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眠藥自殺案。
    通過卷宗可以看到詳細的調查過程。
    1，死者先是用手機給好友發送離別信息。
    2，死者在瀏覽器上留下了自殺搜索痕跡。
    3，現場沒有入侵痕跡，所有痕跡全部來源於獨居死者。
    4……
    看上去全部都在‘真實’的展現出死者自殺的過程。
    可以發現這起自殺案的全貌，沒有一絲一毫異常。
    沒有異常，那就是最大的不正常。
    自殺，又怎麽可能完美？
    並且。
    這世上本就沒有任何東西是完美的。
    好比人們天天做飯，水有時加多加少。
    炒菜有時調料放多放少。
    哪怕每天做同一件事，都會出現錯漏。
    然而現在，一個人自殺居然自殺出了一種完美。
    警方竟然查不到任何異常，這本身就不太合理。
    肖牧表情凝重、疑惑、驚訝，最後是無盡的冷。
    沉思了許久，怕自己打眼，他再次給鄭川打去電話。
    自己也許會看錯，找個警王再過一下眼，確認一下。
    “鄭叔，你剛剛看過這三起案件？”
    “目錄掃了眼，內容沒看，有問題？”
    鄭川語氣驚訝。
    “那起安眠藥自殺，你幫我看一下。”
    肖牧提醒。
    “嗯？”
    鄭川明顯有些驚訝，掛了電話。
    兩分鍾。
    電話打來，鄭川語氣凝重，“這案子很奇怪！”
    這不怪他現在才發現。
    剛剛給肖牧找案子，看到是自殺案，沒在意。
    全國涉及自殺案件……太多了。
    去網上搜索一下，你會嚇到的。
    所以一開始鄭川沒注意，三起案子隻看了目錄，沒看內容。
    現在仔細看了一眼，他的經驗立刻告訴他這起案子不太對。
    好像有些……過於完美！
    打個好笑的比喻。
    自殺這種事情，沒有人會經常做，都是‘新手’。
    新手幹一件陌生的事情，什麽可能如此‘絲滑’？
    這道理任何人都懂吧？
    “通知一下地方？”鄭川問道。
    哪怕有問題，這種案件也不歸特案調查處管。
    前文提到過辦案單位各管各攤，最忌亂插手。
    案件不夠特案標準，沒有移交到特案調查處。
    他們也不能隨便去插手其他辦案單位的案件。
    最多隻是‘提示’一下。
    “不用，我一會兒回冰城。”
    肖牧笑著開口。
    “嗯？”
    鄭川笑了，“這是要用大炮去打蚊子嗎？”
    肖牧的‘能力’，他們這些警王有目共睹。
    可以說。
    他下去查這種案子，有點‘降維打擊’了。
    “主要是回家看看父母，想他們了。”
    肖牧隨口一說。
    “那行。”
    鄭川笑道：“有問題直接通知我們。”
    掛斷了手機。
    肖牧發現懷中的葉秋嫙已經醒了。
    抬手一巴掌摔在秋哥的屁股蛋上。
    清脆響亮，手感極佳。
    “啊？”
    葉秋嫙嬌呼一聲，羞怒瞪眼。
    “我要回一趟冰城。”
    肖牧把她抱在懷中。
    “哦。”
    本來還處在生氣邊緣的葉秋嫙，變得乖順安靜。
    肖牧低頭，兩隻嘴唇相抵。
    秋哥就被親的找不到北了，渾身癱軟。
    肖牧起身，“在家裏乖乖的哈。”
    葉秋嫙的眼睛宛如小鹿，水潤嫵媚，秋波盈盈。
    爬起身伺候小孩穿衣服，像個乖巧的小媳婦兒。
    這就是大家閨秀？
    肖牧眼神複雜。
    第一次理解了何為‘男人就是天’的含義！
    ……
    開車離開了家門，肖牧拿出手機，撥打了王勇的手機。
    幾乎瞬間，秒接。
    “什麽事兒？”
    王勇的話語沒有任何情緒。
    “幫我找個交通工具，我要回一趟冰城。”
    肖牧解釋道：“太晚了，沒飛機。”
    “……”
    王勇沉默了半晌，語氣有點古怪，“需要戰鬥機？”
    “哈哈……”
    肖牧噴了，大笑，“哥，別鬧，直升機什麽的就行。”
    “簡單。”
    可以明顯的聽到王勇鬆口氣。
    主要是被這位小老弟搞怕了。
    以前有人說肖牧瘋起來像個神經病，他不怎麽信。
    後來他就信了！
    二十分鍾後，肖牧抵達了一棟商務樓，坐上電梯。
    隨後來到大樓停機坪，一架民用直升機已經啟動。
    駕駛員在機艙內抬手敬禮，點頭。
    肖牧登機，直升機升空飛向遠方……
    ……
    早上5點50，冰城。
    載著肖牧的直升機降落到一棟大樓的停機坪上。
    走下飛機，下樓。
    肖牧打車來到道外刑偵二大隊。
    走入大廳時。
    正好看到一群老刑偵在那裏吃飯，見到肖牧後都愣了一下。
    眼熟、又陌生，就連肖國棟見到兒子時，眼睛都直愣愣的。
    因為肖牧的氣質變化太大。
    你就想，從他去到京城，接觸的都是一群什麽人？
    公安、國安兩大部長見過了。
    白襯衣級別的看的就更多了。
    所接觸的人，有幾個不是位高權重？
    院士都見了三個，高盧雞兩大局長都被他摁在地上摩擦。
    一些處級領導，看到他都得客客氣氣，又經曆無數大案。
    肖牧自己倒是沒有什麽感覺。
    可是當他走入大廳，一股強烈的上位者壓迫感撲麵而來。
    誰看誰不懵？
    “小牧？”
    肖國棟回過神，表情古怪。
    “爸……劉叔……”
    肖牧笑著點頭，挨個問好。
    氣勢一散，又變回了過去眾人熟悉的樣子。
    “是小牧？”
    “我的天，這變化太大了，真是去上學了？”
    “……”
    一群叔叔們笑著打招呼。
    肖牧拿出秋哥在家裏給他準備的幾條煙，給這些叔叔分煙。
    說了一會兒話，父子倆走出大隊來到外麵。
    “你怎麽突然回來了？”
    肖國棟疲憊的臉上滿是疑惑，“還有……你真在京城上學？”
    別人都能察覺到肖牧的氣質變化。
    他這個做老子的就更不用多說了。
    “當然了。”
    肖牧說著善意的謊言，“你兒子這麽乖，要是逃課什麽的，老師早就找你們談話了。”
    “諒你也不敢。”
    肖國棟瞪了一眼兒子，“老實交代，什麽情況？”
    “我發現一件事兒。”
    肖牧也沒有廢話，“你們查的案子，出問題了！”
    “嗯？”
    肖國棟眯起眼，“你知道老爸查的是什麽案子？”
    兒子啊，解釋一下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