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斌的唇柔軟而冰涼，帶著淡淡的梅花香氣，卻讓我如墜冰窟。這算什麽？審訊新招數？還是說，我沐宇峰魅力太大，連一向冷若冰霜的柳師妹都把持不住了？我正胡思亂想著，柳斌卻突然放開了我，後退一步，似笑非笑地看著我。
“怎麽？不記得了？昨晚你可不是這麽說的。”柳斌的聲音裏帶著一絲嘲諷，“你抱著我，叫我‘凝煙’，一遍一遍地喊著‘別走’……”
“凝煙？”我腦袋嗡的一聲，仿佛有一道閃電劈過，記憶的碎片如潮水般湧來。酒宴，歌舞，一個身穿白衣的女子，那清冷的眉眼，那熟悉的香氣……雨凝煙！
“是雨師叔！我昨晚遇見了雨師叔！”我猛地抬起頭，急切地解釋道，“我喝多了，認錯人了，我……”
“認錯人？”柳斌挑眉，“認錯人就能摟摟抱抱，親親我我？”
我頓時語塞，這要怎麽解釋？我總不能說我當時腦子不清醒，把柳斌當成了雨凝煙吧？那不等於火上澆油嗎？
“柳師妹，我……”我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麽。
柳斌看著我，眼神複雜，有憤怒，有失望，還有一絲難以言喻的悲傷。她沉默了片刻，然後轉身走到桌邊，倒了一杯茶，慢慢地喝了一口。
“沐宇峰，”柳斌放下茶杯，聲音平靜得可怕，“你知道嗎？我一直以為你是不同的，你是全真教最出色的弟子，你正直，善良，重情重義……”
柳斌說到這裏，突然停了下來，她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繼續說道：“可是，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你讓我怎麽相信你？你讓我怎麽相信你沒有殺夜一？你讓我怎麽相信你沒有背叛師門？”
我看著柳斌，心如刀絞。我知道，我讓她失望了，我讓她傷心了。可是，我真的什麽都不記得了，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麽。
“柳師妹，我真的……”我想要解釋，卻發現任何語言都顯得蒼白無力。
“夠了！”柳斌猛地一拍桌子，怒道，“沐宇峰，你不用再說了！我現在不想聽你解釋！你給我好好反省反省，等你想清楚了，再來跟我說！”
柳斌說完，轉身就走。我看著她的背影，心中充滿了絕望。我知道，我這次真的傷了她的心，或許，我們之間再也不可能回到從前了……
我被關在這個不見天日的房間裏，不知道過了多久。我一遍一遍地回憶著昨晚發生的事情，卻怎麽也想不起來。我到底做了什麽？我真的殺了夜一嗎？我真的背叛了師門嗎？
“吱呀——”
門被推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走了進來。
“師妹？”我抬頭一看，竟然是長孫飛燕。
“沐師兄，你沒事吧？”長孫飛燕走到我的麵前，關切地問道。
“我沒事。”我搖了搖頭，苦笑道，“就是有點想不明白，我怎麽會……”
“沐師兄，你相信我嗎？”長孫飛燕突然打斷了我的話，認真地看著我問道。
“相信。”我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
“那就好。”長孫飛燕微微一笑，然後從懷裏掏出一把鑰匙，打開了綁著我的繩子，“跟我走，我帶你出去。”
“出去？”我愣了一下，“可是柳師妹……”
“放心吧，我已經跟她說好了。”長孫飛燕神秘地笑了笑，“她現在正在氣頭上，等她冷靜下來，我再帶你去找她解釋。”
我跟著長孫飛燕走出了房間，來到了全真教的後山。
“師妹，你為什麽要幫我？”我問道。
“因為我相信你。”長孫飛燕停下腳步，轉頭看著我，認真地說道，“我知道，你絕對不會做出背叛師門的事情。”
我看著長孫飛燕的眼睛，心中充滿了感動。在這個時候，她依然選擇相信我，這讓我感到無比的溫暖。
“可是，夜一……”我遲疑了一下，問道，“他真的是我殺的嗎？”
“不是。”長孫飛燕搖了搖頭，“夜一不是你殺的，他是被……”
長孫飛燕說到這裏，突然停了下來，她臉色一變，猛地轉身看向身後，厲聲喝道：“誰？！”
我心頭一緊，也跟著轉身看去，隻見一個黑影從樹林中飛掠而出，直奔我們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