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六章 歐陽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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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的人沒有事。再說了,一切已經按你的吩咐,我們的人都是一些做實事的小吏,連一個五品的官員都沒有,兩位皇子眼高於頂,根本也看不上呀。”賈詡說起這些的時候,語氣中明顯帶著一點的疑惑。
    他不明白,以現在賈平安的身份,還有財力,完全可以讓自己人嶄露頭腳,至少弄幾個五品,甚至是四品實權官職吧。
    可一說起這個問題,賈平安就以這些人還要鍛煉為由,硬是壓著不給他們升職的機會,這還真是讓他搞不懂。
    賈詡是很聰明,但他不是賈平安,自然不知道他心中的想法。
    要說可動用的高官不是沒有,像是郭同方現在就已經是工部右侍郎,那可是正三品實權官職呀。
    從原本管馬的太仆,再到兵部的門下侍郎,到如今的工部右侍郎,這才一年多的時間,便是連升了數級,這都是因為賈平安在身後操控的結果。
    然外人卻不知曉,大家看到的都是郭同方與三公主走得很近,以為這是三公主在朝中代言人呢。
    至於其它人為何不給他們調動的機會,原因隻有兩個字——鍛煉。
    朝堂之中,不要看能參加朝會的都是四品以上大員,可實際上,朝廷中真正做事的,還是下麵的那些吏員。上麵動動嘴,下麵跑斷腿,總是聽說過的吧。
    相比之下,如果一定要有所選擇的話,賈平安更喜歡能幹事的小吏,而不是有著官僚作風,天天隻知道打嘴炮,說大話的庸官。
    在賈平安看來,官員主要分為五種:清流、幹臣、貪官、循官和庸官。
    這五等,他最為看不上的就是循官與庸官了。
    他們甚至連貪官都不如,至少貪官還是動了腦子的,隻是心思花在了如何貪財的事情上。
    循官與庸官,一個個都不動腦子的,動不動就拿公式生搬硬套,那能得出滿意的結果才是怪事。萬物不是一成不變,而是一直在變化,所有的事情都用死的律法來套用的話,這就是刻舟求劍,隻會把事情越辦越糟糕。
    同樣,賈平安也不太喜歡清流。這樣的人雖然人性不錯,但不知變通,也是做不成大事的。
    隻有幹臣,懂得銳意進取,懂得跟著事物的變化而變化,這才是趁職的官員。可惜的就是,這樣的人還是太少了一些。
    賈平安這才讓雪花推薦的人還有自己的學生們從吏員幹起。
    更多的接地氣,才會知道百姓之所想,急百姓之所急,才能知道怎麽做百姓是歡迎的,怎麽做,才能得到百姓的擁戴。
    一件事情,正確與否的評判標準,就是以百姓是否滿意為準。
    誰違反了這條理論,那你的行為就是錯誤的。不要用什麽刁民做借口,那隻能說你沒有找到真正的底層百姓。
    隻要找對了代表,你就會知道怎麽做是正確的,怎麽做是不對的。
    這套理念賈平安心中已經形成,他需要做的,就是在潛移默化之中更多的去感染他人,讓更多人與他的思想保持一致,如此一來,這個國家和民族就會大有希望。
    得知自己人沒有被波及,賈平安便沒有去理會四皇子與五皇子的所為。現在跳得高,回頭就會摔得慘,由得他們去。倒是三公主那邊似乎已經開始了行動,開始不斷接收起了太子手中的政治資源。
    “女皇帝?會出現嗎?”賈平安於心中這般想著,有了幾分的好奇。哎,未來還真可能會變成由一個故事引發血案了。
    朝局的混亂,牽動了很多人的利益,也讓越來越多的人,或是主動,或是被動的參於與其中。
    賈平安屬於人間清醒,才沒有被誘惑,能夠保持清明。而憑著他以往做的那些事情,他隻要不願意,也沒有人能硬拉著他做些什麽。
    無它,自身強大爾。
    當一個人足夠強大的時候,就可以拒絕所有的誘惑和試探。
    因為,很多時候,你說的話可能就是規矩,就是別人必須要遵守的。
    相比之下,能做到這一點的人就太少了,就像是一直沒有被朝臣過多注意的八賢王。
    當眼看著太子被禁足,大皇子去往了邊關避禍、三皇子率先出局,被封了慶陽兩字王、四皇子與五皇子開始了內鬥時,他就知道亂局要來了,他也忍不住要做起了準備。
    八賢王府。
    細雨之中,一輛馬車駛入了府內側門,停在中院之前。
    做為院子主人的八賢王早早就等候在了這裏,等到馬車停下,他連矜持都沒有,主動就迎了上去。
    車門由內而開,走出了一位五旬左右的男子。
    眼中伴著寒芒,薄薄的嘴唇下,有一朵較為明顯的山羊胡。
    男子走出了馬車,任由細雨打濕在他的身上。但值得一說的是,灰色外袍之下卻是一點沒有被淋濕的痕跡。
    這分明就是內力達到了一定的程度之後,可以以氣禦雨。
    雖然隻能在短時間內做到,且隻能應對一些小雨,但這也足夠駭人聽聞,至少八賢王看到這一幕的時候,就是一臉的欣喜與動容。
    汐元婆婆並沒有騙自己,竟然真得派給了自己一位宗師級的高手。
    好呀,有此人在,他就可以立於不敗之地,甚至時機合適的話,操作順利,助他完成登帝大業也並非是沒有可能。
    “可是歐陽先生嗎?”
    “正是,老夫歐陽聖。”
    男子一邊說著,一邊打量著這個中院的布局與環境,嘴中吐言道:“這就是王爺府,不過如此嘛。”
    要說天下教的高層,幾乎都有一個通病,那就是裝。
    賊能裝。
    似乎除了兩個上國之外,其它地方都是貧瘠之地一般。便是連腳落在這樣的土地上都是一件丟份的事情。
    但他們卻不好好思考一下,下四國怎麽說是也是一個國,有著完整的官員體係,有著幾千萬的臣民。遠不是他們這些隻能生活在地上或是不見光的邪教可以相比。
    歐陽聖那看不起王府的模樣,八賢王就像是沒有看到,沒有聽到一般,繼續十分熱情的說著,“歐陽先生,您休息的地方已經打掃好了,另外,您要求的處子也都準備好了,都是姿色上乘,身體幹淨之人,你盡可以放心享用。”
    “嗯。”聽到這裏,歐陽聖的臉上才算是了一點的笑容。“隨我同來之人也要安排好了,他們都是一流高手中的頂級刺客,是老夫的幫手。”
    “請歐陽先生放心,我的管家親自在那邊安排,絕不會出了岔子。”八賢王拍著胸口保證著。
    “甚好。對了,如果王爺何時準備妥當,老夫都可以出手。聖女說了,現在大統與大夏戰事膠著,極希望有一支奇兵出現,在側麵捅大夏軍一刀,這件事情很重要,要抓緊辦。”
    “歐陽先生放心,我這就開始籌劃,到時候還少不得要先生幫忙。”八賢王很客氣的說著。
    這一次汐元婆婆會派來宗師相助自己,所圖的就是等價交換。
    期望自己可以成為新的宣帝,出手與大統聯手對付大夏。若非如此,人家怎麽可能會出此大力呢?
    八賢王的助手來了,昌都城的變化就是隨時可見。而對這一切,其它人卻是仿若未聞,或是說他們各有心思。
    ......
    文信侯府。
    首輔杜文淵笑嗬嗬的從這裏上轎離開。
    文信侯席文開親自相送,一直到轎子走遠,完全看不見了,這才回返向書房而去。
    “父親,首輔前來,可是有什麽事情?”剛從衙門下值回來的小兒子席自珍迎上前來,一臉的好奇。
    “好事。”席文開僅僅是說了這麽一句話後,便對著身邊的管家說道:“去把念兒叫到書房裏來。”
    杜文淵前來,是保媒拉纖的。
    確切來說,就是複製曾經太子的那條路,是要與文信侯達成合作,共推六皇子上位。
    杜文淵的孫兒杜溫起,到了明年是要娶五公主的。而如果在此之前,文信侯之女可以讓小女文念兒成為六皇子妃的話,那豈不是說,他們間也算是親戚了?
    最重要的是,有此做為橋梁,他們都算是六皇子的人。
    文有首輔杜文淵、武有文信侯席文開,兩駕馬車相護,六皇子未必就沒有機會去爭一爭那個位置。
    自古靠著聯姻達成利益共同體,是很常見的事情,又有杜文淵做保,現在自己的小兒子席自珍的前途還要靠人家提拔,文信侯不能不賣這個麵子。
    隻是用一個女兒,就可以成為皇家國戚,甚至以後還可能會成為國丈,怎麽看,自己都不會吃虧。
    說一千道一萬,就算是六皇子沒有爭上大位,左不過就是失去一個女兒罷了。文信侯兒子女兒可是有好十幾個的,不怕這種損失。
    文信侯答應了,杜文淵離開後連府裏都沒有回,便是直奔皇宮而去,他要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宣文宗。
    對宣文宗而言,這陣子朝堂太鬧騰了,尤其是自己的四子與五子,那是明火執仗地鬧了起來,盡管他已經幾次三番的提醒他們,可這兩個不爭氣的,似乎是打出了火氣,已經不是靠他一句話就可以平息內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