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97章 哈哈!你這家夥還是個實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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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
    秦鴻喊完調兵,伸向腰間取兵符印記的手,又頓住了。
    “先等等。”
    不能操之過急。
    “使君?”文士不解。
    “且等等。”秦鴻道。
    還有一件事情,他需要和許道長確認一下。
    “許仙長,能聽到秦某之語否?”他開口說道。
    “什麽事兒?”許成仙正饒有興致的觀看,司馬德由錯愕到無能狂怒的變臉表演,就聽到了秦鴻的呼喚。
    “秦某有一樁秘事,要告知許仙長。”秦鴻道,“隻是,我怕我說出來,被別人聽見。”
    身為一州刺史,而且是有女帝支持,帶著扈從上任的實權刺史,這個別人指的是什麽,不言而喻。
    能比城內大戶,還快一步的出現在城門洞,就足以說明,秦鴻對身側之人的掌控。
    周圍有可信之人把手,在這裏說話,按理來說不會有泄密的危險。
    當然,這個按理,是按照常理。
    “若是有些特殊的手段……”他擔心許成仙會聽不懂,有暗示了句。
    “我明白,別把貧道當傻子行不行?”許成仙哼了聲。
    看不起誰呢?
    咱是和女帝道君混過,而且是當大哥的,懂不懂這經曆的含金量?
    說著神念回歸本體,龐大的神識展開,將整個門洞都籠罩與外界隔絕。
    “行了,你說吧。”
    除非是有元嬰老怪顯得無聊來窺探,不然他都能提前感知到。
    “許仙長,我看你所行之事為仁善之舉,不忍心你落入泥沼中。如今便將靈州之事和盤托出。”秦鴻沒有耽誤,直接開口道。
    “若你自覺無力扭轉乾坤,還請早思退路,免得行善不成,反受其累。”
    “嗬,說你的。”許成仙道。
    “好!”秦鴻微微深吸口氣,“其實,我方才所說不放糧的根由,非是全部實情。”
    實際上,他是在靈州士族的牽線下,和另外三方勢力,達成了一份協議。
    協議中,對方要求他對靈州受災之事,袖手旁觀。
    “他們要本官將災情隱瞞不報。”
    地方受災不上報朝堂,自然就不會得到朝堂開倉放糧的準許。
    而沒有這道準許,地方上擅動,是大罪。
    “嗬!”許成仙發出了嘲諷的笑聲。
    這一聲讓城下方才指著他怒罵嗬斥的司馬德,身體猛地一抖,差點嚇尿了。
    可抬頭卻發現,許成仙根本沒在他看,眼神在望向他家宅院中的兩妖相鬥。
    不,應該說,看向他家宅院廢墟!
    “作為回報,他們會在事成之後,成為靈州城的護衛力量之一。”秦鴻並沒有受到嘲諷的影響,冷靜的繼續說道,“保靈州接下來的五年內,風調雨順,民富且安。”
    “他們說你就信?”
    “本官當然不信他們會這麽好心。”秦鴻沉聲道,“可這卻與他們的目的正好相合。”
    降災,是為了收攏民心。
    災後,當然要彰顯仁德。
    以此達成收割大量香火之力的目的。
    “嘖,割了韭菜後,當然得施肥澆水。”許成仙譏諷道,“然後等割第二茬,對吧?”
    “許道長對此既然也熟知,那我便無需贅述了。”秦鴻仍然很冷靜,“況且,他們有讓靈州風調雨順的本事。”
    “因為有一方是兩界河裏的河龍王?”許成仙輕描淡寫地揭開了謎底的一角。
    “沒錯。”秦鴻對此並不驚訝,他和鄭家主等人一樣,都懷疑白娘娘廟是某個勢力派出來攪局的人馬。
    既然要攪局,當然不會對布局之人一無所知。
    “另外兩方勢力是天殘寺和海魂門,想必許道長也知道了。”
    知曉布局,還要參與進來,那豈不是說明,這股勢力還要更強?
    既然如此,就借力打力,正好讓靈州百姓,免於一場災劫!
    “嗯,知道一點。”許成仙很自然的回道。
    事實是,根本沒聽說過。
    他隻知道有沙門和玄門的勢力參與其中。
    不過東土人間界,基本上所有的修煉者,都和這兩者脫不開關係。
    要麽本身就是其中一支,要麽是脫胎於其中之一,另立門戶。
    天下修煉功法總綱出玄門,可不是說著玩的。
    “靈州和許州,都臨近兩界河,為大周邊境之地。和大唐國隔河相對,幾乎從未發生過戰爭。”
    兩界河水脈匯入海中時,又處在南海和東海的交界。
    南海為白龍一族的居所,東海是青龍族的地盤。
    “據傳,早前兩方因這條河的河龍王分封,還鬧過一場。”秦鴻能年紀輕就身居刺史高位,當然自有他的本事。
    出身不差,從小博聞強記,對各方勢力之間盤根錯節的關係,頗有了解。
    “後來沙門暗中幫忙,兩界河就歸了南海龍王管轄。”他接著又道,“但許州最大的幫派勢力海魂門,是玄門弟子所創立掌控。”
    這種犬牙交錯的勢力分布,是玄門和沙門在人間界的常態。
    當然,也就是在大周,沙門才能有和玄門分庭抗禮的架勢。
    在其他地方,玄門是一家獨大。
    民間的神道勢力,則是見縫插針,也占據了凡間的一席之地。
    秦鴻沒有問許成仙是哪方勢力,而是繼續道:“以我之見,這場交易是兩界河中的河龍王,看上了靈州和許州的香火之力而起。”
    天殘寺是沙門勢力,和白龍王關係親密。
    海魂門不知道為何,也參與到了其中來。
    “無非是利益互換。”許成仙當即就表示,這題他會做。
    反正大家都有好處。
    受苦的,隻是些普!通!百!姓!而!已!
    “許道長與我所見略同。”秦鴻道,“可惜,我沒有許道長的能耐,無法違抗……”
    “嗬!無法違抗什麽?”許成仙不禁嗤笑,“不敢違抗士族?你掌著兵權身後站著女帝,你也說他們怕你,那就是怕天殘寺和海魂門?”
    他娘的,放屁!
    修煉者敢對凡人動手,心魔還會等雷劫再生。
    動官員,還是一方封疆大吏的刺?
    舉刀的那一刻,劈他的雷就在路上了!
    官吏有國運護體,青雲罩頂,連祖墳都有青煙護佑!
    同為人族都是如此,妖族傷他,必死。
    所以河龍王,許成仙提都沒提。
    還有,秦鴻完全可以向女皇求援!
    什麽無法違抗?
    說到底是不願。
    是懶政。
    是……怕死。
    “哈哈!你這家夥還是個實在人。”許成仙突然想到,秦鴻一開始就明說了怕死,不由笑了。
    原來這人不是在謙虛。
    人家說的是肺腑之言!
    雖然人顧惜自己性命沒有錯,可總有不可不為之事。
    坐視治下百姓枉死者,不配為官!
    況且如果沒有他出現,這一局成,死的人不是一兩個。
    而是,成千上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