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往前挪了挪，跟蟲子上下蛄蛹似的，楚離生被逗笑了，低低的笑出聲。
    鹿梨挪完了，不明所以的看著他，“你在笑什麽？”
    “笑你，可愛。”楚離生認真道。
    “我也覺得。”鹿梨也認真道，她也覺得自己很可愛，很漂亮。
    人貴在有自知之明嘛。
    鹿梨突然對他的過往感興趣，“你是什麽時候覺醒的異能？”
    聽見這個問題，楚離生不自覺陷入了回憶。
    那離現在的他，過於遙遠，大概是十年前。
    “末世剛爆發，我就覺醒了異能，隻不過還不會運用，控製不好。”楚離生道。
    後來，鹿梨又問他這十年，有沒有什麽印象深刻的事情。
    楚離生說了幾件出任務時碰見的怪事，鹿梨聽得很認真。
    一雙大眼睛，一定不定的望著楚離生，好似能從他簡單的描述中，看到以前的他。
    莫名的，楚離生覺得她的眼神中，有一種名為心疼的情緒。
    或許是心疼他在末世摸爬滾打活到現在，或許是心疼他以前吃不飽飯，睡不著覺。
    但楚離生覺得這些都不算什麽，起碼他比百分之九十九的人要幸運。
    他遇見了鹿梨，中了一等獎，擁有了酒店。
    也替鹿梨賺了很多積分，能在接下來的日子不愁吃喝，也能睡好覺。
    他很滿足現在的生活，已經很少去回憶從前。
    楚離生看到她的眼神，莫名有些開心，她在心疼他。
    單是這個認知，楚離生就足夠開心。
    但他不願再看她露出這樣的眼神，整個人看起來都很委屈。
    他說話時的語氣向來很平淡，向來沒有什麽事可以引起他的波瀾。
    但現在，他故意逗她。
    做出無所謂的模樣，“好了，不都是以前的事了嗎？”
    鹿梨撇了撇嘴，楚離生見狀，突然就很想捏捏她的臉蛋。
    這麽想，也就這麽做了。
    她的臉比她的手還要柔軟，皮膚的手感，像一塊上好的羊脂玉。
    溫潤，柔軟，細膩。
    捏了又捏，楚離生的手在她臉上，完全舍不得拿下來。
    被鹿梨瞪了一眼後，也隻是停止了捏，但並沒有從她的臉上拿下來。
    反而從捏改成了撫摸。
    楚離生的手心有幾處繭子，是從前拿槍弄出來的，磨的她臉癢癢的。
    她便縮了縮脖子，卻意外將他的手夾在脖子和下巴之間。
    一下子，兩人都愣住。
    楚離生卻依靠本能摩挲了下她的下巴。
    鹿梨抬眼，對上他專注的眸子，就又往前蛄蛹了點。
    此時，兩人的距離已經很近了。
    由原本的一個枕頭，變成一個巴掌的距離，溫度逐漸升溫，氣氛逐漸曖昧。
    鹿梨盯他，楚離生也盯她。
    不知互相盯了多久，鹿梨的眼神逐漸下移，來到他不薄不厚的唇上。
    上床前喝了水，他的唇水潤潤，亮晶晶的，看著就很好親的模樣。
    鹿梨往前移，單手握住他依然在自己下巴上的手，兩手相握。
    她能感覺到他的手心有點濕，似乎是出汗了。
    楚離生喉結滾動，這會是清楚察覺到了鹿梨的意圖。
    先前還有點不太確定，但現在……他確定了。
    楚離生閉眼，吻了下去，但卻沒有對準，吻在了鹿梨的嘴角。
    鹿梨嘴角微微上揚，往旁邊挪了挪，兩人的嘴唇對準了。
    她能感覺到他身體的僵硬，他好似確實沒有感情方麵的經驗。
    鹿梨笑，主動了點。
    主動含住他的上唇，輕咬，碾磨，輾轉反側。
    楚離生的情緒早就被調動了起來，唇上是她甜甜的嘴唇，鼻尖是她淡淡的香味。
    甚至手心都是她柔軟的小手，自己似乎被她包圍了。
    而自己，更是和她在同一個被窩，想到這，他的心跳無限加快。
    全身上下的血液都往一處湧去。
    鹿梨是腦袋稍稍抬起吻他的，這樣的姿勢保持久了會有點累。
    楚離生敏感的察覺到了，伸出一隻手，穩穩托住她的腦袋。
    這樣，她的腦袋就有了支撐，可以放心大膽的接吻了。
    兩人吻了很久很久，已經不知天地為何物了。
    期間，楚離生的手一直很老實。
    其實鹿梨覺得，可以不用這麽老實的，都到這份上了。
    沒什麽不願意和害羞的。
    於是這個吻結束後，鹿梨盯著他的手，又盯著他的臉。
    其實更想透過黑漆漆的被窩去盯他的……但她沒有透視眼。
    楚離生察覺到她視線的轉換，不由問：“怎麽了？”
    “你手呢？”鹿梨問。
    “啊？”楚離生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他的手不是在托著她的腦袋嘛？另一隻手在和她牽手呀。
    都挺忙。
    忽的，他腦海中靈光一閃，道：“可以嗎？”
    鹿梨點頭。
    得到了鼓勵的楚離生也重重點頭，“好。”隨後再次吻了上去。
    這次的手不老實了，慢慢摸索著，來到鹿梨的腰間，逐漸往上。
    之前就說過，楚離生的掌心有繭，此時鹿梨的感覺更明顯了。
    不過……有繭子也是一種別樣的感受。
    癢癢的，很厚重，很溫暖，很有安全感的一雙大手。
    又不知吻了多久，鹿梨輕輕喘著氣，推了推楚離生。
    她覺得人類在這方麵都挺無師自通的，雖然就隻接過一次吻，但楚離生就已經很嫻熟了。
    楚離生完全是意猶未盡，剛鬆開，就又想吻上去。
    鹿梨伸出一隻手，抵在他的胸膛上，臉頰微紅道：“等，等等。”
    這帶著微微喘氣的聲音，令楚離生更加著迷。
    “等什麽？”楚離生疑惑問。
    他有些急，有些迫不及待，但又怕自己這幅姿態被鹿梨不喜。
    隻好忍耐，恰好，他很擅長忍耐，曾經為了完成任務，蹲了一頭變異植物足足四十八天，才將其斬殺。
    但他此時有些難受……
    他盯著距離自己僅僅隻有一個拳頭的鹿梨，心情蕩漾。
    初見時，他便覺得她和末世中所有人都不一樣，她幹淨，純粹，善良中也有屬於自己的底線。
    但後麵，一點點接近，才發現她是多麽可愛，多麽明豔大方，許許多多的小細節和事情逐漸將她塑造成今天這個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