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白骨多戲弄,老豬生心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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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僧雖然吃得滿嘴流油,但半條鹿腿都沒啃完,而豬剛鬣雖然雖然動嘴晚,卻是三下五除二就解決了兩頭烤好的野獸,隻餘下一隻虎腿,給唐僧遞了過來。
“師父,你要的虎腿,俺老豬給你留著呢。”
唐僧滿意的接了過來,叫道:“悟淨,扶為師上馬,趕路。”
或許是因為豬剛鬣剛才打獵遊走了一圈、驚退了附近的野獸,以至於現在路上沒什麽野物的蹤影。
所以唐僧這次上路就順遂多了,不需要孫悟空在前麵開路,四個徒弟都圍在唐僧的旁邊,安全感滿滿。
隻見他騎在馬上,左手拿一隻鹿腿、右手拿一隻虎腿,時而啃一口虎肉、時而扯一嘴鹿肉,一路好不愜意。
就這樣走了三、五裏,突然前麵走出老婦人,年滿八旬,手拄著一根彎頭竹杖,一步一聲的叫喚著人,緩緩走來。
“閨女,閨女喲,你在哪裏呀——”
豬剛鬣道:“師父,前麵有人叫喊,俺老豬去看看。”
豬剛鬣說著就要走,孫悟空卻是一把拉住了他,阻止道:“蠢豬,你去幹什麽,再把妖怪帶過來嗎?”
豬剛鬣不滿道:“你說什麽,分明是個老人家在叫喚她閨女,哪裏來的妖怪?”
說到這裏豬剛鬣突然一拍腦袋,恍然大悟的道:“哦,我老豬知道了,想必她就是你打死那少婦的娘親,如今人家找上門來了,你害怕東窗事發,所以不準我老豬過去是吧?”
孫悟空紅著眼道:“豬剛鬣,俺老孫這就讓你看看這妖怪的真麵目,免得你賣弄口舌,搬弄是非!”
孫悟空說著扭頭就衝著那老婦人跑去,又是當頭一棒打死了,卻是依舊還是個老婦人的模樣。
這時就連沙僧也不由道:“大師兄,莫不是真認錯了,這兩個都是人非妖?”
孫悟空瞪眼道:“你知道什麽,這分明是妖!”
豬剛鬣嗤笑道:“什麽妖,哪裏來的妖,你莫不是又要說這妖怪又出竅走了吧!”
孫悟空冷聲道:“不錯,你又要說什麽?”
豬剛鬣回頭道:“師父,咱們早前就分析了,這一路的妖怪必定是天生的居多,縱是野生的妖怪,又有幾個本事大的,能在大師兄手裏連逃倆次還不露真身?”
唐僧自然知道這一次恐怕是遇到了白骨精了,於是道:“也許這就是一個呢,再說了,焉不知上麵知道了我們知道了他們的計劃後,會不會做點不影響大局的改動,為師還是那句話,不利於團結的話不要說!”
豬剛鬣不滿道:“師父,你就向著他吧,你不知道自從你說了咱們師兄弟他最大後,他這兩個月在咱們哥幾個麵前耍了多少威風!”
唐僧一聽這話,也覺得依照孫悟空的性子,說不定是能做出來的,不過我就是給了他一個大義的名頭而已,別人也許會在意,但你豬剛鬣卻未必會有多在意。
於是唐僧說道:“悟能,悟空作為大師兄本就該有這個權利,你不要嫉妒他,除了權利,他身上的責任也不小,出了問題,為師也是第一個找他,而不是你們。”
豬剛鬣瞪眼道:“師父,我看你就是嘴饞想吃肉了,老豬我要來齋飯你不想吃,卻暗中授意那猴子打殺了齋僧的女菩薩,如今自然百般維護他!”
唐僧正好舉著鹿腿往嘴裏送呢,一聽這話,當即毛了:“豬剛鬣,你自己沒本事看出對方是妖怪,幾次胡攪蠻纏我都沒怪你,你倒是編排起我的不是來了,我看你是皮癢了!”
沙僧急忙過來勸道:“三師兄,你就少說兩句吧!”
豬剛鬣哪裏肯服,從四聖試禪心到如今如今吃肉,還有唐僧不時說出的言語表現中,他打心眼裏就看出唐僧不是什麽正經和尚。
卻偏偏還想靠著拉攏孫悟空來徹底控製他豬剛鬣,他心裏自然是不爽的很,於是小聲道:“是人是妖我老豬自然分得清楚,隻是你這和尚要拉攏那猴頭,所以不信我這大元帥、卻去捧那的弼馬溫臭腳!”
這話一出,孫悟空頓時毛了,一腳將他踹了個狗吃屎,不善的道:“豬剛鬣,俺老孫教你知道知道什麽叫做禍從口出!”
他已經忍了幾次豬剛鬣叫他弼馬溫了,暗地裏叫就算了,當著麵豬剛鬣也不是第一次叫了,猴哥又怎麽會不收拾他一下呢。
豬剛鬣雖然情緒上來了誰都會懟幾句,但見機快和沒臉沒皮這兩項技能卻宛如天生一般,剛才還罵唐僧呢,此刻卻反而立馬跑到唐僧的身邊,抱住唐僧的腿道::“師父,你看你看,我就說這臭猴子野性難馴吧,我不過說他幾句,他就毛了,對著我要打要殺的!”
孫悟空喝道:“鬃毛豬,俺老孫幾時要打殺你了,你要再汙蔑我,休怪俺老孫棒下無情!”
唐僧此時隻覺得頭痛無比,按照前世經驗來說,這時候最佳選擇就是開除豬剛鬣這根攪屎棍!
至於唐僧有沒有開人的權力,想來是有的,畢竟原著裏唐僧不是開過孫悟空嗎,正好也是在這一難。
豬剛鬣卻不知道唐僧已經有了開人的打算,兀自嘴裏挑撥道:“師父,你不知道這弼馬溫原本就是個鬧天宮、闖地府的殺胚,殺兩個人還不是順手的事兒,以我老豬看,剛才他打殺的分明是人,哪裏是什麽妖?”
“不過是擔心被你老人家責罰,這才用障眼法糊弄你,又被我老豬指破,便拿言語來擠兌我,導致我說了錯話、與師父發生了口角,他正好又以此為借口,教訓我一頓,好轉移了大家的視線!”
唐僧聽了這一串話,暗自在腦海中理了理,嗨,你別說還真能算得上是自圓其說!
真tm是個邏輯鬼才!
果然,沙僧就掉進去了,隻見他站出來說道:“師父,三師師兄說得不無道理,畢竟我們也不知道那兩位女施主究竟是人是妖。”
孫悟空捶手頓足了一番,十分不滿的道:“俺老孫說它是妖,豈能有假!”
唐僧自然知道那十有**就是白骨精,可是此時此刻其他幾個徒弟明顯有些懷疑,他也不好完全站在孫悟空這一邊呀,表麵功夫還是要做一做的,於是他把目光看向黑熊精,問道:“悟天,你怎麽看?”
“不知道。”
黑熊精的回答十分幹脆。
唐僧想了想,隻好道:“為師和悟空都覺得他們是妖,悟能說他們是人,你們兩個下不了定論,現在認為是妖的人多過認為是人的人,沒什麽好說的,繼續往前走吧。是人前麵必定有人家,一問便知,是妖也必定還會下手。等著看吧。”
唐僧這樣說,這樣沒人有什麽意見,於是一行人又繼續往前走。
又走了四五裏,前麵拐彎處又冒出了個白發老翁來,手裏拿了把念珠,佝僂著走了過來,邊走口裏還念念有詞,似乎是在念經。
他見唐僧幾人,搶先開口道:“幾位法師,不知一路走來,可曾見過一老一小兩個婦人。”
豬剛鬣正要開口說話,被孫悟空一眼瞪了回去,而他自己卻搶先站了過去,問道:“嘿嘿,不知道你口中的那兩人具體怎生模樣,說出來我們也好有個辨認。”
老翁道:“好說好說,那小的是我的女兒,年方二十有一,隻因提籃去齋僧,久不回來,我老伴便出門找尋,也是不見音訊,隻怕是遭遇不測了,故而我老漢也出來看看,也好給他們收個屍。”
老翁說著就往臉上抹眼淚,孫悟空此時又近了好幾步,眼看就要湊到他麵前了,他也並不心急,隻是又道:“見了見了,就在前麵,俺老孫見你手把念珠可是信佛的嗎?”
老翁抬頭道:“不錯,我老漢自小便吃齋念佛,如今依舊。既然長老見過渾家與小女,就煩請指個路吧。”
孫悟空道:“不急不急,俺老孫見了信佛的便心生歡喜,我見你這念珠似有佛光閃現,可否與我瞧個仔細?”
說著孫悟空一把揪住了老翁的手,那老翁臉色驚恐,急忙道:“長老要看,拿去便是,隻是長老勁大,疼得緊,請先放了我手吧。”
孫悟空當即也不裝了,喝聲道:“呔,妖怪,俺老孫此番叫你插翅難逃!”
說著他一手緊緊抓住老翁的手不放,一手舉棒一棒子打在那老翁的頭上,“乒”的一聲,宛如金鐵交擊,那老翁當場氣絕,不一會兒便化作一具白骨骷髏。
孫悟空提著這骷顱架轉身回來,走到唐僧麵前道:“師父,先前那兩個婦人和適才的老翁,具都是此妖所化,俺老孫既已知它有出竅脫身的本事,自然先將它鎖在竅中,這才將它打殺!”
唐僧坐在馬上,低頭看了一眼這骷髏架,見這骷髏脊梁上有一行字,正是:白骨夫人。心道果然是到了三打白骨精這一難了。
“好,我為師知道你有火眼金睛,慣會識破妖魔伎倆,又信你不會欺騙為師,如今一看,果不其然。”
唐僧對著孫悟空誇了幾句,又轉頭對著豬剛鬣道:“悟能,如今你還有什麽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