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的視角找不到更多的原因。
    凡人的視角裏，反倒有了新的進展。
    因為在西維豪宅裏的瑟普，主動向求知教會的重要成員們解釋了幻象神術的效果。
    “如各位所見，你們所看到的，其實是我把自己‘想象’出的一道幻象的樣子，展示給了你們，而你們在神術的影響下，信以為真。”
    “我依然是原來的樣子，隻是你們的認知被影響了，被同步成我想展示給你們的樣子。”
    “認知影響，有充足的想象力，就可以讓你們看到各種各樣真假難辨的幻象。”
    瑟普說著，又揮舞了下手裏細長的木棒。
    這回他的身影直接消失不見，變成了一隻上半身是人形，下半身是馬型的“半人馬造型”。
    普蘭蒂斯大陸上根本不存在這種半人半馬的種族。
    緊接著，身形再變。
    變成了一隻散發著腥臭氣息、半個身子都在腐爛化膿、雙眼猩紅、四爪鋒利，足有近一人高的可怖邪犬。
    這東西能在普蘭蒂斯大陸找到原型。
    3階魔物，犬類動物遭到汙染墮落而成。
    房間裏的求知信徒們下意識地繃緊了身體，警惕起來。
    好家夥，這回都不是大變活人了，而是連魔物的樣子都能變！
    培特有點不太確定地吸了口氣。
    “嘶……瑟普，你，呃……還能說話嗎？還有理智嗎？”
    雖然已經被瑟普告知了這隻是“幻象”，並非真實，但對方看起來現在就是一隻3階魔物的樣子！
    “烏嚕烏嚕……呼嗚——”
    邪犬伏低身子，發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低沉聲音。
    好在是，下一瞬間，瑟普的身影又重現在了培特他們麵前。
    隻不過，這回出現了兩個瑟普。
    一個是中年落魄大叔形象，另一個是那個極品帥哥形象。
    倆人同時開口解釋：
    “其實我在維持【幻象神術】時是可以說話的，當然也保有理智，畢竟你們所見、所聞的隻是我想象出的認知。”
    “但在我的認知裏，3階邪犬魔物隻會發出吼叫，所以你們能聽到的也是跟真正邪犬一樣的聲音。”
    異口同聲，一左一右，跟雙聲道似的。
    培特整個人都驚了。
    幻象教會被打為異端驅逐那年，培特才6、7歲大小，那時的他對幻象教會的印象就是一群會用神術塑造出“假人”然後提供一些不可描述服務的家夥。
    但現在真正聽瑟普介紹了幻象神術的效果，培特思路很靈活，他忽然有了個大膽的想法。
    “誒，瑟普閣下，按照你的說法，幻象的效果取決於你想象的結果。”
    “你有沒有試過，幹脆想象一個6階法師樣子的你，或者6階輝光牧師的你。”
    “那你不就直接成了大陸頂尖的存在了嗎？”
    “或者，你都能想象出兩個自己。”
    “用幻象神術造出10000個你的分身，每個人都有頂級6階職業者實力那種。”
    “那你豈不是在全大陸都能橫著走了嘛！”
    “……”
    落魄瑟普和帥哥瑟普卻同時苦笑著搖了搖頭。
    他再度揮動手中的木棒。
    兩個瑟普合二為一，帥哥瑟普消失。
    而且，這回有了一個新的變化。
    瑟普的背上出現了個布製的行囊。
    培特他們看到這一幕又是一愣。
    好家夥，瑟普這是給他們藏了一手。
    他一開始進門的時候明明隻進來了個人，身上壓根沒有其他東西。
    合著，原來對方在抵達前就給自己使用了【幻象神術】，營造了一個沒攜帶任何東西的瑟普形象！
    行囊卸下，從裏麵取出了個用木頭切削而成的簡易方形敞口盒，開口處蓋了個薄木板，數根麻繩緊緊地纏繞著，確保木盒裏的東西不會灑落出來。
    解開麻繩，取走木板。
    木盒子裏麵，零零散散的十幾枚米粒大小、形狀不規則，有著精致外觀的黑色寶石正靜悄悄地反射著光芒。
    培特驚訝地挑了下眉。
    他從這些剔透精美的黑色寶石上感覺到微弱的奧術能量波動的氣息。
    這是能被稱為魔法材料的東西，通常也是一些魔法、神術在施放時必須消耗的材料。
    瑟普很坦誠地直接解釋道：
    “這種寶石被我們稱為幻象碎屑。”
    “任何幻象神術，哪怕隻是給自己改換下麵容、變換個發色，都要以消耗它為代價，而且，隻能持續一段時間。”
    “如果想長久地讓神術生效，那就需要定期消耗更多的幻象碎屑，維持神術的效果。”
    “幻象對認知影響的程度越大，需要消耗的幻象碎屑就會越多。”
    “影響的目標越多，維持同樣效果和時間的幻象，對幻象碎屑的消耗量也會越大。”
    “比如，如果我隻是改變下自己的相貌，大概持續一個月時間也隻需要消耗這樣1枚幻象碎屑就夠了。”
    “但若是想在你們的認知裏變成一隻3階邪犬魔物，消耗3枚，能維持的維持時間也就幾秒鍾。”
    “剛剛從那個魔物的樣子恢複，不是我主動取消的，而是我激活的幻象碎屑都被消耗完了。”
    “所以，你所說的那種情況，比如想象出1萬個分身，它要消耗的【幻象碎屑】會是極其巨大的數字。”
    “我們根本沒有那麽多的幻象碎屑。”
    “……”
    培特恍然。
    轉而又好奇詢問道：“但其實我的想法是可行的對嗎，隻要有足夠多的呃——幻象碎屑，你完全可以讓自己臨時變成一名高階職業者，甚至用幻象施展出魔法和神術？”
    瑟普對培特的問題，又一次給出了否定的答複。
    “抱歉，不行。”
    “你說的那些是幻象神術做不到的事情。”
    “幻象隻能對其他人的認知造成影響，比如施展出魔法攻擊的樣子。”
    “但這份攻擊是假的。”
    “你能看到它，你能聽到它，當它落到你身上時，你會感覺到疼痛，甚至會在你的身上製造出‘傷勢’之類的東西。”
    “可它本身依然是一道幻象。”
    “即使它在你的認知裏再逼真，再合理，它依然是虛假的東西。”
    “幻象神術唯一的殺傷力，可能……是用這些虛假的東西把人活活嚇死吧。”
    ……
    今晚還有3更，零點前都會發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