷首。
    “你們都是林沫的人,在她沒有回來之前,你們的事情我不會處理。”沈津回答。
    “一刀砍了算了。”夜王冷笑著說道。
    沈津輕笑著搖頭,他目光看向一處空地,說:“王嵐他們三人…是為了眾生而死的。”
    “有個小孩,我想應該交給你。”胡鶴一說道。
    沈津頷首,不過他沒有第一時間回答胡鶴一的話,而是轉身看向戰場的深處。
    “既然到了,出來吧,沒必要躲藏。”沈津對著空氣說道。
    “地球竟然擁有天元之子,真是讓人詫異。”字節從虛空映入沈津眼中,像是獨特的電報。
    “破殺王也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沈津朗聲回答。
    “看來你已經入局,那我們也就沒有必要廢話了。”
    “自然。”沈津回答。
    “那就看你能不能贏回一局了。”
    沈津微笑著說:“眼下,我已經贏了!”
    在夜城,沈津已經平複了一切。
    規則無限向舊時代靠攏,和煦的微風,溫暖的日頭,還有淡然的空氣。
    “哈哈哈……”沈津忽然哈哈笑了起來,身邊的眾人見到沈津這般癲狂的模樣,紛紛不知該如何應答。
    沈津收斂言行,目光看向一側,杜菊背著一具幹屍,牽著個孩子來見沈津。
    男孩留著鼻涕,呆滯的看著沈津,他的精神被幾度挫折,早就不是個正常人的思維。
    “局長,這是戰場上的孩子,他好像有個姐姐認識你。”杜菊說道。
    杜菊說完,跟著幾人自慚形穢的站在一起。
    沈津大大方方的衝著男孩招手:“童貞。”
    “姐姐?不…你是沈…津?”男孩嬰兒學步般的走了兩步,然後一下摔在地上,狼狽的盯著沈津,道。
    “你姐姐是童顏吧?”
    “是…”
    “那就沒錯了,我應該算你未過門的姐夫,所以你叫我一聲‘哥’,不虧。”沈津說道。
    “哥?”
    “嗯。”沈津將男孩摟在懷中,說:“謝謝你們救了他。”
    “我們隻是舉手之勞。”鄭毅連忙說道。
    沈津點頭,隨後說:“再過幾日,會有大批人馬入駐夜城,到時候你們要打起精神來,不要讓別人看貶了你們。”沈津帶著童貞從幾人身邊擦肩而過。
    幾人呆呆的杵了一會兒,然後方才確定沈津是真的沒有要計較的意思。
    沈津帶著童貞回到竹林山莊,沈靈蘇已經在煮茶等待,童貞見到漂亮姐姐直接跳了過去。
    沈靈蘇一掌震飛熊孩子,然後說:“你這送死一趟,就帶回個傻子?”
    “總不能現在就唱敗腔。”沈津回答。
    “哎呀呀,你說那個叫童顏的,還真的是個奇跡呀。”沈靈蘇抿嘴一笑的說道。
    沈津入座後直接倒了杯茶,直白的問:“是在你的眼中都是奇跡嗎?”
    “當然不是了,在我們的世界,奇跡,這個詞匯是不存在的。”沈靈蘇回答。
    “我是沒有辦法理解你們世界是怎樣的,畢竟我連自己的世界都理解不了。”
    “幾天之後,便是第一次交流大會,你準備怎麽辦?”沈靈蘇詢問。
    “這是一局快棋,所以快準很很重要。”沈津回答。
    “可是以你現在的聲望說出來的話,或許沒有人聽哦。”沈靈蘇實話直說。
    沈津了然的點頭,他明白自己的分量。
    眼下最大的問題是,敵人比自己人更早知道沈津是天元之子。
    這樣便出現了時間差,如果在這個時間裏,人類依舊不承認沈津的身份,並且繼續彼此消耗的話,那麽沈津就算有通天的能力,也無法逆轉敗局。
    “既然你已經決定了要快準狠,那就挑一個最難打的揍一頓。”沈靈蘇出了個主意。
    沈津會心一笑的點頭,沈靈蘇又說:“我聽說12縱隊裏屬那個寅虎最能打,而且做事最為高調,要不你就把他打一頓,然後再讓他告訴所有人,他被你打了。”
    “不用那麽麻煩了,我是個要背負光明的人,這種下三濫的路子不適合我。”沈津喝了個茶,說道。
    “所以說這件事你想做,但是又不想。”
    “沒有必要繞口令,既然背負光明的人做不了,那就自然要背負黑暗的人去做了。”沈津回答道。
    “沈禁?”沈靈蘇若有所思的點頭。
    沈津沒有回答,沈靈蘇也是帶著怒氣的轉身。
    童貞扯著她的裙擺在捉迷藏,沈靈蘇一把將這個智障的小男孩丟到一邊,並且不滿意的叫道:“怎麽看他的行為都是你受益的,真是夠了。”
    “呀伊呀…”童貞又滾了回去,他好像很喜歡白裙子,所以想一直跟著。
    沈靈蘇和童貞糾纏了一陣後,心中不快的問:“你就這麽看著?”
    “就當是給你的報應吧,誰讓你當時不出手救他?現在知道煩了,你自己受著吧你。”
    “臭小子,你就不怕我殺了他?!”
    “你如果想要動手,早就動手了,怕不是不敢動手吧。”沈津挑釁的回答。
    沈靈蘇正要反駁幾句,臉色霎然大變的叫:“小祖宗,別拿我的衣服擦鼻…我!我這可是上等的七彩雲絲!我!沈津!”
    “什麽高檔貨,去洗一下不就好了。”沈津堵著耳朵回答。
    “我遲早殺了你。”沈靈蘇捏著男孩的臉蛋,氣衝衝的叫道。
    “姐…姐…我好疼…嗚…姐姐!我疼…”童貞瞪著眼睛哭道,他已經忘記了童顏的模樣,能夠記得的隻剩下一身白裙子。
    沈津沉默,沈靈蘇皺眉,說:“小孩子乖,姐姐在呢,別哭。”
    “嗚…”童貞對著沈靈蘇的七彩雲絲一陣猛蹭,沈靈蘇目光幽幽的看向沈津。
    沈津充耳不聞的看著門口,說:“這個時候,沈禁應該已經到了吧?”
    “你給我等著。”沈靈蘇威脅拉滿的說道。
    ……
    12縱隊,寅虎陣地,九號都市
    寅虎,謝燃,公認的人類最強戰力,而他也擁有輝煌的戰績。
    在諸元中,隻有他一人守住了都市,也正因為如此,謝燃成了12縱隊默認的大隊長。
    這一日,陳歿帶著雲不凡來到此處,謝燃招待了這兩個外賓。
    “這一次,我們是代表亥元,前來尋求您的幫助的,我是雲不凡,亥元獨子。”雲不凡坐在酒席中,洋洋自得的鞠躬說道。
    謝燃是個硬朗的漢子,他的目光從雲不凡進門開始,便沒有離開過陳歿。即便雲不凡已經在和他對話,謝燃依舊保持著不尊重的目光。
    “大人如果喜歡這個女人,我也是可以送給大人的,隻不過在報酬上,大人可能要給的多一些。”雲不凡忍痛割愛的說道。
    “雲家還在?那個老母豬還沒死呢?”謝燃直言不諱的侮辱道。
    “大人這麽說家母,不合適吧?”雲不凡目光凜冽的說道。
    “算了,那老母豬的死活與我無關,先說一說你們從哪裏來吧?”謝燃隨意的擺擺手。
    “你!”雲不凡正要發作,陳歿搶過話頭說:“夜城。”
    “林家的夜城?”
    “夜王的夜城,林家也沒落了,那個小丫頭片子可打不過夜王。”雲不凡幸災樂禍的說道。
    “你們來這裏是要什麽幫助的?”謝燃問。
    “我們需要大人沿途保護我們回到屬於我們的駐地,當然,為了表達誠意,我們願意付出一切代價。”陳歿回答。
    “這代價裏,你也可以交易嗎?”謝燃詢問。
    “當然可以,隻要能保住我活命,從現在開始,陳歿就是你的女人。”雲不凡回答。
    謝燃歎息的拍拍手,說:“那就過來侍奉著,別愣著了。”
    “快去,你怎麽討好我的,就怎麽去討好這位大人!”雲不凡下令。
    “是!”陳歿拿起酒杯走向謝燃,走到一半,謝燃伸手勾著陳歿的下巴,說:“所以說這不過是別人玩夠了的破爛貨。”
    “當然,不過成色還行,畢竟身材和容貌都是一等一的。”
    “真是賤啊。”謝燃鬆開手,陳歿敬酒,說:“請謝燃大人,送少爺回家。”
    “她的生死契在哪?”
    “哦?大人還知道這玩意兒。”
    “都是業內人士自然要了解一些,你有帶嗎?”
    “當然帶了,大人現在就想要?”
    “既然是買賣,當然要一手交錢,一手交貨。”謝燃回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