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誰對誰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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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證明裴律師就是見利忘義的小人,隻要能活命,他這種人真是什麽事都能趕出來的。出賣一個馬穗算什麽,就是親爹,也不在話下。
馬穗的落網,也就解釋了,這一係列事請發生的原由。
而落網的馬穗問了李承乾一個問題,為什麽兵敗身死的諸葛瞻,沒有被人譏諷呢?
因為諸葛瞻是沙場殉國的,這是無比高上的死法。不管他這個人怎麽樣,是不是做過什麽壞事,有一條便足矣蓋過任何過錯。
晉朝史官說諸葛瞻是雖智不足以扶危,雖智不足以扶危,勇不足以拒敵,而能外不負國,內不改父之誌,忠孝存焉。
自古以來,並不是以成敗論英雄的,以身報國同樣令人欽佩,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最終以死報國,不愧為丞相之子。
馬穗出身不過一個粗人,卻得太子知遇,拔擢為將,又令先生傳授文字,可謂恩同再造,如何不為太子複仇!
倒是李世民,這個殘殺手足,以下犯上的逆賊,他是不敢苟同的。
上一個這麽幹的,還是司馬昭,其令成濟當街弑殺魏主,與李世民玄武門之變手刃兄弟,有何區別。
春秋戰國之時,弑君之事大概有幾十起,他們這些人,也就臭個百八十年,就被人忘了。
但唯獨,司馬氏違背洛水之誓,卻臭了幾百年!
總而言之,李世民之惡,就像李密言說隋朝的那般:罄南山之竹,書罪未窮;決東海之波,流惡難盡。
他們這些人,可以死,可李世民做些的惡事,卻永遠也無法抹除。
天下的仁人義士,還有受太子恩惠者,都會一個個的反抗,直至李世民的江山,向晉朝一樣傾覆,才會完結。
馬穗不敢比諸葛瞻,但他敢死,他就是要用自己的血,喚醒更多的人,讓他們看清這貞觀之下的醜惡嘴臉。
看看這殺兄戮弟,逼父退位的秦王,是個怎樣的皇帝,比之當年的楊廣,有和區別!
“李承乾,你別得意!我告訴你,亡國的滋味不好受。”
“你早晚也得跟司馬氏的子弟,哭哭啼啼的罵著祖宗不修德禍及子孫。”
“哦,或許你沒有那樣的機會,就會被人殺死,不是嗎?”
李恪和獨孤謀、孫伏伽,都覺得,應該施以重刑,這樣的反賊,不打服他,他是不會老師教代同夥的。
而李承乾卻長歎一句:“人無酬天之力,天有養人之心。一馬不韝雙鞍,忠臣不事二主。”
歎玩氣,便拂袖而去,李恪見狀,隻能跟在身後,他不明白,大兄為什麽不審了。應該抓著他,繼續往深裏查啊!
李承乾給他舉了兩個例子:西漢大臣周昌,有一次覲見,看見劉邦正在摟著戚夫人,轉身便跑出去。劉邦追上並騎到他的脖子,問:“我是什麽樣的君王?”,他回答說“桀紂一樣的君主。"劉邦從此對他有所忌憚,後來在廢太子的事件上,也堅決與劉邦爭論。“期期艾艾”"的“期期"就是指他。
酈食其,漢初頂級說客,以三寸不爛之舌說服齊國歸降劉邦。韓信在謀士蒯通的勸說下發動突然襲擊,期望認為自己受騙了,質問他。他說“你老子終究不會為你說好話。”,然後從容就死。
董宣,曾經因為光武帝的姐姐的奴仆違反,就地處決了那奴仆。光武帝的姐姐向光武帝苦訴,光武帝讓董宣為公主賠禮道歉。他拒絕,光武帝無奈,讓人強按他的頭,讓他低頭。結果,他寧死不低頭,被稱為“強項令”&bp;。
這個馬穗雖然在舊東宮時,隻是個小人物,不過受過建成些許恩惠,但也跟著這三個人一樣,都長了一副鐵打的硬骨頭。
這樣的人,即便是酷刑用盡,是問不出來什麽的。如此,又何必費那個時間呢!
抓到了他,還不能證明,此事與李承宗有關係嗎?隻要證明了,其他的都是細枝末節。
況且,父皇也不想讓李承宗的身份大白於天下,李恪更應該知道如果他的身份真的曝光了,會惹出多大的麻煩來。
當然,真正刺痛李承乾的,是馬穗指著,李世民與司馬懿一樣,都違背了洛水之誓。
司馬懿曾經許諾,隻要曹爽交出兵權,可以保住爵位和財富。而司馬懿在奪取兵權後立即出爾反爾,首先將曹爽及其親信全部下獄,以叛逆的罪名誅滅他們的三族。
想當年,父皇也在高祖麵前盟過誓,絕對沒有覬覦皇位之意,但轉身就發動了玄武門,玄武門之變,殺的人加在一起,可比不曹爽的三族少啊!
司馬懿違背洛水之誓的直接後果就是打破了當時的政治底線。如果連洛水誓言都不可信,那還有什麽可以信任的呢?
而後反對者絡繹不絕,司空王淩曾策劃反抗司馬懿,李豐密謀殺司馬師,毌丘儉和文欽起義勤王,諸葛誕舉兵壽春等等。
而晉朝之所以,沒有得到人心,其根本也就在於司馬氏違背了洛水之誓,無法取信於天下。
“孤再說的形象一點,大家做事都是藏著掖著的,就算是尿尿都是背著人的,因為羞恥。”
“而司馬家呢,當街尿,還要人來看,這還能有好麽!”
身為人子,李承乾不能說,玄武門之變與高平陵之變,其實並沒有太大的區別。
也許正如那些建成餘孽們說的一樣,就算父皇把大唐打造成古今第一強國,史書也不會承認他是順位繼承的。
謀朝篡位,會一直伴隨著父皇,甚至傳給他們這些子孫。
“那兄長的意思?”
結案,馬穗就是罪魁禍首,鍋都讓他來背,但絕不能把李承宗牽著出來。李承乾知道,他想冒頭,想搶這個皇權的合法性。
但為皇帝的兒子,他和老三的天然使命,就是把一些不利於皇帝的人和事,全部抹除。不管是不是對的,不管對象是誰。因為他們是李世民的兒子,他們沒得選。
李恪沉吟了一聲:“是,臣弟知道該怎麽辦了!”,話畢,又轉身回到了刑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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