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各位所見。”
    “我所使用的……就是幻象女神賜予我等的神術。”
    “營造虛幻之象，扭轉現實之境。”
    瑟普開口說話的時候，傳到培特耳朵裏的聲音都變了。
    從原本沙啞的大叔音，變成了成熟到有些性感的氣泡音。
    培特驚訝無比。
    因為瑟普施展的幻象神術，效果——有些過於驚人了！
    作為一名法師，盡管培特已經將他學的大部分東西都還給了卡羅恩學院的講師，但一些關於魔法方麵的基礎信息，培特還是能記住的。
    魔法女神賜予法師們的能力裏，也有幻術與惑控方麵的魔法。
    但這些魔法更多屬於“硬控”的範疇。
    何為硬控？
    受術者能清楚地感受到自己被幻象迷惑了，或者幹脆被魅惑、被控製了。
    隻不過他們在魔法的強製作用下，無法掙脫。
    勉強稱得上“幻象”的東西，也就是類似於1階魔法【鏡像假身】之類的東西。
    但這些東西也都有著明顯的破綻，比如鏡像假身無法移動，更高階的那種則是隻能重複固定的動作，或者隻能進行有限且僵硬的動作，而且很容易被破壞。
    另外，這些魔法是有施術過程的！
    幻象從無到有的逐漸成型，需要花費時間讓奧術能量凝聚。
    瑟普這個呢？
    一瞬間完成。
    根本沒有所謂的過程可言。
    在這一瞬間，瑟普相當於同時完成了對自己的麵貌、服裝、體型、聲音等等各種細節的全部幻象替換。
    最為離譜的是，甚至在培特的【萬物顯秘】神術裏，瑟普身上的狀態也沒有發生任何的變化。
    法師給人施放的2階幻術魔法【幻易麵容】，完成之後，培特是能看到對方身上出現了對應的狀態效果的。
    瑟普身上沒有。
    施展幻象神術前是什麽狀態；
    現在依然是什麽狀態。
    唯一的變化是，他的資源信息裏，精神力消耗了些。
    ……
    培特有些不確定地伸了下手，比劃了個摸索的動作：“瑟普閣下，呃，我可以，試一下嗎？”
    瑟普很痛快地答應了培特。
    手指撫上了瑟普的衣服。
    傳來的觸感極為真實。
    這份真實是奧術能量很難模擬出來的。
    雖然魔法能做到很多的事情，某種意義上稱為萬能都不為過，但其實有很多事情用魔法來實現時都會有明顯的“缺陷”。
    比如3階魔法【造餐術】製造的圓麵包，雖然能填飽肚子，但它既沒有麵包的鬆軟，也沒有麵粉的香氣，吃進嘴裏的時候也是味同嚼蠟，而且它其實並不能給人提供真正的“營養”，隻是臨時用奧術能量支撐起了人體的運轉。
    魔法製造的幻象也是類似的原理，它的手感會像摸紙片似的，根本不能呈現出跟外觀同樣的感覺。
    總之就是在細節上會有明顯的問題。
    哪怕不懂魔法的人也能發現這是“假貨、贗品”。
    瑟普所做到的效果就不同了。
    他確實做到了外觀和細節上的高度一致，至少以培特的眼力，他根本看不出其中有什麽區別。
    無從分辨真假。
    【萬物顯秘】都沒法幫培特做出判斷。
    培特現在甚至都在懷疑，先前那個落魄的瑟普，和現在這個英俊帥氣、意氣風發的瑟普，到底哪個才是他真正的樣子。
    ……
    不僅是培特震驚，離瑟普比較近的布蘭登的震驚程度更甚。
    他就離瑟普不到3步遠，幾乎在他眼皮子底下，對方完成了“變身”。
    布蘭登對幻象教會的了解不像培特這種錫蘭領當地人那麽多，他所知道的，一部分源自輝光神教當年宣揚幻象異端危險、驅逐時候的信息，另一部分就是求知教會剛被掛了異端名頭時候，培特他們給他介紹的上一個異端幻象教會的事情。
    要不是他的【萬物顯秘】神術提供的信息裏，瑟普的狀態欄中出現了一個名為“幻術”、正在持續生效的狀態。
    布蘭登恐怕是真的分辨不出來，對方到底有沒有施加幻象效果。
    看著培特上手嚐試撫摸，布蘭登也小心翼翼地試了試。
    觸感同樣十分真實。
    “哎？”
    布蘭登驚訝地叫了一聲。
    之前明明是個粗糙無比、打滿補丁的麻衣，現在卻變成了精致奢華又高貴神聖的長袍手感。
    這哪是幻術啊，這是扭曲現實了吧！
    神術的效果強悍到離譜！
    難怪幻象教會曾經所謂的幻象體驗店會盛極一時，受到幾乎所有人的歡迎。
    布蘭登想象了下，要是能“捏出”一個完全符合他的XP係統，無論長相、身材、聲音、性格等各個方麵都是他喜歡類型的異性，他很可能也會沉迷其中。
    下意識地感慨道：
    “不愧是屬於神明的力量，要不是……呃，那什麽的破綻，我真的分辨不出來真假！”
    他及時刹了下車，沒把求知神術【萬物顯秘】的效果說出去。
    ……
    布蘭登疑惑的話語一出。
    培特被整懵了，震驚道：
    “你說什麽，能看出破綻？”
    “這幻象哪裏有破綻？！”
    布蘭登被培特那震驚的反應給整的也有點懵逼：
    “這破綻還不夠大嗎？”
    “那啥……神術裏能收到他的新出現的幻術狀態啊。”
    培特：“啊？”
    “為什麽我沒看到？！”
    布蘭登更加懵逼：“沒看到？不可能吧？”
    “我這的信息很明顯啊，持續生效中，狀態就叫幻術。”
    倆人一同互相整懵對方的交流過後，反應過來了一件事。
    【萬物顯秘】神術，給他們兩個提供的居然是不同的結果！
    房間裏的其他幾人很快也給出了他們視角的信息：
    情況都跟培特一致。
    【萬物顯秘】提供的狀態信息裏沒有出現任何變化。
    布蘭登成了唯一一個特例。
    隻有他的神術返回的信息裏，提醒了瑟普正處於幻術狀態。
    意識到這點的時候，培特的震驚程度比他無法分辨瑟普的幻象神術真假還要大！
    一向能夠將目標各種信息精確反饋回來的【萬物顯秘】神術，出問題了！
    而且這個問題還不止培特一個人出現。
    “求知之神在上，到底發生了什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