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373章 喲吼!這是誰家的狗沒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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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承佑是白家的少主。
    好幾代單傳的獨苗苗。
    他身上又帶著事關黃龍一族,龍王傳承的東西。
    白龍一族算計謀劃想要搶占南海,那是和尚頭上的虱子,明擺著的事。
    不說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至少也是該知道的都知道。
    兩界河的白龍王,是白龍一族勢力的衍生延伸,更受其護持。
    弄出真假潘夢蝶,為的還不是想要弄死白承佑,破壞這次聯姻。
    “這肯定是白龍一族的目的。”許成仙晃了晃拂塵,暗自道,“是他們要阻止黃龍一族,重新出現一位海龍王。”
    不過白龍王敖三渠的兩界河,畢竟身在南海的邊上。
    這老家夥不想直接出手。
    一邊是不願意承擔對凡人下手的因果,一邊應該也是害怕徹底惹怒黃龍一族。
    黃龍一族沒有龍王在,在很多方麵不得不小心行事,低調和善。
    甚至有些隱隱的認慫。
    “但如果真被人一巴掌,明晃晃脆生生地抽在臉上,那他們就不得不還手了。”
    不然以後誰都能踩一腳。
    和黃龍一族關係親近的青龍一族,到時也得出麵。
    所以敖三渠說到底,整那麽一出,看似謀劃深遠,其實是玩的花哨,出工不出力。
    下麵的這些下層衍生,對上層間的爭鬥,大多都是這樣的態度。
    “也是,能交差混經費就行了。”
    分屬菩提寺的天殘寺,玉山派的海魂門,兩家同在許州,說是互相遏製,實則都在合作撈好處。
    兩家的嫡傳弟子,甚至關係都還很親近。
    相對於沙門和玄門的高下之分,明顯是自身的利益更值得關注。
    當然了,等到爭奪修練資源的時候,拉起宗門大旗,多半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可敖三渠磨洋工,是因為這事辦好了他好處不少,但辦得不好,也沒有壞處。
    隻要他占著兩界河,白龍族就不會虧待他。
    說句不好聽的,白龍一族要謀奪南海海域,卻沒成的這段時間,對敖三渠來說,才是最好的時候。
    他甚至能白龍黃龍兩邊拿好處。
    所以一計不成,之後就消停了。
    但白龍一族這回親自來,就不會那麽容易善罷甘休了。
    “這一趟,熱鬧,肯定不會少。”
    熱鬧,那是對旁觀者而言的。
    而對當事者來說,就是麻煩。
    可他許成仙偏偏就身處其中,這麻煩勢必會有他的一份。
    白龍一族想白承佑死,毀了或者奪取他手中的那件東西。
    白家和黃龍一族則是要盡全力保住這孩子,將東西順利帶回南海。
    而他許成仙現在受雇於白家,明麵上也算是白承佑的護法道人了。
    雖然實際上他隻不過是想借著這名義,光明正大的進入南海龍宮。
    “我不能讓白承佑和他身上的東西出意外。”許成仙暗道,“至少在進入南海龍宮之前,絕對不行。”
    如果新郎死了。
    這一趟南海之行也就不用行了。
    就算是半道上,送親變成奔喪,也肯定是掉頭往回走。
    沒有在未婚妻家出殯的道理。
    “東西丟了更完蛋。”
    人家好好的南海公主,為什麽要平白無故嫁給一個凡人?
    弄丟了人家的大寶貝。
    黃龍一族說不定會直接翻臉,白家下一瞬就得家破人亡。
    “明搶,不太可能。暗殺,卻不得不防。”
    在帶著白承佑去往白府的馬車上,許成仙已經將這一行,可能會遇到的麻煩,梳理清楚了。
    按照外界對黃龍一族的傳言,他覺得,除了正麵打起來,其他時候,大概率指望不上他們。
    來自白龍一族的為難和挑釁,很可能得靠他來擋著了。
    而且,最好能一開始就將黃龍一族中最強的,拉到自己這邊。
    倒不是惦記著對方能幫上忙。
    主要是防備著,這幫鐵憨憨,被白龍一族的來人當槍。
    ……
    “我那侄婿,為何還不來?”
    馬車剛駛入白家前院,就聽到一聲斷喝。
    一個聲音陰陽怪氣的說著,“莫不是,不願意這門親事?”
    接著便是白文玉的管家陪著小心解釋的話語,無非是說他家少爺之前就在舅家小住,還不曾歸家。
    事先也不知南海龍宮要來人,老爺已經親自去請了雲雲。
    還請貴客稍待。
    然而那聲音卻是咄咄逼人道:“哼!恁的廢話多!便是不願意娶我家侄女,直說就是,我們還能為難他怎地?”
    許成仙眉頭一皺,看了眼白文玉。
    “說話的這是敖新吉。”白文玉道,“是迎親副使。”
    “副使?”許成仙一挑眉。
    再聽這話裏話外,沒事找事的勁兒,大有將錯處都歸到白家頭上,然後將婚約撕毀的架勢。
    看來這多半是白龍一族。
    可為什麽黃龍一族的人,不吭聲?
    難道他們也不想看到這樁婚結成?
    接著,馬車便停了。
    白文玉先下來。
    引著白承佑和許成仙下了車架,往院內去。
    這時候,敖新吉的大嗓門又響了起來。
    “星洲侄兒,不是我說呀,他們白家這顯然沒有結親的誠意!”
    “叔父,你這話從何說起?”一道明顯是青年的聲音疑惑的說道。
    “咱們來了這半日,我那未來侄婿,你未來的姐夫,竟然連麵都不露!”
    敖新吉越說聲音越高,“這般也就算了,我們不與他計較。可卻連咱們提出要見一見婚約信物,竟也不肯?”
    “那可本就是咱們南海龍宮的寶物!”
    “這都不肯拿出來,給咱們看看呀!”
    “的確是有些不像話。”青年的聲音道。
    “哼!我看是咱們太給這些人臉了!”敖新吉哼笑道,“不若我取了雙錘來,將這宅子砸個稀巴爛,自己去將那寶物拿出來看!”
    “這,新吉叔父,這恐怕不妥吧?”
    “有何不妥?”敖新吉嚷道,“反正都是咱們龍宮之物,之後也要帶回去的!”
    “息怒!息怒!”
    眼見著對方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出手了,白文玉趕緊疾走了幾步,就要上前賠禮。
    卻被許成仙給一把拉住了。
    說了句:“你別去,帶著你兒子,跟在我後麵。”
    “許道長?”白文玉先一愣,隨後露出喜色。
    “等會兒隻要我不問,你就別開口說話。”許成仙又道。
    “明白,一切就都拜托許道長了!”白文玉作揖,又讓兒子也給許成仙行禮。
    “嗯。”許成仙一甩拂塵,當先邁步而行。
    邊走,邊大聲的問了句:“喲吼,這是誰家的狗沒拴好,叫得這麽大聲!”
    他娘的。
    他倒要看看。
    是誰要壞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