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山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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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僅一頓飯的短暫時間,對葉凡而言卻仿佛經曆了一場漫長而艱苦的戰役。他的雙手,原本修長有力,此刻卻布滿了觸目驚心的傷痕,每一條都像是戰鬥留下的印記,記錄著他不屈不撓的堅持與努力。汗水與泥土混雜,在傷口周圍凝結成一道道汙濁的痕跡,更添了幾分淒楚。
手肘和膝蓋處的衣物,在無數次的摩擦與撞擊下,早已失去了原有的模樣,變得破爛不堪,露出了裏麵斑駁的肌膚。那些原本應該被衣物保護完好的地方,此刻卻布滿了細小的割傷,每一道都像是被鋒利的碎石邊緣悄無聲息地劃開,鮮血雖未大量湧出,卻頑強地滲透出來,與衣物上的塵土交織在一起,顯得格外刺眼。
最令人難以忍受的,莫過於那些細微的碎石渣子,它們不知何時悄悄鑽進了傷口之中,如同無數細小的針尖,在每一次動作中都帶來難以言喻的刺痛。這種疼痛,不僅僅是**上的折磨,更是對意誌力的極大考驗。然而,葉凡的眼神中卻沒有絲毫退縮之色,反而閃爍著更加堅定的光芒。
隨著前方幾名孩童的身影逐漸在陡峭的石路上拉遠,化作幾個不屈不撓的小點,二叔每一句話都如同警鍾,時刻提醒著葉凡:“入門的測試會很艱難,要是沒堅持到底的話,是不可能加入九真門的,記住,無論遇到多大的困難,都要咬牙挺過去,因為山頂的風景,隻屬於那些永不言敗的人。”
想到這裏,葉凡再次咬緊牙關,仿佛要將所有的疲憊與痛苦都化作攀登的動力。他調整呼吸,找到最適合自己的節奏,一步一步,步伐沉重而緩慢,汗水沿著額頭滑落,滴落在堅硬的岩石上,瞬間被吸收。
此刻,位於隊伍最前端,穩健而迅速地攀登著的是名叫周利的少年。他比葉凡年長兩歲,這份年齡的差距不僅僅體現在歲月的積累上,更顯露在他那超出同齡人的體魄與毅力之中。據傳,周利自幼便對武術有著濃厚的興趣,家中長輩也樂於栽培,因此他私下裏確實練過一些基礎武功,這讓他在力量、協調性和耐力上都遠勝於一般孩童。
周利的身影在崎嶇的山路上猶如獵豹般靈活,每一步都精準而有力,仿佛能夠輕鬆跨越那些對其他人而言是障礙的石塊。
他的呼吸深沉而均勻,即便是在這樣高強度的攀爬中,也未見絲毫紊亂,這無疑是長期鍛煉的結果。他的雙臂肌肉隨著每一次用力的拉扯而緊繃,展現出一種令人羨慕的力量美感。
因此,當其他孩子,包括葉凡在內,抬頭仰望周利那逐漸遠去的背影時,心中除了羨慕與敬佩,更多了幾分激勵與動力。他們知道,盡管周利目前處於領先,但這並不意味著其他人就沒有機會。
葉凡此刻已經傾盡了全力,仿佛連吃奶的力氣都毫不保留地使了出來,但即便如此,他依然無法顯著地拉近與最前邊幾人,尤其是周利之間的距離。每一次的奮力攀爬,都像是在與重力做著無盡的鬥爭,身體仿佛被無形的大手緊緊束縛,每上升一寸都異常艱難。
汗水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不斷地從他的額頭滑落,浸濕了衣衫,緊貼在背上,帶來一種難以言喻的黏膩與不適。他的雙腿如同灌鉛,每一次抬腿都像是千斤重,肌肉在顫抖中訴說著疲憊與極限。呼吸也變得急促而沉重,每一次吸氣都像是在胸腔中燃起了一把火,燒得他喉嚨幹痛,呼氣則伴隨著陣陣刺痛,仿佛連肺都要被撕裂開來。
隨著時間的推移,葉凡感到自己的身子越來越沉重,仿佛背負著千斤重擔,每一步都像是行走在泥沼之中,難以自拔。他嚐試著調整呼吸,尋找新的力量源泉,但身體的極限似乎已經達到了臨界點,無論他如何努力,都無法再像之前那樣輕鬆自如地前進了。
這時,葉凡身後肥胖的師兄,麵無神色,淡然開口問道:“葉凡,是否要放棄測試?”
“我不要……我還可以。“葉凡的心中,那股不屈不撓的火焰並未因身體的疲憊與沉重的負擔而熄滅,反而在這艱難的時刻燃燒得更加旺盛。
他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讓清涼的空氣湧入肺中,試圖平複那因劇烈運動而紊亂的呼吸。隨後,他緩緩睜開眼。
葉凡開始調整自己的節奏,不再盲目地追求速度,而是更加注重每一步的穩定與效率。他利用每一次的停頓來恢複體力,同時觀察著前方的路況,尋找著最佳的攀登路徑。他的雙手緊緊抓著岩石的縫隙,雙腳則尋找著堅實的落腳點,每一次的用力都恰到好處,既不過分消耗體力,又能確保自己穩步前進。
隨著時間的推移,葉凡逐漸找到了自己的節奏,身體雖然依舊沉重,但那份沉重似乎不再是他前進的阻礙,而是化作了推動他不斷向前的動力。他能夠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在胸腔中有力地跳動著。
一個時辰之後,葉凡眼看太陽逐漸爬到天空的正中間,而周利卻已經攀到巨石壁盡頭。
那裏是一處垂直陡峭的山崖,高有四五十餘丈,這山崖,便是那赫赫有名的九天崖。
當葉凡剛行至巨石壁盡頭,突然間手肘膝處的受傷處,立馬傳來了火辣辣的疼痛,四肢無力了。
葉凡原地休息半個小時,然後擦了擦額頭的汗水,然後深吸口氣,目光堅定,毫不猶豫踏步向九天崖的石階走去,準備進行毅力測試。
石階陡峭不平,兩旁更是險境連連,稍有不慎,一定會失足掉落。
又走了不到一個時辰,葉凡再次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挑戰。他的雙腿仿佛被無形的重物緊緊束縛,每邁出一步都如同拖著沉重的鉛塊,異常艱難。汗水如同決堤的洪水,不受控製地從他的額頭、臉頰、脖頸處湧出,浸濕了衣衫,匯聚成涓涓細流,沿著他的身體蜿蜒而下,滴落在腳下的石階上,瞬間被幹渴的大地吸收。
他的呼吸變得異常急促,每一次吸氣都像是在與稀薄的空氣進行激烈的爭奪,而呼氣則伴隨著肺部深處的刺痛,他每一次呼吸都在消耗著他僅存的生命力。他努力想要調整自己的呼吸節奏,身體的極限仿佛已經到來。
葉凡回望來時路,那條在山腳下看似不長的石階小徑,此刻卻如同一條蜿蜒曲折的巨龍,盤踞山崖之間,沒有了盡頭。
在他的前方,十多個身體強壯的少年,他們同樣麵對著這座險惡山崖的考驗。盡管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疲憊與艱辛,但他們的步伐依舊堅定,沒有絲毫的動搖。
這些少年孩童中,因為平日裏勤於鍛煉的結果,有的則眼神銳利,透露出一種超越年齡的成熟與堅韌。他們或快或慢地行進著,但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沒有一個人選擇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