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一敗塗地,全軍覆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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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報仇!”
    “報仇!”
    城牆上的北莽大軍,殺氣騰騰,居高臨下,發出了震耳欲聾的咆哮,在夜空中回蕩。
    “豈有此理!爾等不是說願賭服輸嗎?報什麽仇?”
    秦睿聲音顫抖。
    巨大的恐懼之中,秦睿身子癱軟在地,膀胱一鬆,尿意又上來了。
    二皇子帶來的五萬大涼兵將,雖然列隊行軍時氣勢洶洶,軍容嚴整,貌似鬥誌昂揚,其實根本沒有做好廝殺的覺悟,隻想著是走個過場,接管了兩州防務,也就可以放心慶功了。
    陡然間落入了北莽蠻子的陷阱,一個個魂飛天外,像羊群一樣,亂紛紛的擠在一起,張皇無措。
    “秦睿狗賊,我們莫薩爾王子殞命於大涼刺客刀下,主謀不是你,便是那太子秦雲!大王子既慘遭冤死,北莽上下,同仇敵愾,誓要與你們大涼血戰到底。賭鬥的約定,也就不算數了!”
    城牆上北莽士兵的簇擁下,軍師蘇赫一臉冷峻,聲音蒼老而淒厲。
    蘇赫的身後,王弟合撒兒披著黑色鬥篷,打扮成薩滿大祭司的模樣,默默點頭,盤算著下一步的戰術。
    “莫薩爾王子死了?關我何事,委實不知啊!”
    秦睿的聲音帶著哭腔。
    “裝腔作勢!莫薩爾王子一世英雄,竟然命喪爾等宵小之手!我指長生天發誓,不給他報仇雪恨,誓不罷休!”
    北莽的侍衛統領蒙克手持大刀,聲如洪雷,眼睛裏滿是血絲。
    “護駕!結陣,保護二皇子!”
    展孚喝令手下組成戰鬥陣型。
    然而此時,大涼的軍隊早就兵無鬥心,陷入了一片混亂。
    “閆傑和閆老太師何在?”
    展孚瞳孔放大,厲聲高喊。
    閆家父子,竟然在定州城眼皮底下消失了?
    “等一下!都是誤會,不要擅動幹戈,容我解釋!”
    秦睿徹底嚇破了膽子,聲音如同犬吠。
    此時此刻,這位二王子的心裏是一萬個後悔!
    本以為北境大局已定,北莽大軍定能如約退去。自己接替了太子秦雲的位置,搶摘桃子即可。沒想到,竟然落入了這樣一個陷阱!
    自己養尊處優,還是頭腦太簡單了啊!
    “殺賊!二皇子生擒,其餘的隨意處置,不留俘虜!”
    蘇赫高舉羽扇,一聲令下。
    一瞬間,箭如雨下。
    秦睿帶來的五萬兵馬,擠在一起,施展不開,成了任人宰割的箭靶,一時間死傷無數,慘呼聲響成一片。
    眾人都想著逃命,兵無戰心,緊緊的擠壓在一起,被踐踏者不計其數,引起了更加慘重的傷亡。
    定州城內的街巷盡頭,黑暗中,傳來了金屬甲片的碰撞的聲響,還有馬蹄踏在青磚上的聲音。寒光閃爍,北莽鐵騎奮勇殺出。
    “斬盡殺絕!”
    “為大王子報仇!”
    “把大涼賊子殺個片甲不留!”
    喊殺聲中,為首的孟和、狼先兩員勇將,手持兵刃,身先士卒,所向披靡。
    另一條巷子中,哲別帶著一眾“射雕手”縱馬衝出,箭無虛發。
    “怎麽會弄成這樣?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秦睿鑽回馬車,用繡墊捂住腦袋,趴在地上瑟瑟發抖。兩個侍奉他的美女早就嚇破了膽子,蜷縮在一角哭哭啼啼。
    噗噗噗一陣悶響,二皇子乘坐的馬車車篷釘滿了箭,如同刺蝟一般。六匹拉車的駿馬早就射死了。
    北莽精銳,步步緊逼。
    他們的戰術動作殘忍、有效:強弓開路,短兵跟進,不留俘虜。
    秦睿閉著眼睛,麵色扭曲,不敢動彈。
    利刃互擊打的聲響響成一片,期間還夾雜著衝殺者的怒吼,利刃刺入身體的悶響,還有垂死者的咒罵和哀嚎,令人心膽俱寒。
    五萬大涼將士,踏入陷阱,化為待宰魚肉。
    一時間,定州城內,血流成河,宛如修羅地獄。
    “怎會如此......怎會如此......”
    秦睿失魂落魄,已經徹底放棄抵抗了,就這樣趴在車篷內,等著生,或者等著死。
    以此同時。
    營寨內,袁戰布置了巡邏事宜。
    五萬主力,都被二皇子帶去“接收定州”了,隻有自己和三個義子,以及邊緣人範岩,帶著數千老弱,守在營中。
    拚殺惡鬥,奮勇廝殺。
    然而,收複失地的榮耀,卻與自己無緣。
    站在轅門,袁戰一聲歎息。
    “父親,今晚的巡邏和守衛,已經安排好了。明日若是順利,二皇子就會駐守在定州,我們還得拆掉營寨,攜帶輜重,前往匯合。”
    義子袁彪站在父親身後,聲音有些沉悶。
    “嗯。”
    袁戰哼了一聲,不置可否。
    “父親,沒有太子撐腰,咱們袁家情況不妙。如今的北境,二皇子的人一手遮天,咱們袁家和範將軍被冷落了。依孩兒觀之,陛下對太子有猜忌戒備之意,不讓他掌握兵權。”袁彪不滿的說道。
    “彪兒,不可妄議朝政。我們袁家世代忠良,無論君主是誰,都應該為大涼鞠躬盡瘁。隻可惜......太子殿下才智卓越,有一代明君的潛質,若是他不能主持大局,對於大涼社稷,對於天下百姓,不是一件幸事啊。”
    袁戰一臉意興闌珊,出聲歎道。
    不知什麽時候,義子袁龍、袁虎,還有範岩將軍都出現在轅門下,一個個麵色凝重。
    “袁老將軍,北境若是大局已定,我範岩這匹好馬,沒有伯樂,以後隻能拉磨推車,不想擔任軍職了。回老家當個富家翁,逍遙自在,度過餘生,也算知足了。有太子帶著咱大殺了一場,也不枉從軍一場。”範岩歎道。
    “嗬嗬嗬,若是真有這麽一天,老夫與你同去,寓情山水。”
    袁戰拍了拍範岩的肩膀,笑容有些苦澀。
    原野上,馬蹄聲聲,打破了夜晚的寧靜。
    一隊騎手出現在轅門外不遠處。
    “何人?”
    袁戰手持兵刃,厲聲喝道。
    一隊巡邏大涼士兵也衝了出來,手持槍矛,迅速列陣。
    為首的一匹烏騅馬的騎乘者停在袁戰等人麵前,微微點頭,披風在夜風中獵獵飄動。
    “太子殿下!”
    袁戰等人都是一陣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