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5章 半途折戟,羞恥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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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天樞宗的真傳竟然被逼的下場了!”
“這幾個人到底是什麽來頭,不會是扮豬吃虎,實際身份同樣來自十大宗門!”有人這般揣測道。
話剛說出來,就遭到了其他人的反駁:“不可能,我從未聽說過十大宗門裏有這號人,應該是近幾年的新起之秀!”
“嘖嘖,每次仙驕盛會開啟之前,這群仙驕就跟雨後春筍般,全都冒出頭來了!”
“這下可算是有好戲看了!”
現在天塹城很大一部分人,知道自己無法在仙驕預演中取得很好的排名,因此心態放的非常平和,一來見見世間,二則是近距離觀看仙驕爭鬥,當做日後的談資,回去好跟宗門師弟吹噓自己見過誰誰誰。
“他不是我的對手,你來吧!”
男子緩緩從樓梯上走了下來,眸光凝視著許陽,神色看似輕蔑,但其實暗藏著慎重。
剛剛那一場爭鬥,他看似漫不經心,但每一處細節他都沒有錯過,他發現了,對方無論是仙力的精純程度,亦或者功法品階,還是對大道的感悟,都不弱於十大宗門的弟子,而且對戰經驗十分的老辣,他甚至都懷疑,對方就是來自十大宗門,不過並不是放在明麵上的真傳,而是暗子,要不然講不通為什麽這麽厲害。
最重要的是,如果對方真的十大宗門的弟子,突然冒出來與他們挑起爭端,很難讓他不懷疑,這其中是否別有深意……
因此,他選擇親自下場,這樣做的好處是,不管對方有任何陰謀詭計,隻要他贏了,就能讓對方投鼠忌器,不敢隨意謀算天樞宗。
“你可能有點不夠看。”
許陽平靜道。
“嘶……”
此話一出,全場震驚,無不瞪大眼睛看向許陽,覺得他未免有些太狂妄了,竟連天樞宗的真傳都不放在眼裏。
“他知道自己在說什麽話嗎?這可是天樞宗的真傳弟子啊,雖然排在第九位,卻也不是那麽容易戰勝的!”
“是啊,我可聽說過他的名號,蛟龍煞體商不器,這蛟龍煞體便是他的體質,同樣是一種無上體質,雖然排名不是很高,但配合他所修行的蛟變之法,所能發揮出來的戰力,可不是一加一等於二那麽簡單!”
“此人怎敢小覷商不器的啊!”
路人小聲議論著,他們雖然承認許陽有些實力,但在他們心裏,還是十大宗門的真傳弟子實力更強一些,畢竟人的名樹的影。
“你還是第一個敢跟商師兄這麽說話的人!”
天樞宗有弟子站出來看向許陽,冷笑道。
“戰勝一個普普通通的天樞宗弟子,就把自己也當成十大宗門真傳了?”
“等著吧,商師兄,會讓你好看的!”
天樞宗的弟子蜂擁而上,對著許陽瘋狂說著狠話,要看許陽戰敗之後的淒慘模樣。
夏蟲不可語冰。
對於這些外人,許陽向來是不太在意他們的聲音,權當是蒼蠅在耳邊嗡嗡嗡亂叫,如果覺得煩了,大不了就一巴掌給拍死。
他看向身邊的林寒韻,眸光溫柔,輕聲道:
“林姐姐,相信我嗎?”
林寒韻與許陽澄澈見底的眸子對視,她雖然感到擔心,卻是將這種情緒深埋在心底,不想給許陽添亂,重重點頭道:
“相信你,不過,萬事小心!”
“好,有林姐姐相信我,那便夠了。”
許陽揉了揉林寒韻的手,隨即走向了商不器。
商不器見到這一幕,眼中厭惡之意愈重,覺得許陽並不重視這場戰鬥,竟在臨戰之前,還在與自己的女伴談情說愛,真是不知所謂。
“你準備好了?”
商不器胸口中藏著怒氣,抬眸盯著許陽,沉聲問道。
許陽隨即抬了抬手,道:“嗯,你先出手吧!”
態度實在隨意,看起來完全就沒把商不器放在眼裏。
這直接讓商不器氣炸了,他身為天樞宗的真傳弟子,走到哪都是全場矚目,還從來沒有像這樣被這般輕視。
“讓我出手,你可就沒有任何機會了。”商不器道。
“先試試。”許陽情緒沒有任何起伏,一如既往的平靜。
就是這副模樣,讓商不器深深厭惡,他心裏忍不住怒吼:
你在裝什麽啊!
可真不是許陽裝啊,商不器還未踏足天仙境,就算許陽隻用一根手指,估計都能碾壓他!
況且許陽無論是稟賦還是所掌握的修行功法,都是頂級的,越界挑戰如同吃飯喝水一般簡單,所以別說是商不器,就算是商不器的宗門長輩出麵,也得是許陽的手下敗將。
可以這麽說,許陽願意出手,商不器便足以感到榮幸了,可惜他並不懂這一點。
“好,既然你找死,那我便成全你!”
商不器出手了,他立在樓梯上,周圍的磁場卻是瞬間變了,宛若立在高空之上,他化身一條猙獰蛟龍,滿身鱗片透著一股凜然寒意,如同神金鑄就的寶甲,閃爍著幽幽的黑芒,而在蛟龍的手中,更有一杆渾身漆黑的銀槍,散發著無盡凶悍之意,令人心寒不已,隻是看上一眼,就能被影響心神!
這杆銀槍乃是天樞宗的煉器大師為商不器量身打造的,材質非凡,並且內蘊一道蛟龍器靈,能將凶性發揮到極致,因此他操縱著這把銀槍,如臂直使,能夠發揮出百分之二百的戰力!
“你怕了嗎!”
商不器拿著銀槍,朝著許陽直直刺去,絕世凶意透體而出,隱隱間,可以聽到數隻蛟龍在天地間嘶吼,仿佛能夠吞日噬日,若是擱在外界,引起的風暴絕對難以想象,但是在這樓中,除非大羅親至,否則根本無法毀壞這座樓。
但圍觀的人依舊感受到了這一槍的可怕,槍意淩厲,仿佛隨時都能刺穿咽喉,將人釘在牆上,甚至有距離稍微近一點的,被這槍意給影響到了,體內仙力紊亂,嘴角不由的溢出鮮血,這使得他們不由麵露驚恐,忙不迭的朝著後麵連連倒退了好幾步,直到安全地帶,他們才心有餘悸的看向場中的爭鬥。
真傳之間的較量,已不是尋常人能夠圍觀的範疇了,稍有不慎,就會被誤傷到。
天樞宗弟子見自己商師兄全力出手,臉上不由露出喜色,覺得這次應該穩了,就算對方有點實力,但在商師兄麵前,肯定還是有點不夠看的,他們仿佛已經想象到許陽慘敗的畫麵了,這足以讓他們揚眉吐氣,將剛剛所遭受的憋屈一掃而空。
“怕你?應該不至於。”
許陽笑了笑,麵對商不器的強悍攻勢,他表現的一點都不慌,因為確實沒有必要慌,他之所以沒有立即出手,完全是在糾結,該用幾分力,才能在不打死他的情況下,給他留下深刻的印象。
‘一分力太多了,容易將對方給打死,我還不想打了小的來了老的,還是收點力吧!’
許陽思慮片刻,在商不器攻來之際,他伸出了一根手指,手指上湧現一道朦朧的光,這朦朧的光是為了遮掩他的古術,讓其他人無法看穿他的虛實。
他現在所動用的正是真龍寶術——搏天爪!
商不器再怎麽說,也不過是蛟龍煞體,而他手裏的槍裏也隻是一道蛟龍器靈,蛟龍終究也隻是蛟龍,數量再多,在真龍麵前,也隻能俯首稱臣!
所以當許陽手指點出的刹那,一道流光飛掠而出,好似穿梭了時間與空間,落在槍尖之上。
“這是什麽功法?”
“開玩笑的嗎?”
“這麽微弱的氣勢,確定能擋得住商不器?”
“唉,真是讓人大失所望!”
就在所有人質疑許陽的時候,令他們目瞪口呆的一幕在下一瞬發生了!
商不器的身形有片刻的僵硬,就好像是功法運行不暢,卡頓了,緊接著,許陽動了,他身形如同仙魅,看似緩慢,卻蘊藏著無上玄妙,頃刻間,便來到了他的麵前,又是一根手指伸出,手指晶瑩如玉,散發著瑩潤的光澤,點在了商不器的眉心處。
砰!
商不器就好像承受了蠻荒巨力一般,整個人不受控製朝著身後無止境的跌落,從第八層,一層一層往下跌落,他掙紮的想要穩住自己的身形,可卻發現自己體內的仙力被打散了,經脈也有數處斷裂,雖然不會死,但重傷避免不了,也就是說,他現在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跌落到一層,特別的無力!
轟!!!
商不器重重落在了第一層的地麵上,眉心處有一個很明顯的窟窿,在不停的流著血,他瞪大眼睛,感受著額頭上濕漉漉的,想要伸手去摸到底是何物,但手根本抬不起來,因為全身都骨折了,他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麽,可眼睛卻變得昏沉沉的,讓他不受控製的閉上了眼睛,徹底陷入了昏迷之中。
“這……”
全場啞然,鴉雀無聲,整個八層,寂靜的可怕,落針可聞。
“剛……剛剛發生了什麽?”
“商不器敗了?!”
“這是怎麽敗的?”
“我怎麽什麽都沒看清啊!”
“你問我,我問誰去,我就看見他伸出兩次手指,然後商不器就變成這樣了!”
好不容易回過神的眾人,看向許陽,從剛剛的質疑,到現在的驚駭,態度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轉變。
這種時候,他們已經很清楚了,這天樞宗是碰到真正的鐵板了!
“能這般輕易的戰勝天樞宗的第九真傳,實力哪怕麵對天樞宗的其他真傳,都完全不懼吧!”
“何止不懼啊,我打聽過了,天樞宗的其他幾位真傳,實力雖然強悍,但也不可能做到剛才那個地步,兩根指頭敗了商不器,聽起來簡直夢幻,如同天方夜譚,若不是親眼看見,我肯定會以為是在做夢!”
“厲害,真是厲害,我們第三天域真是臥虎藏龍啊!”
圍觀之人越是讚美,天樞宗剩下的弟子臉越是漲紅,此時此刻,他們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因為實在是太羞恥了,氣勢洶洶而來,想要奪走第八層那些被域主賜予令牌的家夥,可還沒碰到,就半途折戟了,敗在了幾個無名小卒的手裏。
不對,現在已經不算是無名小卒了,這幾個人,踩著商師兄的脊背,踩著天樞宗揚名了,這才是最可氣的!
許陽根本不是想揚名,而是想殺雞儆猴,告知其他覬覦尋仙令牌的家夥,他不好惹,如果要搶,就去搶其他人,因此,他此舉隻是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然後安心跟林姐姐修煉,揚名不過是順帶的。
當然,他也不會跟外人解釋他的想法,因為完全沒必要。
“走吧!”
許陽擊敗商不器,臉上表情並無有多大的變化,就好像是做了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
林寒韻暗暗鬆了口氣,滿眼歡喜的看向許陽,用很微小的聲音,輕聲道:“不日,你真厲害,我剛剛白為你擔心了。”
聲音雖然微小,但牛魔王等人還是能聽見,對此,他們全都裝作沒聽見,至於姬道玄,態度更是如此,雖說許陽是姬家女婿,但像許陽這麽優秀的男子,多幾位紅顏知己怎麽了?他不僅不反對,反而很讚同……
見許陽毫不在意,這種輕視的態度,讓天樞宗的弟子臉色鐵青,就跟生吞了一隻臭蟲般惡心。
有天樞宗弟子忍不住站出來,攔在了許陽麵前,冷聲道:
“等等,這第八層,隻有擁有令牌的人才能上去,你們有令牌嗎?”
他們雖然不是許陽對手,卻也不想讓許陽好過,想從別的方麵找回場子。
“令牌?你指的是這個嗎?”
許陽將塞在腰間的令牌掏了出來,在該弟子眼前晃了晃。
該弟子定睛一看,臉色瞬間就變了:“這……”
“滾吧!”
許陽一抬手,將攔路的人給拍飛到了兩邊。
隨即牽著林寒韻走進了第八層,而牛魔王等人則是緊隨其後。
過了好長時間,眾人才如夢方醒,他們剛剛看到許陽拿出令牌,人都快看傻了,忍不住激烈討論:
“他竟然有令牌?”
“什麽竟然啊,他的實力,如果沒有令牌才讓人驚訝好吧!”
“我說怎麽他突然站出來,原來天樞宗要搶的人,正是他啊!”
“果然,沒有無緣無故的爭端,這天樞宗也是的,明明是自己實力不濟,不好好反思也就算了,竟然還敢來送,真不知道他們是怎麽想的!”
“看來天樞宗真的要衰敗了,這一屆的真傳弟子竟如此不堪!”
聽到路人們的冷嘲熱諷,天樞宗的弟子頓覺臉上無光,不但無光,鼻子上仿佛還多了點東西,讓他們羞恥萬分,根本不願意再在這裏待下去,異常狼狽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