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我有一女貌美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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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有什麽不可的?
    怎麽?你還想跟老夫搶著頭一碗?”
    已然被那濃烈至極、濃鬱醇厚且勾人心魄的酒香迷得顛三倒四、神誌不清的應國公武士嬳,在看到程俊攔下自己的舉動時,
    瞬間瞪大了眼睛,眉頭緊緊擰成了一個疙瘩,臉色瞬間變得陰沉不善起來。
    他那渾濁的雙眼裏此刻閃爍著狂熱的光芒,迫不及待地伸出那長滿老繭且骨節粗大的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猛地去抓酒碗,嘴裏還急切地嚷著:
    “莫要攔我,這等美酒,老夫一刻也等不得!”
    程俊反應極快,敏捷地側身一躲,讓武士嬳撲了個空。
    然而武士嬳哪肯罷休,他的身體前傾,腳下一個踉蹌,險些摔倒,但他迅速穩住身形,再次不顧一切地向前撲去。
    他的呼吸變得急促而沉重,鼻翼不停地翕動,整個人如同餓虎撲食一般,那急切的模樣全然沒了平日裏的尊貴儀態。
    “快給我,快給我!”
    他的聲音近乎咆哮,脖子上的青筋根根暴起,眼睛裏布滿了血絲,滿臉漲得通紅,就連那花白的胡須也跟著劇烈地顫抖著。
    他的雙手在空中胡亂地抓撓著,仿佛那酒碗已經近在咫尺,卻又總是差那麽一點。
    “應國公,您有所不知。
    這最先蒸餾出來的酒水,有個專門的稱呼,叫做酒頭。
    這酒頭啊,由於其酒精濃度過高,並且其中還含有部分難以去除的雜質,所以具有毒性。
    一旦有人貿然飲用,情況輕微的,會感覺到胸悶氣短,呼吸不暢;情況嚴重些的,則會出現呼吸困難,喘息艱難的症狀;而最為嚴重的情形,甚至有可能當場昏迷不醒,危及生命。”
    程俊在無奈之下,隻得迅速且堅決地直接奪走了武士嬳手中緊緊握著的酒碗,然後極其耐心且細致地開口解釋道。
    然而,那酒壇裏的酒液微微晃動,散發出的香氣愈發濃烈,仿佛要將人的魂魄都勾了去。
    “啊!那老夫究竟要熬到什麽時候,才能有幸品嚐到這令人心馳神往的美酒!
    老夫都快被這饞人的香味給折磨死啦!”
    武士嬳雖然已然是一大把年紀,但此刻卻像個天真無邪又急不可耐的孩童一般。
    他的臉上漲得通紅如熟透的蘋果,額頭上青筋暴起,那神情中既有難以抑製的惱怒,又飽含著深深的幽怨。
    他一邊說著,一邊不停地跺腳,目光緊緊地盯著程俊,急切地問道。
    這酒就像一個迷人的妖精,不斷地誘惑著他,讓他心癢難耐。
    跟隨著武士嬳一同前來的其他勳貴們,此刻也都被這酒香吸引得難以自持。
    有的不停地吞咽著口水,喉結上下滾動;有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酒碗,仿佛下一秒就要衝上去搶過來;還有的在一旁小聲嘀咕著,滿心期待能盡快品嚐到這美酒。
    “得稍等片刻,等這酒裏的雜質完全揮發出去之後,再進行一番精心的勾兌,便能讓您開懷暢飲,一解酒癮了。”
    程俊依舊保持著極大的耐心,語氣平和地解釋著。
    他的臉上始終帶著溫和的笑容,雙手還不自覺地比劃著,試圖讓武士嬳更加明白其中的道理。
    “三郎說的確實在理。應國公莫急,正所謂好酒不怕等。
    您就放寬心吧,一會兒,我保證絕不跟您爭搶。”
    李靖同樣受到了那誘人酒香的強烈影響,他微微眯起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臉上滿是陶醉和渴望。
    但他明顯要比武士嬳冷靜、沉穩得多,在聽完程俊的一番話語之後,當即雙手背後,氣定神閑地開口說道。
    “唉,好吧!老夫再忍忍。
    這酒頭散發的味道,也實在是太過帶勁了。
    老夫實在是有點克製不住自己啊。
    一會兒,等兌好了酒,三郎,你可得讓老夫盡情暢飲,喝個夠。
    不能像之前那樣,隻分給我一小杯。咱們可事先說好了……”
    武士嬳見李靖也發了話,於是隻好暫且收起急切的心思,無奈地長歎一口氣,將雙手抱在胸前,一臉的不情願。
    不過整個人依然是嘴裏不停地絮絮叨叨,衝著程俊不停地說著。
    這酒就像是他心頭的朱砂痣,撓得他心癢癢,卻又求而不得。
    “沒問題。”
    程俊相當豪氣地當場應承了下來,語氣堅定而幹脆。他大手一揮,眼神中滿是自信和豪爽。
    之前的五糧液,係統僅僅獎勵了一瓶,那是因為數量稀少,實在是沒有辦法。
    現如今自己動手釀酒,雖說在品質上比不上那珍貴的五糧液,但是好在產量豐富,想要多少便能釀出多少。
    沒過多久,一個一斤裝的壇子便被那汩汩流淌的酒頭給迅速灌滿了。
    待換了壇子之後,再次接著流淌出來的酒滴時,那原本濃烈刺鼻的刺激性氣味明顯變得舒緩溫和了許多。
    這部分酒,被人們順理成章地稱作中酒。中酒色澤清透,微微晃動間,酒液掛壁,透著誘人的光澤。
    其含有的雜質相較之前已大為減少,隻需將其稍微靜置放置發散一下,再經過一番並不繁雜的簡單勾兌操作,就能夠放心地開懷暢飲。
    中酒源源不斷地流淌而出,仿若一條細長的銀色絲帶,緩緩注入壇中,大概出了兩壇左右。
    當中酒接完之後,再接著流淌出來的酒水,那股子獨特的氣味愈發微弱清淡,被形象地命名為酒尾。
    酒尾色澤略顯渾濁,濃度明顯偏低,然而和酒頭類似,其中的雜質也依然存在不少,同樣需要存放一段時日讓其充分揮發後,再進行精心的勾兌方可飲用。
    或者,也可以直接回爐重造,就像酒頭一樣,能夠作為下次蒸餾的珍貴原料。
    程俊這頭一回嚐試蒸餾酒,最終總共成功蒸餾出了一斤酒頭,兩斤中酒,一斤酒尾。
    百分之五十的出酒率,與現代那精妙絕倫且高效的技術相比而言,雖然存在著相當顯著的差距。
    但要清楚,這可是在大唐,能有如此成果已經顯得極為難能可貴,堪稱稀罕。
    程俊緊接著又有條不紊地吩咐工匠,精挑細選出那最為上乘的山泉水,將兩斤中酒,巧妙而精細地勾兌成了&bp;4斤白酒,估摸大概有三十度左右的樣子。
    可千萬別小瞧了這三十多度的白酒。
    在藍星世界,或許隻能被劃歸為低度白酒之列,然而在大唐,卻已經稱得上是令人咋舌的超高度白酒了。
    “三郎,這次總能夠喝了吧?”
    程俊這邊剛剛讓人勾兌完酒,武士嬳便心急如焚,再次迫不及待地湊近了酒缸。
    他那雙眼瞪得溜圓,目光如炬,直勾勾地盯著酒缸,喉嚨裏不斷發出“咕嚕咕嚕”的吞咽聲,雙手不停地搓動著,恨不得立刻就捧起酒壇痛飲一番,那急切的模樣仿佛下一秒就要跳進酒缸裏去了。
    “可以喝了,應國公請,衛國公請!”
    程俊深吸一口那令人如癡如醉的馥鬱酒香,內心如同被填滿了璀璨的寶石一般,滿溢著強烈的成就感。
    他的嘴角微微上揚,勾勒出一抹滿足的微笑,而後側身優雅且迅速地讓開了酒壇,目光中滿是期待地說道:
    “諸位盡情享用這美酒!”
    程俊讓開酒壇的那一瞬間,武士嬳猶如一頭被饑餓驅使的猛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第一個衝了上來。
    他的眼睛瞪得滾圓,迸射出急切而貪婪的光芒,毫不猶豫地直接舀了滿滿一碗,那雙手因為激動而微微顫抖著。
    他迫不及待地將碗湊到嘴邊,就往嘴裏送去。
    結果酒剛一入口,瞬間就被白酒那如熊熊烈火般的辛辣給嗆到了。
    他的眉頭緊緊皺起,五官扭曲在一起,喉嚨裏發出“嘶嘶”的聲音,然而他又實在舍不得這般美味的酒,一時間臉色漲得如同豬肝一般通紅,脖子上的青筋都根根暴起。
    過了好半晌,他才緩過勁來,“咕咚”一聲將口中的酒狠狠咽入肚子,喉結劇烈地上下滑動。
    “咳咳,咳咳……就是這個味!”
    武士嬳一陣劇烈咳嗽後,眼神中再次煥發出興奮的光芒,那光芒熾熱得仿佛能點燃周圍的空氣。
    緊接著,他像個不知疲倦的勇士一般,迅速將碗中的酒一飲而盡,然後又心急火燎地趕忙舀了一碗。
    “呼!的確是極為猛烈的酒!”
    李靖並沒有像武士嬳那般衝動急切,他先是微微眯起眼睛,仔細端詳著手中那碗清澈透明卻又散發著濃烈香氣的酒液。
    隻見他輕輕舉起酒碗,湊近鼻尖,深深吸了一口氣,那濃鬱的酒香瞬間充滿了他的鼻腔,他不禁發出一聲滿足的輕歎:
    “嗯,這香氣,醇厚而迷人。”
    隨後,李靖將酒碗送到嘴邊,先是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小口。那酒液剛一接觸到他的舌尖,瞬間一股火辣的感覺如電流般傳遍他的口腔,他的眉頭微微一蹙,但很快又舒展開來。
    他讓那一小口酒在口中停留片刻,細細品味著其中的滋味,感受著那複雜而美妙的口感。
    “此酒夠烈,卻也著實美味!”
    李靖忍不住再次出聲讚歎,然後咽下那口酒,喉嚨間傳來一陣灼熱感,他不禁輕咳了一聲,臉上卻露出陶醉的神情。
    “哈哈哈,哈哈哈,老夫沒有騙你們吧。
    程三郎的酒,絕對是上等的好酒,絕無僅有!”
    武士嬳此刻滿臉通紅,興奮的情緒了極點。
    他的笑聲爽朗而豪放,嘴巴張得大大的,扭頭對李靖說道:
    “衛國公,你也別磨蹭,放開了喝!”
    “讓開,讓開,老夫還要再來一碗。”
    武士嬳迅速接連喝了兩碗後,竟然再次使出全身的力氣,奮力擠到酒壇邊。
    他的胳膊肘不停地撥開旁人,嘴裏大聲嚷嚷著,又滿滿地舀了一大碗,臉上洋溢著誌在必得的神情。
    李靖見此情形,也加快了喝酒的速度,很快,便也舀了第二碗,微笑著回應武士嬳:
    “應國公,您這喝酒的架勢,我可不能輸啊!”
    武士嬳和李靖此次還帶來了幾個酒友,皆是長安城裏有頭有臉的勳貴。
    眾人見狀,頓時如同一窩蜂似地,瘋狂地衝向了酒壇。
    他們有的伸長了脖子,有的踮起了腳尖,一個個毫無顧忌,盡情地牛飲起來,那場麵好不熱鬧。
    “這酒真是妙啊!”
    “太好喝啦!”
    眾人一邊喝一邊讚歎著。
    也就是片刻之間,四壇白酒,竟然轉眼間就被喝空了兩壇。
    “哈哈哈,暢快,好喝,哈哈哈,老夫這工坊沒有白送,哈哈哈……”
    武士嬳一邊大笑著,一邊用手拍打著自己的大腿,那豪邁的姿態仿佛他已置身於人間仙境。
    在這些人當中,就數武士嬳喝得最多,而且他也是其中年齡最大的。
    所以,武士嬳毫無懸念地是最先倒下的那個。
    在興奮地發表了一番慷慨激昂的感慨後,武士嬳“撲通”一聲,如同倒塌的山嶽一般,重重地醉倒在地,揚起一陣塵土。
    “哈哈哈……
    應國公,你這個老小子,不太行啊。
    就喝這點就醉了?哈哈哈哈……
    來來來,再起來,再喝幾大碗!”
    李靖在連喝幾碗後,也終於不再矜持,不再維持平日的穩重。
    他的臉龐紅得像熟透的蘋果,眼神迷離卻透著興奮。
    他同樣開懷大笑起來,甚至,還抬起腳,輕輕踢了踢地上的武士嬳,端著酒碗,搖搖晃晃地大聲嘲笑起來,那姿態頗有幾分放浪形骸。
    這時,其他幾位勳貴早已喝得東倒西歪。
    有的靠在牆上,嘴裏還念念有詞,含混不清地誇讚著美酒,嘴角還掛著沒擦幹的酒漬;有的幹脆直接癱坐在地上,眼神迷離,仿佛置身於雲霧之中,雙手無意識地在空中揮舞著。
    李靖搖搖晃晃地晃了晃腦袋,試圖讓自己清醒一些,可那腳步卻越發踉蹌,身形像風中的殘柳般搖擺不定。
    他那原本銳利如鷹隼的眼神此刻也變得有些朦朧,醉眼惺忪地看著滿地的酒碗和醉倒的眾人,哈哈大笑著說道:
    “今日這酒,真是讓人大醉一場啊!痛快,實在是痛快!”
    程俊在一旁看著這混亂又歡樂的場景,嘴角忍不住上揚,露出寬容又略帶幾分無奈的笑容。
    忽然,李靖端著酒碗,步履蹣跚地走到程俊麵前。
    他的眼睛微眯,眼神迷離卻透著真摯,越看程俊越是滿心歡喜,那神情仿佛發現了稀世珍寶。
    “程三郎啊,你可曾婚配?”
    程俊被這突如其來的問題弄得一愣,隨即恭恭敬敬地回道:
    “回衛國公,未曾婚配。”
    李靖一聽,臉上的笑容愈發燦爛,那笑容就像盛開的花朵一般。他興奮地拍了一下程俊的肩膀,力道因為醉酒而有些失控,說道:
    “我有一小女兒,那可是生得貌美如花,性情又極為溫婉賢淑。
    我觀你這小子,一表人才,才華出眾,為人也是豪爽仗義。
    若你有意,不妨常來府上走動走動,與小女多多接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