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老學者下定了某種決心。
    瓦萊莉則有點糾結。
    “華萊士先生，你們知道的！”
    “那道儀式……施放它是要付出代價的！”
    “屏障生效後被吸引來的神孽畸變體，我們怎麽解決？”
    華萊士撚著他的胡子，沉吟片刻：
    “代價的問題那是以後才需要考慮的東西！”
    “如果沒有屏障保護圖林城，被魔物衝進城內，大家誰都跑不了，全得死在這裏！”
    “想要保護這座城市，舉行儀式是我們唯一能用的辦法！”
    孟德爾在旁補充：“就算解決不掉所謂的神孽畸變體，至少屏障能幫我們擋住魔物。”
    “有屏障的保護，我們可以等待支援到來，或者讓更多的人做好準備，一起撤離這座城市逃難。”
    “像現在這個亂哄哄的樣子，哪怕沒有魔物，這座城市也會很快完蛋的！”
    瓦萊莉兩位老學者被說服了。
    她的表情也變得堅定起來。
    ……
    三人先前一直在廢寢忘食地研究哈裏斯·尤金交予他們的那道“儀式”。
    華萊士和孟德爾是見獵心喜。
    學者的好奇心讓他們完全沒法拒絕這種充滿未知的探索。
    至於瓦萊莉，她是兩名老學者的“作弊器”。
    有什麽難以理解的困惑，瓦萊莉可以當場開禱，消耗天命點數，請求諾文為她指點一條研究的方向出來。
    研究這種事情。
    方向正確比什麽都重要！
    因為瓦萊莉的存在，三人進展飛快，成果斐然，實際收獲遠遠超出了尤金委托所需的需求。
    通過少女的禱告，他們不但搞明白了儀式各個步驟的相關消耗，而且搞清楚了儀式的效果！
    知曉儀式效果是極其重要的事情。
    在這個世界，各種儀式往往對應著不同的作用，指向的目標更是五花八門。
    有向某位神明祈禱，請求賜福或庇護的；
    有用於跟地獄中的魔鬼交流的；
    有聯結魔網，借助澎湃的奧術能量施法的；
    還有其他各種各樣效果不同的儀式。
    在沒弄清一道儀式效果的時候，冒然嚐試，可能導致非常嚴重的後果。
    比如因為舉行不明儀式，一不小心把旁邊的家人朋友當成祭品獻給邪神了。
    或是莫名其妙召喚出了虛空魔物，儀式主持者當場變成魔物的磨牙棒。
    諸如此類的慘劇數不勝數。
    哈裏斯·尤金委托給他們的神秘儀式，經過三人，特別是瓦萊莉的禱告求助，他們現在已經得知，這道儀式名為“心之壁”。
    儀式指向了一位未知的強大存在。
    通過消耗相應的儀式材料，建立起與未知存在的聯係後，儀式的主持者可以在附近區域生成一道堅固的【心之壁】屏障。
    心之壁屏障的效果，經過孟德爾和華萊士的仔細分析、辨別，得出了最終結論：
    “這就是【往日榮光】屏障！”
    屏障可以將來自虛空的魔物阻隔在外，並且具有隔絕魔物“感知”的作用，讓它們對屏障庇護的區域視而不見，不再發起衝擊。
    屏障內部的虛空力量會受到大幅壓製，魔物將變得虛弱，各種試圖連接虛空維度的舉動都將難以成功。
    區別在於。
    心之壁儀式產生屏障的正常規模遠遠比不上【往日榮光】那種程度。
    【心之壁】的規模和持續時間，與參與儀式的人數、以及他們的整體實力有關。
    人數，尤其是職業者的人數越多，實力越強，【心之壁】的範圍就會越大，持續時間也會越久。
    但它的極限範圍大概也就是堪堪庇護一座圖林城這樣的中型城市，維持約一整年的時間。
    華萊士猜測，【往日榮光】屏障很可能使用了某種可以放大儀式效果的好東西，這才有了庇護整個雷亞克王國邊境的奇跡之壁。
    老學者的猜測，連諾文都不得不感歎一句，搞學術的家夥果然都不容小覷。
    對方在沒開“神明視角”的狀態下，以一介凡人之軀猜到了【往日榮光】屏障的由來。
    總之，心之壁儀式產生的屏障確實可以解決圖林城眼下的危局，但它存在著一個極其嚴重的代價。
    通過儀式生成足以庇護一整座城市的屏障時，將會吸引來自虛空維度的強大神孽畸變體到來，它會因受到吸引而盤踞於屏障附近的地區，而且極其難以被消滅！
    神孽畸變體帶來的影響，畸變濕地就是最好的例子。
    會有源源不斷的魔物通過神孽畸變體開辟的通道來到凡世，汙染，侵蝕周邊地區。
    換句話說。
    【心之壁】屏障可以庇護在屏障裏的人們，代價是，屏障之外大片土地將化作魔物的地盤，變得危機四伏，不再適合凡人生活！
    在諾文看來。
    這道儀式頗有些畫地為牢的意思。
    凡人能夠在【心之壁】的庇護下求得一夕安寢，但他們的活動空間也將被迫壓縮到屏障之內。
    【往日榮光】那種規模的奇跡屬於特例，它為雷亞克王國的人類提供了一整個王國的土地。
    而且雷亞克王國所處的大陸位置極佳。
    氣候適宜，水源充沛、地形平坦，這對於一個以農業為主的王國來說，足夠自給自足。
    倘若將屏障的規模縮小成一個個城市的範圍？
    光是吃飯問題就沒法解決。
    沒法提供足夠的食物，饑餓足以快速摧毀整個城市，乃至王國！
    可對眼下的華萊士他們來說。
    心之壁儀式成了唯一的選項。
    “我們得找一個開闊的、能被更多人看到的地方！”
    “想要舉行心之壁儀式，我們需要圖林城裏的所有人一起參與！”
    瓦萊莉對圖林城人生地不熟，不知道該選擇哪裏作為合適的儀式舉辦點。
    正打算再度消耗天命點數祈禱求助諾文。
    華萊士胸有成竹地一揮手：
    “我知道！”
    他先前為了自己的研究項目，在圖林城住了好幾年，對這裏足夠熟悉！
    “我們去城市中心的輝光教堂！”
    “教堂的塔樓頂端，那裏有一小片祝禱露台！”
    “那地方會是個絕佳的儀式舉辦地點！”
    “抓緊時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