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一章 比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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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賈平安並沒有要與這兩人過多說話的意思,他來就是做惡人的,好言好語相勸,可不是他現在應該表現出來的那一幕。
    路引?
    開玩笑吧。
    他們可是上國的使者,來你一個下國還需要路引,這是打誰臉呢?
    所以,路引是不可能有的,他們也不會離開,倒要看看,這個叫賈平安的是不是真有膽子敢對他們做些什麽。
    孫宗方和張木裏氣哼哼的回去了。賈平安也回到馬車裏去了,他們就算是想要與人爭吵都找不到正主,不回去幹什麽。
    回到了驛館之中,兩人也沒有閑著,馬上就向身邊的人打聽賈平安的相關信息。像是驛館中是有驛卒和陪同官員們,他們是知道一些賈平安的情況。
    安平侯?
    曾任過戶部尚書?
    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人身體不好,沒多少日子可活了。
    這就是一個瘋子,一個說死就可能會死過去的人,與這樣的人,講理怕是沒有什麽用。
    那就不與賈平安對話,叫來了驛館的工作人員,孫宗方和張木裏提出了抗議,要求他去找戶部的官員說明這件事情。
    怎麽著,他們做為上國的使者,來到了你們宣國,你們竟然連安全都保證不了嗎?
    驛卒們是不敢得罪這兩位大老爺,答應一聲之後,就出了驛館,然後...就再也回不去了。
    真以為,賈平安是和你們說笑嗎?
    他說出去的話,那就要實現,就是一口吐沫一個釘,要不然的話,何以服眾?
    驛卒們暫時還不知道這些,他們出了驛館就直奔戶部而去。未用多久,戶部尚書吉中直,還有主管外交事宜的典客高義仁就來到了驛館之外。
    “安平侯?這是怎麽一個情況?”
    兩人一出現,並沒有表現出任何興師問罪的意思,而是好言細語地問著。
    拍賣會現在還是三天一次呢,他們府中管家都會按時參加,都是利益既得者,怎麽敢得罪了賈平安呢?
    其實不止是他們,現在昌都城中有頭有臉的人,誰會主動得罪賈平安,那就是和銀子過不去。傻子才會做傻事。
    “沒什麽,這是皇上安排的差事。”
    一句話,由賈平安口中說出來之後,兩位大人就沒有了脾氣。
    既然是皇上安排的差事,他們還能說什麽?
    倒是吉中直,也不知道是真關心賈平安,還是為了賣一個好,竟然主動的說了一句,“這就是得罪人的活計呀,安平侯還是要三思才是。”
    “沒事,我活不了多久了,死前能拉一些墊背的,不虧。”賈平安嗬嗬地笑著,似再說著一件極為普通的事情一般。
    但就是這句話一出,讓吉中直與高義仁都不知道要怎麽接好了。
    人家連死的準備都做好了,你還能說些什麽?
    又是給皇帝辦差,兩人更不會去觸這個黴頭。於是,來得快,走時更快。然後出來報信的驛卒想要再回到驛館,發現已是不能。
    “你們是不是賤呀,那兩人是你們的爹嗎?讓你們做什麽就做什麽?”看著驛卒還想回去,賈平安實在是看不下去。
    “安平侯,這是我們的職責,我們也沒辦法。如果不回去的話,以後有人追究起來...”
    “追究個屁,這是本侯下的命令,誰有意見讓他們來找我,現在你們回家好生歇息,等什麽時候事情了了,你們在回來當差。”賈平安揮著手,將驛卒就給轟遠了去。
    驛卒得了賈平安的保證之後,歡天喜地的就離開了。
    沒有看到連尚書大人與典客大人都要給安平侯麵子嗎?
    他們又算是什麽東西,怎麽敢不聽侯爺的話。
    於是,孫宗方和張木裏就悲催的發現,沒有人理他們了。
    之前派出去送信的人不見蹤跡不說,便是吃過了晚飯之後,竟然被告知,洗澡水沒有了。
    驛館的水源,是需要外麵供應的。現在東西進不來了,最多兩天時候,做飯的水都會不夠用,還想著洗澡?做夢吧。
    “我們抗議,抗議。”
    孫宗方和張木裏自是一臉的不爽。但也就是咋虎咋虎,現在天已經黑了,他們決定明天一早就出去與那個叫賈平安的進行談判,然後給他一個好看。
    一晚上不洗澡死不了人,兩人平時在自己國家裏也不是天天洗澡,來這裏享受就是為了證明他們身為上國使者的優越感而已。
    等到次日天一亮,兩人吃了早飯之後,就真來到了驛館的門口,要求麵見賈平安。
    “我們侯爺有睡懶覺的習慣,不會起那麽早的,你們且先等著就是。”對於兩位使者的要求,守在外麵的陳風行並未給好臉色看。
    自古以來似乎都是如此,麵對著外敵的入侵,武主戰,文主和。
    陳風行雖然之前隻是一個統衛,但也是武將中的一員,對於大夏與大統,並不服氣。現在有機會讓他們吃癟,自然是樂得如此。
    聽到賈平安還沒有來,孫宗方和張木裏隻好返了回去。跟著中間又幾次派人出來問明情況,一直到快晌午頭,賈平安才在黑衛的保護之下乘馬車而來。
    一張大傘早就支了起來,下麵是擺好的茶桌,還有一些新鮮的水果。
    白若蘭跟著賈平安一起來了,負責的事情就是把一個個洗好的水果送入到賈平安的口中。
    桌麵上還可以見到盛有冰塊的碗,現在可是七月末,是一年中最熱的時候。有了這些東西,身邊的空氣都跟著涼快了不少。
    與其同來的還有一些綠豆湯和冰水。
    賈平安對敵人,那是從來不會手軟,甚至是報仇都不會隔夜。
    但對自己人,便是如春風般的溫暖。這些東西就是給陳風行他們這些兄弟準備的。
    在酷熱的夏天,可以喝上冰水和綠豆湯,那絕對是一種享受,這讓陳風行還有手下的兄弟都露出了感激般的模樣。這一幕倒是把同樣負責值守在附近的其它羽林軍給看得眼熱不已。
    但這些好東西並沒有他們的份。
    你們想喝,可以去找吳鐵屠將軍要嘛,看看他能不能給你們。
    “媽的,早知道這樣的話,當初我被挑選到安平侯身邊多好。”一名嘴快的羽林軍忍不住出聲說著。
    “慎言。”一旁的什長連忙出聲提醒。可實際上,他又何嚐不是這樣想的呢?
    或是說,其它周邊值守的羽林軍們,怕也是這樣想的吧。
    賈平安來了,孫宗方和張木裏得到消息就趕了出來,然後就看到正主身邊,有美女環繞和冰水水果成堆的一幕。
    “給我們一點嚐嚐。”張木裏很沒有形像的張口就要。
    “憑什麽?這是本侯爺自己花錢買的,你們想吃,就派人出去買唄。”賈平安果斷的給予了拒絕。
    然後張木裏就不吭聲了。
    他倒是想派人出去,可就怕一去而不返。一旦身邊人都走了,那連一個伺候自己的人都沒有,可怎麽辦。
    “安平侯,你不要顧左右而言他,告訴你,我們是上國的使者,你沒有權力對我們這樣。如果你一心想要來硬的,那就是在給你們宣國招黑,你難道就不怕我們大夏出兵來攻打你們嗎?”
    “對,還有我們大統,也會出兵的。”張木裏見到張宗方先用了威脅之言,也是不甘人後的說著。
    “打唄,反正我也就一年多可活了,早死晚死沒什麽區別。”對於這種威脅之言,禮部的官員,包括端王都是一臉謹慎與小心的對待,可放在賈平安麵前,卻是連水花都翻不起一個。
    用戰爭來威脅自己,真有意思,誰怕誰呀。
    如果大夏與大統,真能夠抽出足夠的兵力來對付宣國,那早就這樣做了,怎麽可能會給談判的機會。
    這一點,賈平安早就看明白了。虧得那些朝中大臣們,一個個自詡聰明絕頂,但實際上呢,一遇到大事就首先往最壞的方麵去想,就生怕一旦打仗,會損失到他們的利益,怕的要死。
    賈平安可不怕,他空間裏那麽多東西,正愁賣不出去。如果一旦發生了大戰,這些東西就都是搶手貨,他賺得隻會更多。
    “呃...”
    賈平安那副無所謂的態度,落在了孫宗方和張木裏兩人眼中,頓時讓他們有一種在瞎子麵前跳舞的感覺。
    尤其是看到那位姿色不錯的美女,在聽到賈平安說,他還有一年多可活,還伸出玉指放在賈平安的嘴唇上,一副我不要你亂說的架勢時,兩人更是知道,自己的戰爭威脅論,於賈平安果然是沒有什麽用處的。
    是呀,一個將死之人,遠比他們這些健康人更不畏懼生死。
    更重要的是,他們的確沒有做好與宣國展開大戰的準備。現在他們要做的,還是一心想著拉攏宣國為他們所用,最好可以當馬前卒,可以充當炮灰。
    之前他們死不鬆口,認為是可能會說動宣國。現在賈平安一出現,給他們的感覺就是,之前的努力都要白費了不說,怕是他們這一次很可能會無功而返。
    “行了,不想呆就回你們的國度去。如果不想走,就在這裏靠著,但提前說好,沒有糧食沒有水,不要叫苦。”賈平安看這兩人沒有什麽新鮮的話可說了,便對著陳風行打了一個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