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寶光。”
    妖聖聽完許成仙所說的，在功德池的經過，不禁喃喃道。
    除了殺引渡的是寶光，不是寶花這一點外，其餘的，都和他預測的一樣。
    許成仙就是被引過去，成了被嫁禍的那個。
    而他沒有在靈山爆出這一點，除了因為寶光佛陀把引渡佛陀的金身法相，給了他，當做是讓他背鍋的酬勞外，也是不想給自己招惹個對手。
    畢竟他答應下來，替寶光保守秘密，不僅能得到引渡佛陀的金身法相，還能換到寶光王佛不對他出手。
    很劃算。
    靈山的佛陀，敢追他的不多。
    雖然他嚷嚷出來，有可能會讓靈山爆發內訌。可還有另外一種可能，就是寶光王佛在動手之前，就已經想好了一切，留了後手。
    換句話說，寶光王佛也許對許成仙不答應的後果，有所準備。
    許成仙無法判斷，不答應，對方後麵會有什麽手段等著他。
    相比之下，當然是答應好。
    “說起來，那個寶光王佛，的確是個十分陰險的家夥。”
    “當時我急著從西天靈山脫身，吞了引渡便走，他說能送我一程。”
    許成仙說到這，忍不住的抱怨道，“結果那家夥所謂的送我一程，就是以佛光化掌，拍在我的蛇身上！”
    也就是他護體妖雲夠多，也皮糙肉厚的很。
    本體又足夠的巨大。
    不然的話，這一掌拍下來，還不知道把他掀翻去了哪！
    “我挨了一掌，背上的黑鍋，蓋的更實在了。”他冷笑了一聲，“反觀那寶光佛陀，身上也更清白了。”
    對他出手，打了他一掌，他都沒有爆出對方的秘密，這是他許仙君品行高尚，有契約精神。
    可落在別人眼裏，那就是他們兩個之間，沒有勾結。
    “……你是說，他拍了你一掌，送你一程？”妖聖爺眨巴了下眼睛，“你親眼見到寶光殺了引渡嗎？有沒有看破他的本體？”
    “沒看到，我到的時候，引渡佛陀已經死了。”許成仙感到有些奇怪道，“妖聖爺，你問這個幹什麽？”
    等等，該不是懷疑，這個寶光王佛，不是真正的寶光王佛吧？
    “應該不會吧？”
    他有些遲疑道，“那是在靈山，在佛祖的眼皮底下。”
    想要騙到佛祖，很難的吧？
    “嗬嗬，難嗎？”妖聖發出了意味不明的笑聲，“也不知道是誰，在靈山大殿，剛騙了佛祖一回，還算計了他一場，讓他陷入了沉睡，我看，你這根本就是在自誇！”
    “不是我算計的。”許成仙搖頭，“佛祖陷入沉睡這事兒，不是我幹的，是人族張謙幹的。”
    和他妖族許成仙，沒有什麽關係。
    “最多，我就是提供一下技術支持，外借了一下法器。”
    別的可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他也不是那攬功的人。
    “你不必跟我說這些，我又不是來替靈山主持公道的。”妖聖不耐煩的道，“你的那杆陣旗呢？拿出來我瞧瞧。”
    “不在這。”許成仙道，“不巧了，大黑去送張謙投胎了。”
    也不知道這一人一饕餮是怎麽相處的，看起來處的還不錯。
    他趕到的時候，張謙的殘魂就被大黑收攏在赤血陣旗內護著。
    回來的路上，大黑更是提出，要去先送張謙投胎。
    靈台識海幾乎完全破碎，殘魂不穩，若是不能及時投胎，怕是下輩子當不了人了。
    大黑就帶著他去了東土人間界。
    人族要投胎，去哪裏最快。
    “哦？”妖聖似乎有些驚訝，“那頭饕餮，居然是這樣的性情，真是時過境遷了。”
    他印象裏麵的饕餮凶獸，是一群隻知道殺戮和吞噬的存在。
    很難想象，會有這種堪稱‘溫情’的行徑。
    “妖聖爺，靈山上，怎麽樣了？”許成仙轉而問道，“他們有沒有說，什麽時候派人來殺我？”
    “沒有。”妖聖道，“靈山剛安穩下來，倒是沒說要不要來殺你。”
    “那如今是誰說了算？”許成仙又好奇問道，“是德念佛陀，寶光王佛，還是別的誰？”
    “嗯？你為何覺得，會有德念？”妖聖又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道。
    “那位尊駕的反應，不對。”許成仙的直覺告訴他，德念佛陀的心思不簡單。
    而且，當時的情景，對方顯然是幫了他一把。
    還有慧海老和尚的反應。
    路上，就覺得不對。
    老和尚再怎麽說也是有些閱曆的人，雖然被封存了修為，行事也越來越不堪，可他不蠢。
    怎麽會那麽輕易的就相信了張謙？
    可老和尚不僅是相信了張謙這麽簡單，還替對方遮掩，不動聲色的潤色言行。
    良心發現？
    身為人族，被張謙的義舉感動，想要助他一臂之力？
    這種可能性不說沒有，但也不高。
    許成仙更願意相信，是德念佛陀暗中在吩咐他如此。
    再說了，人都有上進心。
    佛祖在上麵壓了那麽多年，下麵的人，有心思很正常。
    “何況，我懷疑佛祖在故意壓著，不讓別人修為精進。”
    許成仙對妖聖說出了他的一個懷疑，“雖然沒有證據，可天帝能當守門的，守著一間屋子。那佛祖，未必就不是把靈山當做了自己的房子。”
    壓製麾下修士的修為晉升，和壯大靈山自身的勢力，看似矛盾，其實不然。
    對於佛祖來說，不過是利益的取舍。
    哪一種更符合他自身的利益，他就可以偏向哪邊。
    再者說，所謂壓製，應該也隻是不讓佛陀，有機會晉升佛祖。
    卻沒有攔著修煉者成就菩薩佛陀果位。
    還有，佛祖還掛起了一個重造西天後，便會誕生一尊大佛祖的大餅。
    “你小子，為何會這麽想？”妖聖頓了頓，很是好奇的問道。
    “簡單呀，我要是佛祖，自己沒辦法上前一步，就隻能按著後麵的，也不讓他們上前。”
    許成仙很是光明磊落的說道，“不然，他們一個個地上來，把我踩在腳底下怎麽辦？”
    把人想得太壞，也不能把人想得太好。
    佛祖不可能大公無私到，任憑別人分他的權柄。
    更不會天真無知地相信，後麵上來的人，會跟他一起衝出被天帝守著的房子。
    說白了，信不過。
    “交付信任，太難了。”許成仙感慨道，然後，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妖聖爺，寶光王佛的本體是什麽呀？該不會是隻，大蛤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