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殘寺，是毀在你手裏。”大黑斜眼。
    “我知道呀。”許成仙哈哈一笑，“所以，要是他們錢給的夠，我還能讓老秦安排百姓給他們蓋回來。”
    包拆就包蓋。
    售後有保證！
    “……你們這是強買強賣！”
    “錯！這叫主動創造機會！”
    “……無恥。”大黑給予十分真摯的誇讚。
    “哈哈！過獎過獎，都是為了百姓嘛。”
    “……”
    哎？你說這香積山，怎麽就一座和尚廟呢？”許成仙頗為遺憾地道，“要是多幾座，再來幾個道觀，家廟什麽的，多好！”
    那這把不僅能賺一筆，還能給靈州百姓，找個長期工程項目。
    當然，主要也是香積山是座小山。
    不過，想要再裝下幾個道觀家廟，應該不成問題。
    “大黑，你回去找老秦，讓他問問，有沒有想捐資立廟的。”他想到這說道，“如果沒有，就用咱們賬上的錢，讓百姓過來，建個白娘娘的別院。”
    到底是離著靈州城最近的一座山，別浪費了地方。
    “賬上要是錢不夠，就想辦法給天殘寺的大師們，上上強度。”
    “……嗬嗬。”大黑算是服了。“遇上你倆，天殘寺的和尚，也是倒了血黴了！”
    “怎麽的，你還可憐上他們了？”許成仙冷哼了一聲，“他們一群壯勞力，整天禮佛誦經，不事生產，手裏那些錢都是哪來的？”
    指佛穿衣，賴佛吃飯。
    積攢的錢，用來積德行善，被人參拜的佛，也說不出不對。
    “天殘寺的佛像要是反對，它會站起來阻攔的。”
    沒攔著，那就是讚成。
    沒毛病！
    “這些和尚大筆來財，還都不交稅。錢多了肯定會生禍害，咱們這叫為民除害！”
    “說得對！”大黑拍了拍兩隻前蹄。
    然後轉身，繼續回靈州看熱鬧了。
    它看秦鴻滿麵紅光，眼神炯炯，肯定是有大事要做。
    ……
    第二天上午。
    大黑再次來找許成仙，分享靈州新聞。
    開口第一句就是：“老秦這回是真瘋了！”
    “這回怎麽說？”許成仙五心朝天端坐在本體頭頂，連眼都沒睜開。
    “我覺得他要殺人！”大黑道。
    “你覺得？”許成仙沒聽明白。
    “他昨晚忙到半夜。”大黑道，“今天一早，就把小白帶在了身邊，然後派出屬下去滿城抓人去了。”
    還調動了兩百刀斧手進城。
    “抓誰？”許成仙問道。
    “按著一個小冊子抓的。”大黑道，“那冊子上麵寫著一行字。”
    “嗯？”
    “靈州世家名錄！”
    “……嗬。”許成仙笑了。
    這聽著，怎麽這麽像大周版護官貼？
    “抓回來之後呢？”他問。
    “先關著了。”大黑回道，“聽說是還有一些沒抓回來。”
    “抓了多少人了？”許成仙覺得有點不勁兒。
    “有十七八個吧。”大黑道。
    “抓了十七八個，還沒抓完？”許成仙微微皺眉。
    秦鴻要幹什麽？
    本身之前靈州世家的第一梯隊，就差不多抓了一大半進牢裏關著。
    這會兒又抓了十七八個。
    而且還在繼續抓。
    能抓這麽多人，他不驚訝。
    身為主政一方，軍政於一身的刺史，就算是羅織罪名將那些人拿住，也不是太過困難之事。
    更何況，眼前就有一個勾結妖魔，霍亂州府的大罪在秦鴻手裏攥著！
    他不明白，抓來人，目的是什麽？
    “難道是為了敲竹杠？”
    可敲竹杠反而應該是敲山震虎，打草驚蛇，殺雞給猴看。
    “都抓了，家裏沒人主事，敲不出來大筆錢財的。”
    更何況，他抓了這麽多人，要怎麽收場？
    之後如果還都要放回去，對刺史的威信，肯定有影響。
    大興牢獄，就不怕別人告他的狀？
    而大黑說，它覺得老秦是要殺人。
    一個對掌控貪婪和凶煞之欲的饕餮凶魂，這麽說，出錯的可能性太低了。
    “你來的時候，老秦在幹什麽呢？”許成仙問道。
    同時，也將神識放開，往靈州刺史府伸展而去。
    以他現在的修為，隻要願意，方圓幾百裏內的動靜，都能盡收心底。
    不過是懶得去做。
    他沒有要將一切變化，都牢牢掌握在手中的癖好。
    秦鴻又是個聰明的普通人，基本可以確認，這家夥不會隨意得罪任何一個修煉勢力。
    另外，白小翠和大聖他們，已經回宋家莊了。
    許小白有足夠的自保之力，還有大黑在。
    所以，靈州這邊並沒有需要特別留意的地方。
    既然這樣，何必浪費精力？
    但大黑帶來的消息，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然後在神識放開，還未到靈州城的時候，許成仙就看到了秦鴻的車架。
    “嗯？這家夥怎麽好像是往這來的？”他不禁疑惑。
    沒過多久。
    刺史的車架，果然到了山腳下。
    跟隨而來的一些百姓，很快被安排著清理道路。
    秦鴻滅有上前。
    他走出了馬車，站在車轅上，往這邊看了過來。
    “老秦？”
    “你有事？”
    許成仙可以確定，秦鴻是在看向他。
    當然，視線主要是停留在他本體上。
    不禁疑惑的發出了傳音詢問。
    “沒事。”秦鴻笑，“就是來看看你。”
    看完了。
    一轉身，進車廂。
    吩咐趕車的馬夫：“走，回城。”
    然後馬車就這麽走了。
    “……謔？”許成仙有點懵了。
    他甚至沒能聽到秦鴻心裏所想。
    大黑立刻跟了上去，想要親眼看個究竟。
    半個時辰後。
    他們就知道老秦要做什麽了。
    午時三刻。
    靈州城十字路口。
    殺得人頭滾滾。
    鮮血從沒了頭顱的腔子裏噴濺。
    二十三人，被劊子手斬首示眾。
    秦鴻回去，原來是殺人去了。
    “……娘的。”
    許成仙咋舌。
    好家夥，夠凶殘！
    ……
    隔天。
    秦鴻又來了。
    同樣是上午。
    站在馬車上，背著手，眯著眼遙遙看一眼山頂。
    然後坐回車廂，吩咐馬夫和扈從，回城。
    當天午時三刻。
    又是二十多顆人頭落地。
    然後，是第三天，第四天……
    連殺了七天。
    靈州城的十字大街在城中央，可這會兒到了城門口，就能聞到血腥味。
    不過殺的都是些大戶人家的家主和管事。
    有些是藏在暗中‘吃人’，離著百姓太遠，有些是作惡多端，罪名一宣告，人人喊殺。
    所以非但沒有引起什麽慌亂，反而讓秦鴻的威望大增。
    甚至有了秦判官的雅號。
    ……
    “……嘖。”
    許成仙感覺有些頭疼。
    秦鴻這家夥，殺人就殺人。
    每次殺人前，都來看我一眼。
    是什麽意思？
    他這正煩著，突然感應到，有兩股力量在快速地靠近香積山。
    神識探過去一看。
    “謔？”他一挑眉。
    百裏之外，有四個武僧打扮的和尚，在縱馬而來。
    修為都在築基初期。
    “這是老家來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