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撿些冰雹，就能多活幾天。
    自己都快活不下去了，哪還有心思管別人死不死。
    有時候，死反而是解脫！
    “警察，他有槍！”身後的人群，不知誰突然大喊起來，“這裏有拿槍的！”
    明哲剛要離開，警察跟治安巡邏隊趕過來，“站住。”
    他們團團圍過來，將三人堵在中間，警告道：“持槍是非法的。”
    明哲晃了晃手裏的槍，“不是吧阿r，玩具槍也非法？”
    沒錯，曲悠給的是高仿真玩具槍。
    警察向前幾步，確定是玩具槍才如釋重負，但仍擔心他們拿出去搶劫或唬人，“這東西危險，我們要沒收。”
    “真的危險嗎？”曲悠反問，“它是塑料的，卻幫我們擺過了九次搶劫，每次都是死裏逃生。還有剛才，如果沒有它，我們怕是連出來的機會都沒有。”
    “那些人手無寸鐵卻窮凶極惡，一個個像出籠的惡虎，紛紛撲上來搶藥，你們卻沒來得及過來解救。沒有它，我們根本活不到今天，所以我不能把它給你們。”
    警察稍作猶豫，半晌才道：“但是你們不要拿它來對付善良的人。”
    “你放心，我們還有人性。”
    “況且，你覺得他們是善良的人嗎？”
    一陣沉默，警察無話可說，轉身跟治安巡邏隊跑到不遠處拉開鬥毆的人。
    “明教官。”如園副隊長楊偉民跑過來，“你們沒事吧？”
    曲悠低頭看季詩情，才發現她已經昏迷了，臉色頓時生變，“詩情受傷了，我們要立即去找醫生，你集合隊伍帶回去吧。”
    “行，你們快點去找醫生，路上注意安全。”
    明哲接過季詩情，匆匆往外走。
    曲悠連忙跑上前，“你別急，把季詩情抱穩了，別晃著她。”
    曲悠漸漸紅了眼眶，這還是明哲第一次見她這個樣子，以前麵對生死連眉頭都不皺的他，現在卻如此無助慌張，心裏不禁跟著急難過。
    “悠悠，現在怎麽辦？”
    “不要急，”曲悠吸吸鼻子，忍住眼淚，“咱們找個沒人的地方，進空間再說。”
    兩人匆匆離開居委會，拐了兩條街確定四周無人，才走進荒蕪的店鋪，借著遮掩進入空間。
    空間溫度跟環境好，明哲將季詩情放在沙發上。
    曲悠找出聽筒，連忙給她檢查起來。
    脈搏，心跳，呼吸跟瞳孔都是正常的，但腦袋的傷誰也說不清楚，更何況，曲悠隻是個二半吊子“醫生”。
    除了等待，沒有更好的辦法。
    曲悠找了些藥，兌水後給季詩情喂下去。
    明哲並不擅長安慰人，“季詩情那麽堅強，她不會離開你的。”
    曲悠沒說話，靜靜坐在季詩情身邊陪著，手裏緊緊握住季詩情的手。
    意識到明哲似乎也有愧疚，曲悠安慰：“沒事的，不用擔心。”
    明哲已經做得很好了。
    有誰能猜到，萬米高空會突然下冰雹，還是像拳頭那麽大的。
    上輩子，根本沒有冰雹。
    他是人不是神，沒必要如此自責。
    天災末世中，誰又能成為誰真正的保護神。
    能感受到曲悠的哀傷，明哲輕輕將手搭在他肩膀上，“你還有我，我們都會好好的。”
    “謝謝你陪著我。”
    除了陪伴，什麽也做不了。
    每隔半小時，她就給季詩情檢查一次，明哲始終寸步不離守著。
    中午，明哲給曲悠端了一碗湯，曲悠也沒心情喝。
    腦部太複雜，曲悠無計可施，她隻能從外在特征觀察，情況是比較穩定的，但是暫時還沒有醒的樣子。
    下午三四點，季詩情迷糊睜開眼睛，“悠悠？”
    曲悠連忙回神，“詩情，你醒了！你感覺怎麽樣？”
    季詩情睜大眼睛，愣愣看著眼前人，甚至伸手去摸，緊接著，幹嘔，天旋地轉。
    曲悠發現，季詩情神情有些遲鈍，視線模糊不清，疲勞嗜睡，但經過簡單的問話，意識還是清醒的。
    可以確定，應該是比較嚴重的腦震蕩，但不能掉以輕心，需要繼續觀察。
    勉強喂了她半碗雞湯，很快又睡過去了。
    再次醒來，已經是晚上十二點，季詩情狀態好了許多，吃了小半碗。
    她不能坐著，坐著就犯暈想吐。
    喂過藥，再次沉沉睡去。
    明哲也稍微鬆了口氣，“我們回去吧？”
    現在是晚上，不易被人察覺，曲悠帶著他跟季詩情離開空間。
    悍馬在如園，選了輛從青龍基地收上來的越野車。
    明哲小心慢車，曲悠坐在後排照顧季詩情。
    如園晚上同樣有人值守，剛好楊偉民也在，他從保安室出來，“季詩情沒事吧？”
    “暫時沒事，需要休息。”曲悠降下玻璃窗，“你們呢？”
    “我們有好幾個也受傷了，但還好沒有大礙，另外糧食跟淡水也領到了。我把你們的特殊情況跟居委會的說了，他們做了登記，說是中秋以後可以補領。”
    曲悠這才知道，居委會怕現場會亂做了嚴密的維穩措施，糧食跟水都是鎖在三道鐵門的庫房，發放窗口並沒有存放太多物資，每半個小時補充一次。
    真正被搶的物資並沒有多少，等情況穩定下來，福利照舊發放。
    而如園這邊，在冰雹停止後，何天明第一時間組織小區所有人撿冰雹。
    由於占地麵積大，撿的冰雹可不少，楊偉民拎了滿滿一桶水出來，“這是何隊長給你們留的。”
    曲悠道謝，“先放著吧，我們明天過來拎。”
    回到5號樓401，剛把門打開，狗子著急而熱情地撲過來。
    曲悠輕聲道：“別吵著詩情。”
    開空調，將季詩情放到床上。
    狗子急得，在床邊嗚嗚不停，鏟屎官怎麽了？
    “詩情受傷了，從今天起你負責照顧她，有事及時叫我們。”
    狗子連忙將客廳的狗窩拖進屋，寸步不離守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