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量巨大，大到諾文都繃不住的程度。
    新輝曆的凡人們對邪神的理解和認知是，那些誕生自虛空的瘋狂存在就是世界之癌，萬惡之源，代表了整個世界的惡意和負麵。
    因此凡人們才要皈依神明，用正向的力量與信仰去對抗虛空邪神。
    至於邪神是怎麽來的？
    沒有凡人能確切地講出個一二三四五來。
    連輝光神教這樣的教會，對邪神的來曆描述也很模糊，用了很多象征性的說法，而沒有明確的指向。
    但是按照這位幻象女神的說法，諾文似乎找到了一個邪神誕生的途徑！
    正常存在的神明被虛空汙染而墮落成了邪神。
    墮落的原因——居然是因為凡人信徒使用了祂的神術？
    “等等等等，細說，為什麽凡人使用幻象神術，會對你造成影響？！”
    諾文完全沒法理解這點。
    因為他根本沒感覺啊！
    求知教會的信徒們也天天高強度地用著各種求知神術，什麽萬物顯秘、瞬息信使之類的用個不停。
    諾文可一直覺得他的精神狀態很正常。
    完全沒有失去理智而墮落的趨向。
    當然，也可能是因為他本來就是邪神，沒法更墮落了。
    幻象女神的回應很快到來：
    “這你還用得著問我？”
    “你是在嘲諷我嘛？！”
    “你能如此清醒，在規避墮落方麵你肯定比我做得要好啊！”
    諾文被這話給幹沉默了。
    “祂”可能確實存在了很久，但那顯然是他繼承的前身啊！
    此時的諾文那叫一個頭疼。
    別人穿越的時候都是直接繼承了對方的記憶什麽的，瞬間就能無縫融入新的世界。
    諾文呢？
    他穿越過來的時候跟特麽坐牢一樣，神國裏的灰霧把他擠壓的就那麽巴掌大點兒地方可以容身，而且兩眼一抹黑，什麽也不知道。
    雖然後來發現了他那近乎於全知的神力權柄。
    但是諾文很快也注意到了問題。
    這份全知，僅限於世界上已經存在的、明確可被查閱的知識和信息。
    他的權柄最多能做到的也就是根據這些信息去進行推演。
    至於跟虛空有關的那些混亂的信息，權柄可查，但查完返回的東西全是亂碼，沒法看。
    而且，聽著幻象女神傳來的回複，諾文產生了個離譜但又很合理的想法。
    “該不會是……我的前身其實已經墮落成了邪神，失去了理智。”
    “但我沒墮落，我有理智。”
    “我有理智，所以繼承前身後，我就成了個清醒有理智的邪神？”
    “……”
    這個想法一出，諾文忽然感覺好像有很多東西都能解釋的通了！
    “所以，到底為什麽原本正常的神明會因為凡人使用祂的神術而失去理智墮落啊？”
    諾文還是沒法搞懂兩者間的聯係。
    看看隔壁的同行們，那些什麽輝光之神、荒野之神、暗影之神之類的，最久的一位都存在了快要1000年了，也沒見到他們墮落啊？
    諾文根據時間推算了下。
    幻象教會大概是15年前多些，在錫蘭領出現蹤跡，出現了一小批人，宣稱他們信仰著一位掌管虛像幻影之力的偉大女神。
    隻要向這位女神獻上信仰，就能得到祂的賜福，擁有使用【幻象神術】的力量。
    短短1年多時間，幻象教會的規模飛速擴大，從原本隻有2、3個人在宣揚的小教會組織，信徒數量暴漲到了數以千計。
    因為有大量錫蘭領的普通人加入了幻象教會，宣稱他們以幻象女神瑞斯蒂為自己的主信仰。
    那一年的錫蘭領，新生兒數量直接創造了近50年來的最低記錄，直接腰斬都不止。
    不僅如此，甚至有幻象教會的信徒聯名找上了錫蘭女伯爵請願。
    他們試圖讓錫蘭女伯爵發布地區法令，承認與“幻象”建立婚姻關係的合法性。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的時候，輝光神教出麵了。
    輝光神教直接表示否定，發布公告，幻象教會的教義為異端，長期信仰，對雷亞克王國秩序危害巨大。
    異端驅逐令一出，幻象教會開始衰落。
    一直衰落到今天，也就15年多。
    諾文不理解。
    人家輝光神教都存在了近千年，輝光之神屁事沒有，數萬名教士和聖教軍都在動不動地用著祂賜予的神術。
    【往日榮光】奇跡還好好屹立在王國邊境，完全沒有惡墮成邪神的跡象。
    怎麽這個幻象女神從出現到現在，這麽短的時間就一副要死要死的樣子，仿佛下一刻就會失去理智墮落似的。
    然而，極其令諾文頭疼的是：
    對方似乎默認他是個存在了很久的神明，把這些諾文無從得知的事情，默認當成了神明都知道的常識。
    可諾文不知道所謂的“常識”！
    他又沒法直接開口去問對方！
    諾文琢磨了半天，決定換個角度切入。
    將新的信息發送給建立了聯係的幻象女神：
    “為什麽要逼著你的信徒們棄信？”
    “直接拒絕他們使用神術的請求不就行了？”
    “神力難道不是掌握在你自己的手中嗎？”
    這次幻象女神的回複間隔的要比之前久的多。
    隔了半晌，才發來了新的回應：
    “……舊日的神明們都知道的事，你還用問？”
    諾文再度瞳孔地震。
    他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字眼。
    “舊日！”
    對方這話的意思，祂顯然也不是新輝曆時代的神明！
    舊日時代的神明在新輝曆時代銷聲匿跡，但顯然不是徹底消失或隕落！
    這個幻象女神就是證據。
    於是諾文麵不改色心不跳、理智氣壯地信口胡說：
    “我當然用問。”
    “因為我不是舊日殘黨啊！”
    “現在是新輝曆的時代！當然要按著這個時代的規矩來！”
    “神力歸屬於偉大神靈，憑什麽能讓凡人隨便用！”
    在新輝曆的神明麵前，諾文是舊日殘黨；
    跟舊日時代的神明交流時，諾文又敢自稱他是新輝曆神明。
    主打一個身份全靠自己編，愛信不信。
    而且諾文說的也是實話，至少，一部分是實話。
    目前為止。
    新輝曆時代的神明，諾文還真沒見過哪位神明的神術，即使沒有得到許可，也能被凡人無限製地使用的。
    ……
    晚上還有4更，不逼自己一把就會卡文！
    0點前發不完四更，直播剁吊，說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