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太多，每天隻要你拿出5粒【幻象碎屑】就夠了。”
    “如果有其他求知教會的信徒來詢問，你就告訴他們，奇納爾領這段時間會進行公開拍賣。”
    “每天拍賣決定第二天的5粒【幻象碎屑】的歸屬權。”
    “它們的歸屬將由我們當中出價最高的信徒獲得。”
    “拍賣所得，我需要代替領地從中抽成一部分，作為組織拍賣的成本報酬。”
    “剩下的部分都歸羊叔你所有。”
    “當然，如果羊叔你還有多餘的幻象碎屑，也不必交給我們，如果你覺得誰是能幫助你的人，直接把幻象碎屑送給他也可以。”
    “隻不過，每天給我們提供的5粒是優先的。”
    瑟普一聽，臉都紅了，急忙擺手試圖拒絕：“這樣不好吧！明明是我在尋求你們的幫助，你們拿【幻象碎屑】能有作用的話，我把自己能拿到的都直接送給你們，你們來決定怎麽處理和分配就好。”
    “怎麽還能用拍賣賣給你們呢？”
    老實人瑟普是真老實。
    憨厚的他，第一反應是要免費把【幻象碎屑】送給培特。
    “不不不！”
    “羊叔，這麽做可是主給我們的旨意。”
    培特可不敢收。
    求知之神降下的神諭裏，要求的很明白。
    【與瑟普簽訂協議，保證每日最少5粒幻象碎屑供應，以拍賣製分配歸屬，扣除成本抽成後，收益歸屬幻象碎屑提供者】
    培特隻是個無情的神諭複讀機。
    偉大的求知之神都為了這件事降下神諭了，他肯定要一絲不苟、不打折扣地照辦。
    主在注視著他呢。
    而且，思索一番後，培特也慢慢想明白求知之神的用意了：
    【幻象碎屑】數量有限，參與這次任務必須消耗的材料，就跟某些貴族聚會活動時發的請柬門票一樣。
    除了材料的擁有者瑟普之外，將其分配權交給任何人都有出現“不公平”或“黑幕”的可能性。
    拍賣歸屬擁有最大意義上的公平。
    其次，幻象教會除了擁有【幻象碎屑】這種材料之外，其實他們窮的叮當響。
    別說兜裏掏不出一分錢了，他們教會裏的大部分信徒甚至連件衣服都沒有！
    培特親眼看到的，不少人就那麽光著身子躺在破落教堂裏，根本不在乎自己現實裏是什麽樣子，徹底沉溺在虛幻中。
    幫助幻象教會，現階段要給他們提供些食物。
    瑟普自己顯然是買不起的，他也沒什麽錢，潛入雷亞克王國的時候他都是用幻象造的“假錢”。
    培特可以自掏腰包免費贈予，反正就30人份的口糧，而且他們也不挑剔，混雜著大量麩皮的麵粉熬出來的麥糊他們都咽得下去，餓不死就行。
    但將來遇到其他需要幫助的對象，規模變大，培特贈予不起了呢？
    總不能挪用領地的“公款”吧。
    “扶貧”的最好辦法永遠不是捐贈，而是交易。
    就像這回幫助瑟普一樣。
    把【幻象碎屑】作為一種獨特資源。
    購買他們的獨特資源，支付報酬，再讓瑟普把到手的報酬在求知教會的領地裏花掉，購買求知教會能提供的各類產品。
    循環這不就建立起來了！
    ……
    瑟普所處的位置視角不夠高，一時半會兒想不到那麽多東西。
    但既然對方都說是神明的旨意，那他就照做就好。
    第一天，情況還沒什麽變化。
    第二天早上。
    瑟普睡醒的很早。
    紅樹林旅館的房間床鋪躺起來很舒適，軟綿綿的床墊給人感覺要陷進去一樣，躺在上麵如在雲海中漂浮。
    跟在幻象中體驗到的有很大不同。
    幻象教會的信徒們在極樂宮廷裏製造的那些，歸根結底是源自他們的想象和認知。
    他們沒法想象超出自己認知的東西。
    無論是精美的食物，還是豪華的床鋪，體驗起來的感覺都是他們自己想象的效果。
    瑟普這回才明白“真貨”到底是個什麽感覺。
    不過他沒有沉溺在這種舒服的體驗裏。
    還有正事要做。
    奇納爾領距離幻象教會藏匿的地方不算遠。
    培特昨天跟他說了，為他準備了一批食物，今天就會送來奇納爾領。
    瑟普打算努努力，直接一口氣把糧食運回那座破落小教堂，給教會裏的那些活死人喂飯。
    離開房間，剛從紅樹林旅館的樓梯走到一樓的大廳。
    幾個瑟普不認識的陌生年輕人，看到瑟普出現，頓時興奮起來。
    “瑟普牧首！您是要往教會運食物是嗎？”
    “這種事情怎麽還能讓您勞累！”
    “我們願意為您效勞！”
    “您什麽都不用做，隻要麻煩帶一下路就好，搬運的事情請交給我們來吧！”
    “……”
    這幾個年輕人快步湊上前，七嘴八舌地搶著向瑟普自我推薦。
    有表示說可以幫忙搬運的。
    有說路上危險他免費護送。
    還有人幹脆表示，原本計劃運送的糧食就是一批磨好的麵粉，他願意再讚助幾斤肉食，給幻象教會的信徒們改善下營養。
    瑟普先是被嚇了一跳，還以為是遇到什麽壞人了。
    腦子轉了會兒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麽。
    這些人是在主動給他提供幫助！
    瑟普感動壞了。
    自從來到求知教會的領地他就發現了，這裏簡直跟傳說中天上神國一樣美好。
    信徒們都待人有禮，而且熱情好客。
    聽說他遇到困難，甚至願意自掏腰包，自告奮勇地來給他幫忙。
    “果然，求知之神的信徒們都是好人呐！”
    “謝謝你們！太感謝了！”
    “真的！我都不知道該不怎麽回報你們了！”
    瑟普本來還有點發愁，30人份的食物也不算個小數目，想運送回去估計得費不少勁。
    有這些人幫助的話，他就不用擔心了！
    圍在瑟普旁邊的陌生年輕人們一個比一個熱情，紛紛拍著胸脯表示盡管包在他們身上。
    然後“若無其事”地順口問道：
    “瑟普牧首，我們聽說您這裏還有多餘的【幻象碎屑】哈？”
    “要是您不介意的話，嘿嘿，看在我們幫忙的份上，能獎勵我們幾粒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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