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忘了。
    顧淮風做了手術後，不能食用辛辣刺激的食物，所以才一直吃的比較清淡。
    對她做的粥之類，也沒拒絕。
    他並不是喜歡。
    也不一定喜歡宋瑤的口味，隻是他愛屋及烏。
    宋瑤在旁邊糾結：“那……我知道一家涮串店……”
    她眼裏冒著幸福的期待。
    陸瑤皺眉。
    “他不能吃……”
    “可以。”顧淮風直接定了，沒給陸瑤拒絕的機會。
    期間沒看她一眼。
    宋瑤臉微紅，羞澀的往他懷裏鑽。
    陸瑤深吸口氣：“顧總，您不能吃這些。”
    他沒搭理，帶著宋瑤離開。
    涮串，喝酒。
    隻有因為這個小姑娘，他才會打破自己的原則。
    陸瑤默默的跟了上去，準備在對方上菜的時候，要一個鴛鴦鍋。
    既能滿足顧淮風寵小姑娘的心，又能減輕這頓飯對他的傷害。
    跟過去後，顧淮風將車鑰匙丟給她。
    “開車，跟她的導航走。”
    陸瑤：“……”
    她的用途是司機，仆人，矽膠娃娃。
    陸瑤突然問了句：“顧總，有工資嗎？”
    顧淮風沒回複。
    可能是沒聽見，也可能是不想搭理她。
    陸瑤拉開車門，車內放著一對可愛的狐狸擺件，毛絨絨的依偎在一起。
    還掛了一串廉價的粉色“玉石”在後視鏡旁邊。
    成熟穩重的黑色轎車內，充滿了年輕活潑的女孩子氣息。
    隻一眼就能嗅到顧淮風的縱容寵溺。
    前幾天還沒有這些。
    並且陸瑤的東西，從來不能放他車內的。
    這更加印證他對宋瑤真的很上心。
    陸瑤係了安全帶，握緊了方向盤，纖長的睫毛輕顫著。
    呼吸好像都快靜止。
    她無法想象顧淮風將她推出顧家，轉頭跟宋瑤去民政局領證。
    自己又該怎麽活。
    陸瑤很惶恐。
    臉都帶了點蒼白。
    到那涮串店後，宋瑤關心了兩句：“陸姐姐，你臉色一直不太好，要不你先去看看醫生吧？”
    “我讓淮風哥哥下次再請你吃飯好不好？”
    顧淮風瞥了眼陸瑤，她沒有化妝。
    即使是素顏也能看出極美的五官。
    那張臉有點泛白，整個人像是丟了魂似得，心不在焉。
    顧淮風將目光別開。
    陸瑤搖頭：“我沒事，隻是有點暈車。”
    “非得打擾我們？”顧淮風眼底是蔑視。
    陸瑤心揪起來，一時沒忍住抓上了他的西裝袖子：“顧淮安，我隻是……想跟你一起吃飯，我保證不會打擾到你們。”
    宋瑤連忙尷尬的望著顧淮風，緊張的等他反應。
    他瞥向她用力的纖長手指：“鬆開。滾。”
    三個字。
    兩句話。
    陸瑤手指慢慢鬆開。
    她頹然的站在原地，望著他，眼眶在泛紅。
    宋瑤緊緊挽著他手臂，將他拉進了店裏。
    陸瑤在那裏望了很久，即使他們身影消失，也望著。
    老板出來問她做什麽，她才回神。
    她無措的找借口說想借用洗手間。
    對方熱情叫她進去，指了方向。
    到盥洗台，她望著鏡子裏麵色還沒緩過來的自己。
    好像是有點叫人擔心了。
    陸瑤洗了把臉，從白大褂口袋裏拿出一包煙，輕車熟路點燃抽了一口。
    好像隻有這樣，才能暫且讓她心口稍微被麻痹一點。
    “麻煩讓一下……陸姐姐？你抽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