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能保證自己安全地賺到錢。
    約翰森的立場就會偏移的很快。
    有了第一個約翰森的成功。
    後麵的其他建築師行會的成員很快也被蕾娜給一鍋端了。
    統統打包帶回奇姆鎮。
    取得這些人信任的辦法大同小異。
    實打實的金幣最為實在，以利誘之，大部分時候都很管用。
    還有一點則是雷·韋恩的背書。
    雖然雷·韋恩情商低的嚇人，但換個角度，這家夥也是個隻會就事論事，無比誠實的家夥。
    他不懂多少人情世故。
    雷·韋恩負責審核建築師們申請的委托訂單，這件事的可信度就已經高達九成。
    ……
    帶人來到奇姆鎮，如火如荼的建設大工程一開，建築師們立馬嚐到了甜頭。
    拚命這一回，賺到往常十年的收入。
    而且還不是一錘子買賣。
    經驗豐富的老建築師們都看得出來，奇姆鎮這回的大擴建是動真格的。
    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隻要留在這裏，他們都不會缺訂單！
    這個時候就算趕他們走也不會走了。
    求知教會就是他們的財富之神！
    屁股坐哪，立場在哪。
    蕾娜終於有了旁敲側擊詢問當年舊事的機會。
    真相幾乎跟蕾娜所猜測的差不多。
    確實不是技術層麵的問題。
    答案說簡單也很簡單，說複雜也複雜。
    除了雷·韋恩之外的建築師們清一色地受到了亨利·特朗主教的威脅。
    用威脅來形容不太準確。
    亨利·特朗隻是給了他們一份暗示。
    女伯爵為主導的錫蘭城擴建計劃——誰敢摻和，他就收拾誰！
    收拾的方法也很簡單。
    建築師們設計並完成建造的房子，驗收的時候，輝光教士也會來檢測它的安全度。
    檢測是免費的。
    而且結果直接公開。
    如果安全度連1顆金星都沒有得到，那就會被認為存在極大風險！
    出現這樣的情況，基本意味著建築師的招牌砸了。
    亨利·特朗都不用刻意抹黑，隻要稍稍進行一下“壓分”。
    能給4顆金星的優質建築，檢測結果隻給2顆金星。
    尤其是那些商業化的店鋪、工坊等場所。
    立馬就會極大地影響到它的經營。
    委托建築師們的雇主蒙受的損失，基本就要由負責建造和設計的建築師承擔。
    這個威脅暗示可是相當的有效果。
    除了雷·韋恩這個愣頭青，其他人都果斷明哲保身，離女伯爵牽頭的錫蘭城擴建計劃遠遠的。
    隻有年輕氣盛的韋恩不信邪，一頭紮進去，非要為女伯爵效死力，竭盡全力的拚命幹活，誓要把擴建計劃完成的漂漂亮亮。
    於是——他遭到了亨利·特朗主教全方位的封殺。
    主要出力的工匠們也收到了暗示威脅。
    全員罷工，隻剩下雷·韋恩還在苦苦支撐。
    工程停擺。
    輝光神教，或者說亨利·特朗因此而得到了名正言順撤資的機會。
    錫蘭城擴建計劃就此破產。
    ……
    當蕾娜把這些事情告訴雷·韋恩後。
    對方的眼睛瞪得像銅鈴，滿臉都是無法理解的表情：
    “為什麽？！”
    “我都不認識亨利·特朗，跟他無冤無仇，為什麽要封殺我？！”
    蕾娜無奈地攤了下手。
    “他針對的不是你，而是負責擴建計劃的那個人。”
    “不管是誰，隻要敢參與推進這件事，都會被他針對。”
    “你回憶一下，當時你就沒收到來自輝光神教的暗示嗎？”
    雷·韋恩臉色有些痛苦。
    當時的經曆，哪怕是回憶對他來說都是一種折磨。
    翻找了一番記憶。
    “有位輝光教士曾經以例行檢查汙染為理由找過我，他說我租住的地方有受到汙染的風險，建議我慎重考慮。”
    “我考慮過了，很快就搬家換了個地方，隨身攜帶的物品也托人幫忙送去輝光神教進行淨化和驅邪。”
    “再後麵就沒有輝光神教的人找過我了。”
    “這件事……算嗎？”
    蕾娜歎了口氣。
    大概這就是腦子裏缺根弦吧。
    雷·韋恩在他的專業方麵頭腦極其靈敏。
    但在讀懂別人的言外之意、政治敏感度方麵就跟白癡沒什麽區別。
    “他們的意思是在警告你，讓你慎重考慮，不要再繼續摻和外城區的擴建。”
    “你倒好，又是搬家又是淨化驅邪的，還是托人去的，這不就是旗幟鮮明地拒絕合作嗎？”
    “跟你明說吧。”
    “錫蘭女伯爵的外城擴建計劃確實很好沒錯。”
    “問題是——當時的輝光神教剛剛推出了一項關於難民救濟的公告沒多久！”
    “他們打算修繕舊的救濟所，進行更多的免費救助活動，為難民提供更多的糧食、衣物還有勞動賺取收入的機會。”
    “按照你的那套方案，新的外城設計將有很大一部分冗餘留給因為汙染而暫時失去家園的難民，他們完全可以在外城自力更生，甚至完全不再需要付出額外的資源去救助他們。”
    “那輝光神教打算救助的難民，又要去哪裏找呢？”
    ……
    一場關於聲望和話語權的爭鬥。
    難民們的生活過得很艱難。
    越是艱難，幫助他們的那一束“光”越是顯得寶貴。
    在女伯爵的計劃裏，難民們將更多得到伯爵領的領主，也就是弗麗嘉·錫蘭的幫助。
    這顯然不是亨利·特朗願意看到的。
    雷·韋恩偏偏還在無意間徹徹底底地貫徹了女伯爵的思路！
    而且更加激進！
    計劃裏連口給輝光神教的湯都沒留！
    他把難民當成了一個個活生生的、獨立的人，用的是對待正常市民的方法對待他們。
    可在輝光神教的亨利·特朗主教眼裏。
    難民除了是人之外，還是一種重要的資源。
    能否維持好輝光神教的地位，留下一份漂亮的“神教政績”，利用難民刷聲望是個相當重要的辦法！
    難民能利用的地方不止於此。
    以救助他們為理由發起的募捐；
    廉價到幾乎隻要管飯就能老老實實幹活的勞動力；
    還有借著幫助難民的機會，驅使他們去開墾荒地；
    無主的荒地變成農田後，除了需要作為田稅繳納給領主錫蘭女伯爵的部分，剩下的產出都可以被輝光神教所斂收。
    因為這些土地在法理上屬於輝光神教，難民們隻是被臨時雇傭的農奴，不具備所有權。
    雷·韋恩的計劃，相當於直接砸了輝光神教的“鐵飯碗”。
    不被亨利·特朗針對到死才奇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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