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做了什麽，肖牧暫時想不通。
    眼下有一個問題。
    對方為什麽要帶走原來的腳墊，換上了另一張？
    刹那。
    肖牧的雙眼看向了客廳，看向那些董強的鞋印。
    一個大膽的推理再次由腦袋浮現。
    有沒有一種可能，在董強剛進入房間那一刻。
    有人讓他強製‘睡著了’？
    然後有另一個人，穿著他的鞋進入客廳犯罪？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監控視頻又要如何解釋？
    少了那一個多小時又如何解釋？
    因為監控中的人，就是嫌疑人董強啊，這一點是錯不了的。
    趙曉棠他們都查過了。
    視頻錄像沒有被篡改，沒有被偽造，更不是別人後期製作。
    全部都是‘現場’錄製！
    “不對。”
    肖牧雙眼閃過冷冽的光。
    假設當時有第三人在場，還做了什麽。
    那麽隻有一種可能。
    監控必然出問題了！
    可是這個問題，所有人都沒看出來。
    這特麽是怎麽做到的？
    那有沒有辦法，不動監控視頻錄像。
    還可以把另一個人擦去，或者是……
    變成董強的樣子？！
    思來想去，肖牧臉色一變。
    有！
    還記得刷短視頻就有很多特效。
    直接變成另外一個人的臉，還可以改變身形，把醜男變成美女。
    假如提前設計好一個程序，程序就是董強的樣子，董強的聲音。
    隻要有人出現在攝像頭的視角，就會變成董強。
    可不可行？
    所以當時那個犯罪的人不是董強，是另一個人？
    這人隻需要穿著和董強一樣的衣服，然後穿上董強的鞋。
    在整個過程中，抹去自身痕跡，故意偽裝出董強的痕跡……
    肖牧的心，有些涼。
    這就是他所說的知識盲區，警察過去都沒有涉及過的領域。
    時代在發展，科技也在日新月異，警察的刑偵手段變多了。
    罪犯的犯罪手段同樣也會變得高超，甚至是花裏胡哨。
    再次假設。
    有一個人，利用某種技術，可以直接遠程操控一些監控。
    再利用監控，改變監控內的某些東西，還不會被人發現。
    這種手段存在不？
    肖牧拿出了手機。
    遇事不決，先找工具人……啊不，大舅哥。
    “又怎麽了？”
    手機接通，很明顯聽到葉武有氣無力。
    主要是小老弟一找他，準沒有好事兒。
    反之，也是一樣！
    “我最近有點膨脹，準備帶你去紅浪漫瀟灑。”
    肖牧調侃，“你覺得怎麽樣？”
    “紅浪漫？”
    葉武的語氣瞬間就變成了西伯利亞寒流，陰森、狂暴、可怕，“老弟，活著不好嗎？”
    你的威脅可太恐怖了……肖牧嘴角一抽，“我說的是洗腳，還能讓我秋哥給我洗腳？”
    “啊這……”
    葉武卡殼了。
    讓小妹給別人洗腳，想屁吃呢。
    可如果小妹不行，人家去洗個腳怎麽了，怎麽了？
    “哈哈……”
    調戲一下老哥，放鬆一下心情，肖牧笑道：“問個事兒。”
    “我特麽就知道。”
    葉武心累的不行，“有屁趕緊放。”
    肖牧把關於‘監控’的問題說了一下。
    “咦，還能這麽玩兒？”
    葉武驚訝，“你等一下，我去問問懂行的。”
    手機掛斷。
    肖牧等了大約十來分鍾。
    葉武的電話打來，語氣沉重，“你遇到這種人了？”
    肖牧蹙眉，得到一個答案。
    如他猜想的那樣，有人可以遠程控製監控！
    肖牧表情凝重，“是什麽人？”
    “每個行業都有頂點。”
    葉武沉聲，“例如計算機高手，涉及到黑客領域，A領域……反正就是很複雜的東西。我們普通人根本不懂，也接觸不到。說句不好聽的話，公安警察還不配遇到他們，明白嗎？”
    跨界犯罪……肖牧想到了這個詞。
    什麽意思？
    比如說，一群特工間諜，放著情報工作不去做，居然特麽的去調戲良家婦女耍流氓？
    再比如說，二馬一王放著他們那賺大錢的生意不做，三人一起擺攤賣烤串，你敢信？
    這就是警察的知識盲區。
    因為人家玩的太高端了，你警察不配接觸！
    肖牧臉色更加凝重，“也就是說，可以做到？”
    “廢話。”
    葉武是嗓音也特別沉重，“我問的那人說了，國安曾經遇到過這樣一個計算機高手，人家入侵了監控中心，控製了整座城市的天網監控，讓整座城市的監控出現了……時間錯位，場景交替，人物消除……還能把24小時的監控剪掉1個小時，再把剩下的23個小時視頻變成24小時視頻，生生的沒了一個小時……至於說把監控中的一個人變成另外一個人，那算個屁啊……你懂這是什麽概念嗎？”
    肖牧聽懂了。
    意思是說，你警察所謂的監控取證。
    在人家的眼裏其實就是小孩過家家。
    人家想怎麽玩你就怎麽玩你。
    玩了你之後，你還看不出來！
    放下手機的肖牧，心裏開始MMP。
    他把從葉武那裏得來的消息，告訴了趙曉棠和喬傑。
    兩位警王都聽傻了。
    沒錯，這觸及到了他們的知識盲區。
    而眼前這起案件如果真是這種人幹的。
    失去了監控，就等於讓警察失去雙眼。
    過去所有的監控證據失效，變成了一個笑話。
    可是，不對勁啊。
    如果是這種‘高玩’，犯罪理由又是什麽？
    這道理大家都懂。
    你得有目的。
    沒有目的，沒有好處，怎麽會去犯罪？
    利益點在什麽地方？
    不管是被害人，嫌疑人，都是普通人。
    難道又是暗網直播那種殺人犯罪？
    別鬧。
    這種巧合不可能出現。
    而且有那種技術，人家想弄錢，分分鍾銀行卡一連串數字。
    這不是開玩笑。
    好比曾經有了六歲小黑客，就幹了這麽一件搞笑的事情。
    他入侵了銀行係統，拿走上百萬儲戶賬戶內的……1分錢。
    然後把錢弄到他爸的賬戶上。
    這麽坑爹的事情頭一次見吧？
    因為在他想來，1分錢，幾乎不會被人發現，發現了也沒有人在意1分錢。
    是不是這樣？
    但是因為他年紀太小，不懂得上百萬儲戶轉賬，銀行係統肯定會出異常。
    所以他被抓了。
    你敢笑話人家蠢嗎？人家才特麽六歲。
    那麽假如，有個高手，擁有這種技術。
    他偷偷轉走幾百萬、幾千萬儲戶賬戶上的1分錢，還能做到不讓銀行係統報警提示。
    那麽還有什麽人知道他幹過這種事情？
    猜猜這種高手是否存在？
    所以說人家那些‘高玩’想要弄錢太輕鬆。
    何必搞什麽暗網直播殺人這麽低端的玩意兒。
    可正因為如此，肖牧人都懵了。
    對方幹這種事情的目的是什麽？
    好比前麵他說的。
    一個特工居然去調戲良家婦女，這不扯淡嗎？
    肖牧的腦子有點炸裂。
    想不通就暫時別想這個，把眼前的案件捋順。
    先還給別人一個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