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坑隊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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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慶殿傳來消息,陛下令李泰與親厚的楚恒出任京兆府,魏王長子李欣入宮教養,如此一來,河南閻氏、京兆楚氏,兩個世家,可就與魏王綁在一起了。
    o?
    這跟孤有什麽關係?
    難不成孤反對,楚恒的京兆尹就做不得了,還是教養的旨意能收回來?
    攔不住的事,杜荷就別操那麽多心,頭發白的快。
    “好吧!不說這個,那臣說說東宮的事。”
    陛下又起了東幸洛陽的心,拿出來與諸臣議,而他們東宮的少詹事兼右庶子聞聲,正在奮筆疾書,準備像貞觀四年一樣,攔下陛下。
    杜荷是了解陛下的,皇帝這人心裏最是虛榮。三月份時,著作佐郎鄧世隆上表請求搜集陛下所寫的文章。
    陛下說說:朕的言語命令,凡是有益於百姓的,史官都已記錄下來,足可以做為不朽的文字。如果毫無益處,收集它又有什麽用呢?
    梁武帝蕭衍父子、陳後主、隋煬帝都有文集傳世,哪能挽救他們的滅亡呢?作為君主憂慮的是不施德政,文章有什麽用?便沒有應允。
    可事後,鄧世隆還是以私人的名義做了,陛下聽了很高興,升了他三級不說,還賞賜了不少。
    洛陽之戰是陛下平生得意之戰,張玄素想再攔一次,純粹是自討沒趣。
    他自討沒趣無所謂,別連累太子啊!
    他這一本奏上去,不知道還以為是太子授意的呢!自皇後病體違和,太子便在禦前漸漸失寵,苛責是越來越多,再弄這麽一出,還不知道陛下心裏會怎麽厭惡太子呢!
    來顯德殿前,杜荷特意去尋了張夫子,他是掰開了揉碎了,耐著心思跟老頭講理,這世間敢跟陛下唱反調,哪一個不是埋進土裏了。
    老頭不愧跟魏征是師兄弟,脖子硬,腦袋也傻了,非要學什麽龍逄、比幹。還吊書袋子,說什麽:主過不諫非忠也,畏死不言非勇也,過則諫不用則死,忠之至也。
    好嘛!好像陛下巡幸一次東都,大唐就要亡國了似的。不管是陛下,還是太子,誰不聽他的,不照他說的做,就是再世桀紂,他就要以死進諫,成全忠名。老頭甚至連棺材都備好了,還讓兩個兒子做了孝服。
    “這不是沽名賣直麽!........”
    杜荷的控訴可以這樣理解,他跟兄弟們掄圓了膀子蓋房子汗如雨下,而張玄素一手吃著冰鎮瓜果,一手卻拿著鋸子鋸主梁。
    過去,大夥都認為李綱是個坑,坑完了楊勇和建成,又來坑殿下。現在,杜荷反而覺得李文紀那老頭,倒是有幾分可愛。最起碼,人家不會胳膊肘往外拐啊!
    “臣有時是真懷疑,這老頭吃著東宮的飯,當的卻是魏王的差。”
    嗬嗬,瞧他這模樣,急的跟什麽似的,李承乾就覺得好笑。張玄素呢,行為卻是怪異,李承乾上次,直到死都沒搞明白,他到底是幫誰的。
    “殿下,您怎麽還有心情笑的!早知道這老頭這樣,就該把他跟於誌寧、孔穎達一樣,推給許國公。”
    李承乾莞爾一笑,遞給他一串葡萄。
    “你呀,真當陛下好糊弄?那三個老師,都是他派來看著孤的,都支出去,那就一個都別想支出去。”
    這個,杜荷當然知道。三人之中,尤其是張玄素。脾氣臭也就算了,說話還難聽,前些時候,他怎麽罵太子的來著?
    哦,對了,是:皇天無親,惟德是輔,苟違天道,人神同棄。......慎終如始,猶懼漸衰,不知改悔,惡行日盛,始尚不慎,終將安保!
    唉!有這麽個噴子老師,沒有切膚之痛的人,是不會理解李承乾的無奈的。
    “那你說怎麽辦,難不成孤還讓人捆著他,不讓他寫字啊!”
    “讓他寫,讓他諫!陛下若是雷霆震怒,孤給他收屍!”
    事是這麽回事,但陛下的板子落下來,打著的可不止是張玄素,殿下怎麽辦!
    前日,殿下罷了長孫衝的官,趙國公這會肯定沒消氣呢,找他肯定是要看臉色的,殿下麵皮薄,此路也就行不通了。
    而宰輔重臣中,房玄齡素以東宮交好,又受皇後的囑托看護殿下,去尋房相倒不失為良策,房謀杜斷,房相輕而易舉就能化解。
    “殿下,殿下!”
    嗯?
    “芝麻綠豆大的事,還要動用房相,這不是拿大炮打蚊子嗎?”
    “啥是大炮?”
    杜荷有點懵逼,太子怎麽竟說他聽不懂的話。
    那都不重要!還是那句話,他要上,就讓他上。
    上完之後,把事情捅給長孫順德,就說一邊是父親,一邊是老師,孤很為難。後麵的,就不用再管了,薛國公會教他的。
    誰?薛國公?
    他能治得了張老夫子?杜荷有點不信。
    別開玩笑了,張玄素是什麽人,敢在承慶殿梗脖子,把陛下比作桀紂的猛人,薛國公一介武夫,能把他怎麽樣,難不成還揍他一頓!
    “你呀!”
    無奈的指了指杜荷,李承乾起身來到階下,磨著扳指給杜荷講一件舊事。
    早年間,張玄素在竇建德麾下做黃門侍郎,虎牢關之戰,竇建德被俘,張玄素亦在此列,而俘虜張玄素的正是薛國公-長孫順德。
    張玄素的口才,杜荷是清楚的,他說教起來,能把當年麵之人說到撞牆去。所以,哪怕是被俘了,他這嘴也是沒閑著,搞的長孫順德甚是火大。
    長孫順德年輕時,可是提籠架鳥,狗馬弋獵之徒,他跟劉弘基當年在太原,可是頂風臭十裏的流氓,什麽的混蛋沒見過,他會的那些恥於說出口的手段數都數不清。
    “張玄素當年在他手裏,可是沒少吃虧,讓他去,剛剛好!”
    這樣的話,杜荷就更想不明白了,既然薛國公有這樣的本事,為什麽不讓他防患於未然呢?
    “不!就要在事後做!”
    杜荷不明白就對了,他不需要問為什麽,照著去做就是了。
    另外,還有一事,派人去長安、萬年及附近諸縣,收購驢皮。
    驢皮?
    要那玩意幹嘛?
    東宮要用,也該是牛皮啊!額,不對,牛皮那東西是軍需,東宮還是該避嫌一些。
    李承乾抿了口冰鎮果子釀,這事辦完,還有有一件急事,必須立刻去辦。
    “把孤的皇莊,清理出一個,就用來放這些驢皮!去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