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王母。”
    大龜不等許成仙來問，便很是光棍的說道，“是王母庇護於我。”
    “哪一位王母？”
    許成仙也同樣直接的反問道，“是紫光夫人，還是金光夫人？”
    這可得聞問清楚。
    他現在，早已經不是以前那麽好糊弄的了。
    文曲星君那家夥，就曾經糊弄過他好幾回。
    就是用王母和天後這兩個稱號，在他這裏混淆視聽。
    那家夥，動不動就在他麵前，噦出來一些密辛。
    聽到許成仙頭皮發麻，根本無心去深究多想。
    一開始是想知道又不敢問，後來就是懶得問。
    也是過了許久才反應過來，文曲星君的話裏，根本就是半真半假。
    至少是有真有假。
    原本的時候，他以為王母就是天後娘娘，天庭的天後就是王母。
    所以那家夥故意不說清楚，還誘導他去相信，天蓬是天後的孩子。
    後來又說天蓬是他的兄弟。
    這讓許成仙很是摸不著頭腦。
    接著才知道，原來九重天上，雖然隻有一位天後娘娘，卻有兩位王母的存在。
    王母的意思，是她們至少是一位王尊的母親。
    同時，也意味著，她們的尊貴，更在四重天的王尊之上！
    天後就是其中一位王母。
    號稱瑤池金光王母。
    紫光夫人也是王母，她也是文昌帝君，文曲星君，還有天蓬的母親。
    當然，許成仙也不是一無所獲。
    至少他從文曲星君能這麽隨意的，利用天後娘娘和王母的稱呼誤導他，看出了一點端倪。
    那就是紫光夫人和金光夫人，也就是天後娘娘，恐怕關係匪淺。
    所以他這會兒問大龜的這一句，其實純粹是出於好奇。
    既然兩位王母之間關係匪淺，托庇於其中一位，還是托庇與兩位，有什麽區別？
    沒有區別。
    靈玉是被天後娘娘壓在蟠桃園，可放它出來，也是這位準許的。
    這時候，許成仙也是突然一陣恍然大悟。
    他在天庭的時候，能從那老道人的丹爐裏逃出來，也是有人相助。
    不會就是這兩位吧？
    “看來你小子知道的不少。”大龜靈玉道，“我道號靈虛子，你忘了？庇護我的，自然是紫光夫人。”
    “……哦。”許成仙有些心虛的哦了一聲。
    實際上，他既不記得大龜靈玉的道號是靈虛子，也並不知道這個道號，和紫光夫人之間有什麽聯係。
    不過，這都不重要。
    “你老這靠山，靠得住嗎？”
    他頓了下，又問道，“別到時候，你替我去打了招呼，人家不願意幫忙。”
    “不會的。”
    大龜靈玉很是肯定的道，“這一點，你放心便是了。”
    許成仙還想再追問，就聽見大龜又道：“別的，你也不必多問。我隻給你看件寶貝，你就明白了。”
    引著許成仙的神識落在自己的龜殼之上。
    下一瞬。
    龜殼之中，一道寶光一閃而過。
    看清楚之後，許成仙心裏湧起一股怪異的感受。
    此時如果他還是道人分身的模樣，神情一定很難保證不扭曲。
    因為那道寶光裏麵，居然是一頭豬。
    這頭豬，他還很熟悉。
    因為揍過。
    “……天蓬大將的本體豬身？”他忍不住還是問了一句。
    其實他這一句完全不用問的。
    強大的妖族，妖身本體在天地之間，都是獨一無二的存在。
    修煉中不斷淬煉的肉身，尤其是氣息，覺醒的來自血脈傳承的氣息。
    就不可能有完全一樣的。
    這頭被煉製成了法寶的豬，就是天蓬的妖身。
    絕對不會錯。
    那這是天蓬，跟在和尚身邊，一路西行之下，去了西天靈山的天蓬，又是怎麽回事？
    看來那個天蓬的表現那麽不堪，不僅僅是因為他被封印了一部分法力。
    最根本的緣由，應該是在眼前。
    “嗯？好眼力呀！”
    大龜靈玉笑道，“對了，你和那個天蓬認識。”
    “天蓬的本體，怎麽會在你這裏？”
    許成仙忍不住問道，“難道那個，是天蓬的分身？”
    “怎麽就不能是另外一半本體呢？”大龜靈玉反問道，“若是你去問那個天蓬，他定然會告訴你，這是他的另外一半本體。”
    “不可能。”
    許成仙立刻說道，“你手上的這個妖身本體，明明氣息更……古老，血脈氣息也更為強大。”
    如今在西天靈山的那個天蓬，他的本體也很強。
    可文曲星君曾經說過，天蓬在萬年前也鬧過天宮。
    這就不對了。
    那個天蓬的肉身壽元，絕對沒有萬年以上。
    就算有，也絕對不會是能在萬年前就大鬧天宮的存在。
    原本許成仙以為，這又是文曲星君騙他的，假的那一部分秘密。
    或者是天蓬身上封印了法力的禁製在作祟。
    現在看來，文曲星君可能沒有騙他。
    也不是什麽禁製作祟。
    而是貨不對板！
    此天蓬，非彼天蓬！
    “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他想了想，還是問了出來，實在是好奇。“天蓬不是紫光夫人的子嗣嗎？這妖身本體，怎麽會在你手上？”
    還被煉製成了法寶！
    “和你得那杆赤血陣旗一樣。”大龜靈玉道，“這也是他自己願意的。”
    他無意在這上麵多說，隻道，“你見到的那個天蓬，的確是他的一個分身。”
    “不過，那尊分身產生了一些有不同的想法，導致神魂記憶出現了偏差。”
    以為自己就是天蓬。
    在天庭中，有天蓬的神位庇佑，還有幾分天蓬這天河大將的威風氣勢。
    到了下界，就逐漸暴露了本性。
    “尤其是，他如今不知當年真相，還仿照自身，又煉製了一尊分身，將其留在天庭的天河水軍之中，替他鎮守天河。”
    大龜靈玉歎了口氣，“這下，就不是替代，是取代了。”
    都是假的。
    誰留下天庭，神位就認哪個。
    哪個，就是最像真的那一個。
    “天蓬，血脈傳承之中，有趨吉避凶的天賦神通。”
    許成仙突然想起來一點東西，“你老人家，我要是沒記錯的話，也有這個本事吧？”
    文曲星君噦出來的秘密當中，關於天蓬的，可能都是真的。
    比如，他曾經說過，天蓬最善於審時度勢。
    當然，口吻上是嘲諷的。
    所以，天蓬被煉製成法寶，和大龜靈玉一起，是不是就堪比是一件，趨吉避凶的先天至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