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兩點。
    寫字間的燈光亮起，肖牧與葉武走入涉案A公司。
    現在有一個問題。
    間諜知道這裏藏著一樣東西，國安也知道這間A公司有問題。
    但是，間諜卻不知道這樣東西藏在什麽地方，他們也在尋找。
    國安把公司內能查的都查了，能找的全都找了，什麽都沒有。
    這還是一間連涉及到國家安全的資格都沒有的小公司。
    不光國安想不通。
    肖牧也想不通到底有什麽東西值得間諜窺視，不惜派出一名高級間諜。
    它到底是什麽？
    “首先可以確定，這樣東西涉及到計算機、路由器、交換機，甚至是網絡。”
    葉武沉著一張臉，“我們的人分析過，它有可能是一段數據、一份資料……”
    “但我們想不通的是，如果這個東西非常重要能引來國外間諜窺視，為什麽會出現在這家公司裏？”
    “而且還是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國外的間諜知道，偏偏我們不知道？”
    這就好比，你家裏藏著一個好東西。
    可你這個主人不知道，外人卻知道。
    是不是很搞笑，很不可思議，還很讓人費解？
    “有沒有可能……”
    仿佛有一道驚雷閃過，在肖牧的腦海炸開，讓他瞳孔瘋狂收縮，眼睛一點一點瞪大，“這個東西原本就不是這家A公司的，也不是龍國的，而是……國外的？”
    “蛤？”
    葉武的眼睛中充斥著難以置信的懵逼，以及對於人生大大的疑惑，“國外的？”
    老弟，你這腦子是不是有點啥問題？
    人家國外的好東西，憑什麽要偷偷送到你龍國來。
    然後在費勁巴拉的偷偷跑過來找，是有什麽病嗎？
    “如果這樣東西，是活的，或者是被人故意送入這間公司。”
    肖牧開啟了他的腦洞，不，是黑洞，“有沒有這樣的可能？”
    臥槽……葉武瞳孔瘋狂收縮，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眼睛更是瞪的比燈泡還圓，下巴都快摔在地上了。
    一個活著的東西，又怎麽可能藏在計算機、路由器、交換機裏？
    如果小老弟的推理成立的話。
    真有一個活著的東西能藏在這種地方。
    葉武覺得這種情況如果能拍成視頻，送去走進科學，能播十集！
    淩晨三點。
    H省國安的一名計算機專家被請來。
    麵對肖牧提出來的假設，專家的大腦宕機了足足十幾秒。
    瞅著肖牧的眼神好像看著一個憨逼，搖頭，“別開玩笑！”
    “我沒開玩笑。”
    肖牧問道：“假如不是活的，有沒有這樣一種可能，有人提前設置了一種裝置，如果出現了某種意外，這個東西會被激活，而後通過網絡把這個東西隨機傳輸到世界任何一台電腦上？”
    “想要做到隨機把東西傳輸進世界上任何一台計算機，理論上無法實現。”
    專家沉吟片刻，“如果是指定計算機，提前留下後門，那到是可以做到。”
    “那如果這個異常不是在計算機上。”
    肖牧繼續問道：“而是有人用了平板、手機、優盤……一類工具直接接收，隻是把計算機、路由器、交換機當做中轉，等做完這件事在偷偷的把電腦上的硬件更換掉，隱去所有的痕跡，能不能做到？”
    有人會說。
    隻要你在電腦上做過任何事情，都會留下痕跡。
    那老子把電腦硬件全都換一下。
    比如硬盤、內存、顯卡……換成新的。
    這些痕跡還存在嗎？
    專家臉色一變，點了一下頭，“可以！”
    蕪湖……肖牧的眉頭頓時舒展，看向葉武。
    “帶我去看看那些電腦！”
    ……
    H省國安部，一間庫房。
    裏麵擺放著很多計算機。
    都是涉案公司的計算機。
    “你們有把這些計算機打開過嗎？”
    肖牧指了指那些電腦機箱。
    葉武皺眉，搖頭。
    他們國安查的是係統內痕跡，又不是硬件。
    誰沒事兒拆計算機做什麽？
    國安甚至會擔心動了硬件，係統出現故障。
    那可就真完蛋了！
    “那就好。”
    肖牧鬆了口氣，視覺切換成了洞察之眼。
    開始觀察眼前這些電腦機箱。
    重點，機箱上的螺絲。
    例如機箱擋板螺絲，都很大。
    設計時為了方便拆卸，可以手動扭轉鬆緊。
    肖牧在尋找什麽？
    指紋，浮灰。
    如果長時間沒有人動過這些螺絲，上麵基本不會留下指紋和浮灰。
    電腦裝好後，也很少有人會頻繁拆卸。
    尤其是公司電腦，而不是個人電腦。
    肖牧的眼睛在一台台電腦機箱上查看。
    突然，他的視線落到一台電腦機箱上。
    四個擋板螺絲有問題，短時間內被人扭動過。
    上麵的浮灰不見了，還留下指紋油脂。
    這種油脂普通人的視力無法看到，但逃不出肖牧的洞察之眼。
    抬起手，接過葉武遞來的手套戴好。
    把電腦機箱打開，裏麵有不少灰塵。
    肖牧的視線在硬件上掃視著，然後冷笑了起來。
    硬盤、內存、下壓散熱器都有被人動過的痕跡。
    好比他前麵推理的那樣。
    當你把電腦硬件更換了，別人還怎麽發現痕跡？
    但是從眼前硬件上的浮灰來看，應該是機箱原有的硬件。
    難道沒有被人更換過？
    不，它們都被人動了。
    是在某個時間段內，它們被替換成新的，接收了一些東西。
    等接收完了這些東西，再換成原來的硬件。
    這樣的話，別人就無法從係統內發現痕跡。
    說明了為什麽那些間諜沒有找到某些東西。
    因為根本就沒有痕跡了，你還去找個屁啊？
    同理，國安也找不到！
    “我現在有個推理，涉案公司裏有個人，幹了某些事，騙過了你們的眼睛。”
    “很有可能是在國外偷了某些東西，很重要的東西，被人家聞著味找上門了。”
    “間諜應該不是找這個東西，而是在找計算機、路由器以及交換機上的痕跡。”
    “他們隻是想確認那個東西，是不是進入過這間公司。”
    肖牧站起身，打了個哈欠，“你們又翻車了！”
    翻車可不是好事兒。
    翻一次還可以用疏忽解釋。
    翻兩次，那可就是失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