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長生直接來個喜極而泣。

    “祖父，你怎麽哭了？”

    王大掌院剛好到“沐陽，人高興時也流淚，這就叫喜極而泣，可記得了？”

    萬長生被惹笑了。

    這個大先生簡直無時無刻不忘記教沐陽讀書。

    可科舉的最高峰不就是平安那樣的六元及第嗎？

    沐陽跟平安小時候一樣聰明，讀書條件就比他爹好了太多，那日後得考成什麽樣子的？

    “叔，我們今日提前回去了，梅娘跟阿嫵日日擔心，我得早一點讓她們知道，對了，我先去告訴秦師傅一聲。”

    半下午，梅娘坐在阿嫵的院子裏做著針線，聽到了沐陽的笑聲。

    她站了起來“今兒沐陽他們怎麽回來的這麽早?”

    曦兒也扶著大嫂起來“咱們沐陽的笑聲比鈴鐺還好聽。”

    說話間，萬長生馱著沐陽進來了。

    “相公，以後可不能再這樣馱著了，太高了。”

    “祖母，等我學好了功夫，直接從祖父肩上跳下去。”

    梅娘笑著抱過孫兒，“今兒怎麽跟祖父回來的這麽早?師祖下午沒教你功課嗎？”

    “祖母，祖父說趕快回家跟你們說，爹和外祖父快要回來了。”

    梅娘跟阿嫵、曦兒都驚了。

    “爹，那邊來信了嗎？”

    “阿嫵，宮裏送給太上皇的，飛鴿傳書來的，就說了他們月初回來，趕的快能在你生產之前。”

    阿嫵抹抹淚“知道他們無恙就好。”

    這些日子她快控製不住自己了，每日都坐立不安，睡覺也睡不踏實。

    曦兒也紅了眼，這些日子家裏每一個人都是坐不住，睡不著。

    萬長生看三個人都在抹淚，忙岔開話“娘子，叔跟我們一起回來了，你讓廚房多整幾個菜，晚上我跟叔喝些米酒，明日再帶兩壇去莊上，平安動身前給釀了那麽多，如今也不剩下多少了。

    “爹娘，我讓嬤嬤告訴我娘一聲，他們可能還不知道呢。”

    萬長生道“你太祖父知道，不知道他老人家有沒有派人回去說一聲，要不讓大林跑一趟吧？”

    說完他就往前院走。

    等兒子回來，這個家就齊全了。

    三個月了，他和孫家基本都在焦慮中度過，這樣的日子不是人過的。

    他想到了常春風，半個月前他們還在一起喝過酒，喝著喝著常春風就哭了起來，說夢裏見到兒子躺在炕上，起都起不來，他實在沒心思做事，就想著回京打聽打聽，按理人也該動身了。

    萬長生歎了一口氣，他還得讓人捎過信給常春風。

    他的步子更急了。

    還有一日就動身了。

    霍家管事卻送來一車禮，有他的，有師傅的，還有大將軍和朱院正、張大舅和白家軒的，其中他跟師傅的禮最重。

    管事走後不久，霍止就過來了。

    平安指著這些禮“你家管事剛送來的，推都推不掉。”

    “推幹什麽？收著就是。”

    “行，那我就讓人把其他人的送去。”

    林峰、虎子很快把其他幾份禮送去給其他人。

    “我跟他們提了分家這件事。”霍止沒頭沒腦說了一句。

    “哦？他們怎麽說？”

    “自然不願意，不過我母親嚇我，說長子得七成家產，我跟她說，祖父臨走前已經把華壽堂和藥莊給了我，過在我名下，其他東西可以分給大哥，當然如果大哥定要華壽堂，我也可以讓給他，隻要他能接住。”

    “霍兄，不要鬧的太僵，但也得讓他們知道你的態度，不至於太過漠視你們二房。”

    霍止搖搖頭“可能因為我自小跟祖父祖母身邊長大，連親事也是他們定的，所以一直隻對我大哥看的很重。

    祖父走後，他們漸漸的對望我見麵就是訓，我稍微態度不好，他們就罵我是孽子，輕言細語的時候幾乎沒有，我再怎麽努力也沒用，他們根本看不到。

    有時候我都納悶了，我各方麵都還算是一個不錯的人，怎麽就不能入他們的眼呢？

    時間久了，大嫂也覺得理所應當，把管家權抓的死緊，好像家就是他們大房一家的。

    平安，之前你也跟我說過，讓我得為自己打算打算，不瞞你說，這幾年我也悄悄的置辦了不少私產，就算是淨身出戶，日子也不會過差了。

    當然，我是不可能淨身出戶的，華壽堂和許多藥莊早已經落在我的名下了。

    真的我大哥要華壽堂更好，我就可以舉家搬去京城，做個自由自在的富家翁，隔三差五跟你一起去喝喝酒。”

    平安笑“想自由自在估計難，還好不傻，兄弟，你可以分產不分家，不然不一定能如你意。”

    “好了好了，不說這些了，今日帶你去逛街，餘杭的料子不錯，我剛給你帶了一車過來，你京城的人情多，不過一車也夠你送了。”

    石家別院。

    石二爺聽老三仔細述說了當時的情景，不禁大汗淋漓。

    “可有哪裏不舒服？可讓孫思成仔細給你診過?”

    “二哥，孫思成自然給我診過，我現在好得很，跟之前一樣壯。”

    “壯還瘦成這個樣子？”

    “那是擔心平安，不然我會瘦?二哥，你不知道平安有多好，哪哪都好太上皇親封的小醫聖，十二歲就去北境給許多兵做手術，十九歲就是六元及第的狀元郎，功夫也很好，長的還特別俊，我就沒看過這麽好看的少年郎。”

    石二爺笑“人家這麽好，肯拜你為師傅？”

    石三爺脖子一梗“我有什麽不好？人好功夫更好。”

    石二爺輕笑“功夫還算是不錯，可你說說你，三十多歲了，可還跟個孩子一樣，你兒子都比你懂事。

    出門在外，竟然丟下四虎，你真真是沒腦子，能被人害也不為出奇，還好遇上了大公子他們。”

    “哥，明日我就跟他們走了，現在我讓大虎把他們師徒請來，你幫我說說，讓平安就在這裏給我磕三個頭，把師徒名份坐實了。”

    石二爺眉頭一皺“怎麽，平安不願意？要是人家不願意，你也不要勉強，隻把人家當恩人待就成。”

    石三爺跳起來“不行不行，二哥，平安可是我命定的徒弟，大哥在我出門前就算出來的。”

    他把大哥為他卜卦的事說了一遍，“大哥說我命中有劫，避無可避，但會有貴人相助，不然你以為大哥會放我走，我看到平安的第一眼就知道，這孩子就是我的徒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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