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7章 你就這麽迫不及待嫁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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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你給我的那輛車我已經給駱槐姐了,隻留下車牌,畢竟那是哥哥給我的,我總要留著一樣,這套珠寶又拆不了。”
    “她已經有哥哥買的車,爸爸買的珠寶能不能留給我?”
    她一眨眼睛,眼淚大滴大滴掉下來,委屈道“哥,你跟駱槐姐說說好不好?”
    裴悠悠希望哥哥趕快打電話訓駱槐一頓。
    駱槐更死心,就會更踏實地嫁到邢家,到時候受了委屈也不會來找她哥,省得糾纏不清。
    這幾天她哥總是心不在焉的,時不時就會看一下手機,等駱槐的消息了。
    也不知駱槐回了沒回。
    就怕駱槐回了,這不是吊著她哥嗎?
    裴母也上前來說“這是你爸買給悠悠的,悠悠真的舍不得,你和駱槐說說,我們給的也夠多了。”
    “我看看。”裴元洲拿過平板全部掃了一遍,“怎麽劃掉這麽多?既然這套珠寶不給她,多給她一套同等價值的。”
    裴元洲從列表裏將一套12億的珠寶勾上,旁邊的裴母看得腦門突突的,心都在滴血。
    見他還要勾別的,裴母急得欲言又止“元洲,元洲……”
    裴悠悠眼睛都紅了。
    她一把奪過平板,質問道“哥你幹嘛啊?是我的!”
    “那你去嫁。”裴元洲抬眸看向妹妹,神色疲憊。
    最近公司要拓展其他領域的業務,他正忙的時候,駱槐不聽話,妹妹也不省心,叫他身心疲憊得厲害,也不想再去哄誰。
    “還有十多天就要辦婚禮了,嫁妝你們還沒確定。”
    裴悠悠咬著嘴巴不敢說話。
    她才不要嫁呢。
    裴母看著兒子,一臉的不高興“你這是什麽話?有你這麽做哥哥的嗎?把親妹妹往火坑裏推,行了行了,你說給她哪些就給她哪些。”
    裴元洲點頭“車,房,店麵那些都過到小槐名下了嗎?”
    “過了過了!”裴母不耐煩起來,“大部分都過了,有些還在走流程,不用你操心,我看你和你爸最近很忙,顧著自己和公司就行,這件事媽會辦好的。”
    裴元洲上樓。
    人一走,裴悠悠坐在沙發上不停地抹眼淚,“哥哥總是幫著駱槐,駱槐搶我珠寶還搶我哥哥!”
    裴母歎息一聲,“她哪能搶得了?你哥有不對,也是為裴家著想啊,咱們再去買就是了。”
    “媽媽你也不占我這邊了!”裴悠悠怒而起身,徑直出了家門,裴母看著任性的女兒,抬手揉了揉太陽穴,這都叫什麽事啊。
    裴悠悠出門就拿出手機給邢政嶼打電話,電話響一聲就接通了。
    “政嶼哥,嗚嗚嗚嗚……”
    “怎麽了悠悠?”
    “嗚嗚嗚嗚嗚,政嶼哥,我,我想你……”
    “好,悠悠你告訴我你在哪兒?我過去找你。”
    ……
    駱槐這幾天都在家裏打掃衛生,在婚慶店買來一袋布置婚房的東西,不管怎麽樣也是自己結婚,要喜慶點。
    還要開心點,不叫爸媽在天上也擔心。
    她正往窗戶上貼喜字,床上的手機響個不停,來電顯示是裴元洲。
    “喂。”
    “小槐,在忙什麽這麽久才接?”
    “貼喜字。”駱槐說完,電話那頭沉默好一會,直到她把這個喜字貼完,問他“什麽事?”
    “你的嫁妝裏有一套三億的珠寶,是我爸買給悠悠的,悠悠舍不得,給你換了一套,沒生氣吧?小槐,我今天很累。”
    駱槐聽出他聲音的疲憊,下意識就想開口問他是不是工作太辛苦,又硬生生地憋住。
    即使她已經接受自己另嫁她人,已經看清裴元洲一直把她當魚養,但七八年的暗戀和那份真摯的喜歡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褪色的。
    尤其是兩人同吃同住同行十七八年,很多時候東西已經養成習慣,要改變多年的習慣猶如割肉之痛。
    駱槐不小心咬到自己的舌頭,流了點血。
    她說“沒落下就行。”
    多年來養出習慣的不止駱槐一個,裴元洲也是。
    他已經習慣自己一句累了,駱槐就會緊張兮兮的噓寒問暖,然後出現在他麵前。
    現在沒有了。
    隻有關於嫁妝的一句“沒落下就行”。
    裴元洲的胸口仿佛壓著一塊石頭,“小槐,你就沒別的想說了嗎?”
    “我很忙。”
    “忙什麽?忙著貼喜字!”電話裏的人隱隱動怒,“你就這麽迫不及待嫁過去?巴不得攀上邢家的高枝?”
    他的語氣變得咄咄逼人起來。
    駱槐鼻子一酸,深吸一口氣後說“裴總,你忘了嗎?是你們叫我乖乖嫁過去的,我不答應,你們要我知恩圖報,我答應了,乖乖等著出嫁,你們反過來說我要攀高枝……”
    她不叫他元洲哥哥,也不像生氣時喊裴元洲,而是喊裴總。
    裴元洲瞳孔一縮,聽著她輕微的哭腔,頓時慌亂起來了解釋道“對不起,小槐,我不是……”
    嘟,嘟……
    駱槐掛斷電話。
    裴元洲捏著手機的手指收緊,泛白,最後手機被重重砸在地上。
    駱槐也把手機丟到床上,輕輕陷進去一個小窩。
    她沒拿手機出門。
    一路往羅家去,這個月她還沒去羅叔家呢,正好過去把結婚的事說一說,也沒別的長輩能說了,這些年舅舅他們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羅叔羅姨在寧城大學工作,買的房子就在大學城那邊,這會正是下班高峰期,自己開車很堵,她選擇坐地鐵,五十分鍾就能到。
    大學城很繁華,周圍的上市公司有不少,慢悠悠行走在路上的多為學生,步履匆匆的多為打工人,或是拿著簡曆找工作的畢業生,找實習的大四學生。
    直到駱槐進了羅家所在的小區,才把這些隔絕在外。
    天色漸漸黑了。
    駱槐熟門熟路地過去,在一處涼亭那看見一個熟悉矮小的身影,手裏拿著個塑料小板凳坐下來,從布包裏拿出一罐又一罐的槐花蜜,擺好,支起了小攤子。
    “奶奶?”駱槐走上去。
    曠老太太驚喜道“是你啊小姑娘,要買槐花蜜嗎?”
    “買。”駱槐想也沒想就答應,眼睛掃到旁邊的小黑板上麵,馬克筆寫的“槐花蜜四十一罐”,字跡很熟悉。
    她拿出錢包,給了一張五十。
    “奶奶你怎麽在這賣槐花蜜啊?”
    曠老太太也拿出錢包,一邊找錢一邊說“這是我今年開春才做的,就剩這幾罐了,本來想留著自己喝,但他哥說要帶我出國去再檢查檢查身體,說外麵有更先進的設備,嗐,什麽先不先進的,我覺著我身體好著呢。”
    “給。”她遞過去平整陳舊的十塊錢,“出去都要錢啊,能賣一點是一點。”
    駱槐把錢放好,手裏拿著一罐槐花蜜,湊近都能聞到槐花的香味。
    “好香啊奶奶。”
    “哎喲,老太太我可不香。”老太太笑著看她。
    駱槐頓時也被奶奶的笑感染了,笑著問“是曠野先生帶你出國嗎?”
    “不是,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