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56章 “手術”進行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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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叔和剩下的幾個人狼狽地往回跑,天寒地凍,衣服被血液滲透很快就結起冰來,冰涼的感覺讓二叔身上更加難受。
    好不容易跑回自己家,二叔率先受不住,直挺挺地栽倒在地上。
    身邊小弟趕緊上前抬起二叔把他放到床上。
    屋裏足夠暖和,幾人扒下來二叔的上衣,血淋淋的彈孔嵌在肩膀上,二爺幾乎快要暈過去了。
    “手......手......我的手。”
    微弱的氣音響起,大家有手忙腳亂地看二叔的手,果然在手腕上插進去一枚釘子。
    一夥人手忙腳亂的不知道該怎麽辦,全都是沒上過幾年學的小混混,平時打架受傷的基本就是抹點碘伏紅花油就過去了,處理這個可實在是沒有經驗。
    “是不是應該先把釘子跟子彈拔出來啊?”
    “不知道啊,沒人教過。”
    “要不然送醫院?”
    提議送醫院的人腦袋立刻挨了一巴掌:“有病吧,哪來的醫院,救援都才剛起來!”
    “那怎麽辦,咱們也沒有會這個的啊!”
    “趕緊想辦法,要不然二叔死了個屁的!”
    眾人七嘴八舌的半天也沒商量出來個對策,到最後翻箱倒櫃找出來酒精紗布之類的東西。
    但是酒精快要見底了,其他小弟見狀,從櫃子裏掏出來一瓶白酒,“都是酒,這個應該也行。”
    大家不敢下手,到最後把阿強推了出來。
    阿強之前老是打架,平時身上也總是帶著傷口,大家一致決定讓阿強來充當醫生。
    阿強左右看了兩眼,坐到床邊準備動手。
    二爺眼睛一直盯著阿強,阿強剛想要用剪刀別出釘子的時候,二叔另一隻完好的手拉住了他:“消毒。”
    阿強尷尬一笑,趕緊用酒精抹了一遍剪刀。
    沒有麻藥,再疼二叔也隻能受著。
    阿強笨手笨腳,等到釘子拔出來的時候,二叔疼得滿頭大汗,臉都被憋得通紅。
    他拿著釘子,舉起來朝著周圍展示了一圈,“嘿嘿”笑了兩聲,仿佛是在展示自己的能力。
    “別他媽看了,還有個子彈呢!”
    阿強這才撂下釘子,直接把剩下的酒精倒在手腕的傷口上。
    “啊!”二叔疼得慘叫一聲,幸虧有人壓著,要不然估得滾到地上去。
    “你他媽有病啊,酒精是你這麽用的嗎!”
    二叔被這麽一激,聲音都大了不少,看起來精神飽滿。
    “二叔,消毒呀,沒別的東西了,你忍忍啊。”
    說著,阿強就開始準備剜肩膀上的子彈。
    他現在已經擺出來一副醫生的派頭了,頭一撇,說:“可能會有點疼,給二叔咬個毛巾。”
    等二叔咬好毛巾,尖銳的剪刀就探進了二叔的傷口。
    血液濕滑粘膩,剪刀在傷口裏攪和,二叔疼得腦袋上青筋四起,麵色通紅,豆大的汗滴不停往下滴。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二叔都快疼昏過去了,阿強才把子彈取出來扔到地上。
    二叔剛鬆下一口氣,阿強直接把白酒倒在傷口上。
    “啊!”二叔尖銳的慘叫回蕩在整個房間裏,毛巾也順勢掉在肚皮上。
    被白酒衝刷過的傷口微微有點泛白,阿強趕緊用紗布蓋上。
    紗布也不太夠用,除了傷口上蓋的是紗布,其他用的都是幹淨的衣服裹起來。
    “手術”算是完成了,大家又雜七雜八的給二叔喂了布洛芬和阿莫西林。
    藥盒上寫了,這些可以止痛消炎。
    等到痛意慢慢小了,二叔才睡著。
    一眾小弟見二叔睡著了,這才放下心來去各自休息,屋裏留了個人看著二叔。
    第二天,二叔就開始發燒,傷口一直發炎疼痛。
    二叔躺在床上,表情陰狠,“媽的,老子活了這麽多年,第一次在一個小丫頭身上栽倒!”
    “這口氣,老子咽不下去!”
    說話太用力扯到傷口,二叔臉上的表情瞬間猙獰,周邊的小弟也低著頭不敢說話。
    誰敢說話呀,萬一被二叔波及到,挨打挨罵的,痛苦得嘞!
    二叔直接化身怨婦,開始喋喋不休咒罵三十樓,或許是語言表達能力不夠,另外一隻沒有受傷的胳膊還不停地在空氣中擺楞,時不時還會牽涉到傷口次牙咧嘴。
    有時候當小弟也挺讓人無語的,怎麽這個老頭受傷發燒還有那麽多精力罵罵咧咧?
    等到二叔發泄完了心中的怒氣,衝小弟惡狠狠地喊:“你們!去給我報仇!”
    眾小弟麵麵相覷,這老頭瘋了吧,死了多少人他看不見嗎!
    “二叔,他們有槍,那個男的準頭挺厲害的。”
    “我不管,去殺了他們!今晚就去!”
    一夥人昨晚上見識到三十樓的實力了,都沒有膽子再去招惹。
    “二叔,說實在的,咱們現在的東西夠吃好久的了,沒必要去冒那個險。”
    二叔眼神冰冷陰狠,大有一副你不去給我報仇我就用眼神殺死你的架勢。
    小弟沒辦法,打算今晚就去三十樓上罵兩句意思意思然後互相打對方兩圈得了。
    曲悠猜到他們有可能返回來複仇,幹脆在地上打了個小陷阱。
    曲悠專門找了幾塊又小又薄的木板,用釘子在木板上打了一橫排,擺在了樓梯上。
    釘子可是曲悠精挑細選的最尖最長的,絕對一腳就能鑽進腳掌,而且還在釘子上抹了辣椒。
    哪怕沒有人來複仇,起碼還能擋一擋想上來找事的人,天天應付這些人,曲悠他們實在是厭煩疲倦。
    果然到了晚上,兩個小弟上樓了。
    雖然是晚上,但是樓梯間也能勉強看得清路,更何況,沒有手電隻能摸黑。
    “啊!”慘叫聲瞬間響徹樓道。
    其中一個小弟不偏不倚正好踩到釘子上。
    小弟塊頭大,底盤穩,力氣也大,釘子直接給腳掌紮了個對穿。
    “什麽鬼東西啊我焯!”
    小弟大聲慘叫,加上腳疼,一個沒站穩直接滾了下去。
    現在不止是腳痛了,渾身都疼了。
    另外一個看見同伴滾下去,趕緊跟著下去看情況。
    “你咋了!”
    “我的腳!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