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449章 嫑臉!賊喊捉賊!一群王八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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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喲!”
    “哎喲!疼!”
    小廝身量瘦小,也是因為身輕跑得快,城門外的管家,才讓他來報信。
    王家主卻是個壯漢,這一腳將他踹出去老遠,在地上滾了一圈才停下。
    被自家哥哥扶起來,攙到一旁的角落,才敢捂著胸口喊疼。
    再掀開前襟來一看,胸口已經紅腫了一片。
    也不知道有沒有傷到骨頭。
    “家主下手也太重了!”他哥哥忍不住埋怨道。
    “嘿!”小廝卻一笑,“哥哥哎!人家是家主,打咱們何時還要留手了?”
    “哎!說來真是令人寒心。”他哥哥歎著氣道,“你辛苦跑來送信,不說給賞錢,怎麽還要挨打?”
    而且事情明明是家主辦差了,卻還要怪在下人身上。
    “哥哎!咱們比那王管事又如何?”小廝搖搖頭,小聲道,“家主還不是看著他死,還怨怪他做事不利索,沒把事情辦好哩!”
    “他,他那是背主了,家主才……”
    “家主說要把他交給王氏處置,這就是讓他一家去死呀!”
    這之前,王管事可是王家最忠心的奴才。
    小廝隻覺得身上發冷,王管事不是東西,可對王家卻是忠心耿耿,竟然落到這種下場。
    “哎,咱們命都是主家的,主家讓咱們去死,難道還能不去?”他哥哥卻道,“總也不該背主才是。”
    他見弟弟不語,擔心弟弟心中不忿做傻事,趕緊又道,“說到底,是主家給了咱們吃喝,還養著咱們,咱們得感念恩情。”
    “可我們也給主家幹活了!”小廝道。
    “也不過是些伺候人的活。”他哥哥道,“咱們也不會別的,換了主家,未必能比現在更好。何況,背主之人,其他大戶也是不要的。”
    “可咱們少爺,就為了一個名字,便要將好好一家人家,逼得家破人亡!”小廝咬牙道,“我前幾日,見他瞧咱們小妹的眼神不對!”
    “那也是王氏,不該給自家兒子,起個和少爺一樣的小名。”他哥哥越說聲音越小,“咱妹妹,能做了少爺房裏人,也是好事。”
    “好事?好事能輪得到咱們頭上?”小廝暗恨道,“少爺如今還趁著老爺不在,晚上還和夫人睡在一處!說不得如今還要吃奶!”
    “這?這?”
    “咱們府上都說夫人善妒,可隻老爺不信,你當是為何?”
    “……為何?”
    “夫人如今從不為難老爺的侍妾,卻將少爺的丫鬟,發賣了好幾個!聽說還有懷了身孕的!”
    “……她?她難道還能給少爺生個孩子?”
    ……
    “諸位。”
    “咱們上前去吧?”
    “也該請刺史出來一見了。”
    王家主不是修士,所以他很幸運的聽不見小廝的話,也算逃過一劫。
    清官難斷家務事,有些事知道了也是鬧心。
    不如糊塗。
    如今他被各家主事之人眾星捧月,往刺史府大門去。
    不過沒到近前,就被守門的軍卒,以手中長戈攔住。
    “退!”
    當啷!
    開了鋒的長戈,閃著寒芒。
    就在王家主的鼻尖兒前麵,交疊在一處,發出了清脆撞擊聲。
    一股寒氣,幾乎撲麵而來。
    他一個機靈,臉上被捧出來的潮紅,霎時間就退了個幹淨。
    “閑雜人等,不得上前。”
    守門的軍卒麵無表情,沉聲嗬斥道。
    這一句,讓王家主變白的臉,又紅了回來。
    這回是被氣紅的,羞憤難當。
    “我乃靈州王家的家主!”他陰沉著臉說道,“有要事拜見秦使君!”
    “要拜會使君,需提前投遞拜帖,然後等使君召見,這等規矩,你都不知?”這時候,從門房裏轉出來一位,袖手說道。
    說著斜睨這王家主,“該不會是,騙子吧?”
    騙子?
    王家主還是第一次被人當做騙子。
    但他暴怒之下卻冷靜了下來,眯了眯眼睛。
    身後的眾人和馬車不論,也不說他們在門口的動靜,刺史府內不會聽不見。
    就說他們進城,壯丁卻都被攔在了城門外,便可知,刺史對他們要來之事,必然早已提前得知。
    所以,是故意如此了。
    秦刺史要做什麽?
    避而不見?
    “還是請刺史出來一趟吧。”王家主想到此節,不禁高聲道,“若是再晚了,我看這靈州不少百姓,怕是都要性命難保。”
    嘴上說著性命不保,還要捎帶上百姓,臉上卻沒有多少驚慌之色。
    “性命不保的,怕是隻有王家主你的兒子吧?”從門房走出來的文士,笑嗬嗬的開口道,“何必要牽扯上旁人呢?”
    “王氏不會來了。”王家主也跟著笑了起來說道,“我要和刺史說得,是另外一件大事。”
    其他家主也都在笑。
    他們已經料定了,王氏不會來刺史府殺人。
    而是會去白娘娘廟。
    “這個賤婦神智尚在,白娘娘對她有恩,知道恩主有難,她必是要去相助的。”
    對於這些愚夫愚婦,隻要施之以恩義,便能籠其性命與忠心。
    “更何況殺了王管事,她的仇就已經報了。”
    如今糾纏不清,不過是貪心所致罷了。
    “一個貧賤之人,難道還真想讓王兄的兒子來抵命?”鄭家家主哼笑道,“簡直是癡心妄想!”
    “癡心妄想?”文士的臉色冷了下來,“王子犯法,尚且與庶民同罪,王家主的兒子,難道比王子還要尊貴?”
    陰險!
    狡詐!
    這是在下套!
    “這位先生錯了,我兒子清清白白與此事無關,不曾犯法。”王家主立刻道。
    “犯沒犯法,等朝廷旨意到了,自會查辦清楚。”文士說道,“你們聚眾來此,所為何事,不妨先說來聽聽。”
    “我等前來是想請刺史大人上奏,整飭白娘娘廟,奪其敕封。”王家主說道。心中卻在想著,這文士應該便是秦刺史身旁的親信,那他所說的等朝廷旨意到了,是何意?
    朝廷要查辦王氏之事?
    他對此倒並不擔心,更遑論害怕了。
    這都是做慣了的事,查不多出什麽來。
    天下的世家大族們,誰家沒有出過這樣的事?
    真要追究到底,那是要天下大亂的。
    最多也就是查到王管事那,落在靈州王家也就是一個管家不嚴的罪名。他又不做官,兒子也不是做官的料,以後也是要回族地的,誰在乎名聲好壞?
    更何況,王管事已經死了。
    說起來,王管事似乎和自家還沾親帶故,那就更好辦了。
    完全可以說是王家清理門戶,大義滅親。
    王家主心裏轉著念頭,就聽文士問道:“白娘娘做了何事,為何要整飭,還要鬧到褫奪敕封的地步?再有,這事和你們有何幹係?”
    “白娘娘縱容婦人不安於室,為惡鄉裏。逼得百姓惶恐不安,無心經營種田,怕是會影響收夏糧。”
    王家主身側的司馬家主拱手道,“所以特此來求刺史,明鏡高懸,肅清歪風邪氣,讓百姓安心!”
    ……
    “嫑臉!”
    “賊喊捉賊!”
    “一群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