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氣消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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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氣消了嗎?”
    江離見他濕漉漉地靠近,不僅不惱火,反而風輕雲淡地詢問自己是否氣消了。她忽然感到像是踢到棉花一樣,生出一種無力感來。
    “穆霄,你有什麽資格主導我們的命運。”
    江離後退了幾步再次質問道。
    穆霄見她還是不依不饒地討要說法,便斜斜地靠在吧台邊,漫不經心地回道:“我不是上帝,主導不了誰的命運。關於林康,我也隻是給了他選擇的機會,至於選什麽,是他自己的主觀意識,我可左右不了。”
    穆霄說得振振有詞,可江離滿腦子聽到的是他歪曲事實。
    氣湧心頭,她一時控製不住,竟拿起剛剛潑了蘇打水的空杯朝他砸了過去。
    哐當一聲,玻璃杯擦著穆霄的額角摔在了地毯上,兩人都嚇了一跳。穆霄見她動真格的,不禁冷了麵色,大步跨向她沙啞著嗓音逼問道:“你就這麽喜歡他,想跟他結婚!”
    “我喜歡誰,想和誰結婚這都和與你沒有關係。”江離使出全力想掙脫他的禁錮,奈何手臂被他抓得緊緊的絲毫掙脫不開。
    拉扯了一會,她忽然安靜下來低頭不語。穆霄正準備放開人,誰知領口一緊,江離竟雙手扯住了他的衣領,勒得他頓時喘不上氣來。
    “穆霄你就是個渾蛋,我已經和外婆說好了,要帶能結婚的人回去給她看看。你把人弄走了,我怎麽跟外婆交代。”
    江離被他鉗製著動彈不得,又急又怒,心裏的防線忽然間崩潰,扯著穆霄的衣領哭喊了起來。
    接著更是往地下滑坐著,不顧形象地越哭越大聲起來。
    被突如其來的動作嚇慌了神,穆霄一邊跟著她下滑的身體蹲下來,一邊輕扶著她的兩臂想將人抬起來,奈何,手又不敢太重,隻能隨著她半跪在地毯上。
    “林康能做的事情,我也能做吧,不就是結婚嘛,西式的還是中式的隻要你說。”
    穆霄擁著蹲在地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江離,心疼地保證著。
    “誰要和你結婚,你個壞蛋。”
    江離一邊抽泣一邊罵著他,穆霄見她雙眼泛紅,眼淚糊得一臉都是,不禁憋著笑說道:“反正除了我,你別想和任何人結婚,我有時間跟你耗。”
    “你無賴,流氓。”
    江離聞言,哭得更大聲了,而穆霄聽到她嗚咽著嗓子還不忘罵他,心裏更止不住地樂嗬起來。
    “好了,好了,一個男人而已,沒什麽大不了的。要不,我把自己賠給你。”
    穆霄忍著滿胸腔裏的笑意,輕拍著江離的後背。
    片刻後,懷下的人慢慢停止了抽泣,隨後仰起頭來氣呼呼地撥開了搭在自己肩上的手,倏然間站起身來。
    因為起身太猛,江離忽然眼前一黑,身體晃晃悠悠地朝地麵栽了下去。穆霄隨著人起身,見她不對勁,眼疾手快地將人穩穩接在懷裏。
    “江離”
    穆霄焦急地呼喊懷裏的人,見她呼吸急促,似乎在跟自己要什麽,他連忙把耳朵湊近,卻聽到“糖果”二字。
    懷裏的人徹底暈了過去,穆霄嚇得慌了神,不斷地呼喊著隔壁的項寒聲。而一直趴在門邊偷聽的二人,立即闖了進來。穆霄一把將江離抱了起來,項寒聲擔心地直接將人從他懷裏接了過去責備道:“你胸口的骨裂還沒好,你還想回醫院躺幾天嗎?”
    “你們別吵了,趕緊把人放沙發上,我給她灌點糖水。”
    季雪林指揮著兩人,將江離放到沙發上,隨後從酒櫃裏拿出一瓶葡萄糖來。
    這是之前他們兄弟幾個人在這裏喝醉時,她去藥店買的,喝葡萄糖能讓喝醉的人心好受些。
    穆霄將江離的上半身靠在自己身上,季雪林直接倒了點葡萄糖溶液到她嘴裏。
    “這能行嗎?還是送醫院吧。”
    穆霄神情焦灼地緊盯著懷裏的人,季雪林安慰道:“沒事,小離自高中就有低血糖的毛病,她又不喜歡吃糖果,所以就會帶點小零食在身上,可是以往她都會提前感知,往嘴裏塞東西的,怎麽今天會·······”
    季雪林停頓下來,抬頭觀察穆霄的反應,卻看到他額角那塊一片通紅。
    “你們吵架了?”
    剛剛在門外,她隱約聽到有哭聲,可是項寒聲非拉著不讓進。如今看來吃虧的也不是小離哦。
    “穆霄,你怎麽樣?”
    穆霄之前出了一次車禍,雖然沒什麽大礙,但是胸口處肌肉嚴重挫傷,醫生讓他好好休養,不然就要住院治療。
    剛剛他使了勁抱起了人,肯定扯到傷口處了。被項寒聲提醒,穆霄這才察覺到胸口處隱隱作痛,看來又嚴重了。
    “江離,你醒了。”
    季雪林看著在穆霄懷裏悠悠轉醒的人,高興地喊了起來。
    “我是不是暈倒了。”
    “對啊,你低血糖犯了。”季雪林點頭道。
    發現自己躺在穆霄懷裏,江離立馬推搡著起身,卻不小心碰到了穆霄胸口處,隻聽到一聲倒吸涼氣的抽氣聲,隨後便看見穆霄神情痛苦地捂住了心胸。
    “是不是嚴重了。”
    項寒聲立馬上前查看,發現穆霄麵容痛苦,額間還滲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來。
    “走,去醫院。”
    項寒聲扶起了穆霄,轉身交代江離道:“你把他衣服拿著,也跟著來。”
    江離不知所以,卻也被穆霄的痛苦神色嚇到了,她看著季雪林期望得到解釋,可是季雪林卻拉著她跟著項寒聲的車前往醫院。
    醫院病房裏,穆霄臉色慘白地躺在病床上打著點滴。季雪林見江離局促不安,便安慰道:“沒事,可能是之前的舊傷複發了。”
    “舊傷?”
    “就是之前出車禍留下的。”
    季雪林見江離還是一臉懵的狀態便詳細的解釋了當晚的事情。
    原來是立秋那晚,他們吵架後,穆霄開車回家與大車撞到了一起。不過幸運的是,他身上除了幾處擦傷外,就是胸口處有些骨裂。
    醫生不建議做手術,但是千叮嚀萬囑咐,要他好好臥床休息,不能使力氣。
    今天他們的發小從國外回來,項寒聲攢局聚聚,誰知穆霄非要過來看看,然後就發生了這一係列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