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 來啊,你殺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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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告別祝新枝,曹景延急急忙忙趕回自己住處,進入修煉室。
    盤膝坐好,他從儲物袋取出‘南離鍾’托於掌心,以神識仔細檢查,相較之前,並無任何變化。
    沉吟少許,曹景延重新將銅鍾收入識海空間,內視觀察。
    下一刻,南離鍾輕震,蕩出層層泛著紅光的漣漪,匯入‘神識海’之中,掀起波光粼粼。
    曹景延一怔,心中發緊,隨即麵露喜色。
    在此之前,他的神識感知範圍有九百二十一丈,此刻卻達到一千四百五十二丈。
    一下子猛增了五百多丈!
    堪稱恐怖!
    畢竟,煉氣修士初入築基,才增長三百丈基礎神識。
    而他的神識,都是靠《星河煉神決》在不斷煉化妖獸精血的過程中,一點一點積累起來的,還從未有過如今這般突飛猛進的增長。
    很顯然,是那突然出現的紅線,被南離鍾處理後,讓自己神識大幅度提升。
    “真是奪舍?”
    曹景目光閃爍,內心已經基本認定是有殘魂入侵了自己,想要奪舍。
    結果偷雞不成蝕把米,如祝新枝所說,成了自己的養分。
    隻不過,祝新枝以為自己的神識強度足可抵擋外來元神入侵,實際卻是‘南離鍾’發揮了作用。
    “不知……南離鍾是否有吞噬掉一半神識之力?”
    念及此,曹景延不禁後怕,脊背冒出冷汗。
    若是‘南離鍾’吸收了紅線的一半神識之力占為己有,那紅線原本所蘊含的神識強度便勝過自己。
    真若發生奪舍,爭奪身體控製權,自己未必扛得住。
    “還好,多虧了南離鍾!”
    曹景延低語,蹙眉沉思,大腦飛速轉動。
    這幾個月一直在閉關,根本沒出過府。
    他卻是想不通,那紅線是什麽時候、以何種方式進入自己的身體。
    思索良久無果,曹景延進入修煉狀態,暗自觀察著身體,查找是否存在遺漏的隱患。
    時間飛逝。
    轉眼三天。
    曹景延睜開雙眼,吐了口氣,嘴角浮現笑意,確定身體再無其它異常。
    他從儲物袋取出符籙來看,族長曹承平前日發來消息,動身來青岩見識拍賣會,並告知何家已經完成所有手續,新晉成為被朝廷認可的築基家族,需交接入駐白鷺島。
    不多時。
    穿上官服的曹景延精神奕奕,豐神如玉,去到外院。
    廳裏很熱鬧,聚了一大群人。
    除了家室妻妾,入座的另有祝新枝、溫妙芙、雪玲瓏、攀淩峰、風星劍、何家老祖何玉泉、何應澤、蘇瓶……還有一個陌生美婦。
    曹景延愣了愣,快步走去,不知這些人怎麽湊一起了。
    風笑迎將上前,笑道:“正要去喊你呢!”
    “嶽父大人!”
    “攀師伯!”
    “祝師叔!”
    “……”
    曹景延挨個行禮叫人。
    柳雨岑簡單介紹了那麵生少婦,是郭睿的第三房妾室郭林氏,來參加拍賣會的。
    攀淩峰率先開口,笑道:“這身官服不錯,很威風,一表人才,有股子大人物的氣場!”
    風星劍哈哈一笑,跟著道:“比我有派頭,禦史大人!”
    緊隨而起一陣哄笑,一眾妻妾皆是美眸閃動,巧笑嫣然,別的不說,但是丈夫在外形容貌確實有牌麵,拿的出手。
    曹景延汗顏道:“諸位長輩莫要取笑小子!”
    一陣寒暄閑聊,他方才了然,幾方人馬卻是湊巧撞到了一起。
    一炷香後。
    攀淩峰拍了下雙膝起身道:“小延,你忙你的,不用管我們,難得出來一趟,我四處走走去。”
    風星劍緊隨其後,傳音說了句,也離開了。
    跟著祝新枝等人也各自散去。
    曹景延看向何玉泉,笑道:“恭喜前輩立族作祖!還勞煩您特意走一趟,直接帶人過去就行,那邊隻安排了兩個客卿駐守。”
    何玉泉拱手道:“行,擇日立族大典,還請梁大人賞光觀禮!”
    曹景延拱手相送:“一定!”
    待人遠去,風笑說道:“夫君,駐守白鷺島的杜一仙死了。”
    曹景延微怔,挑眉問:“怎麽回事?”
    風笑說道:“就你出關那日中午,杜一仙留下的魂牌碎了,傳訊去問,葉霞也不知道,說是一早照常去巡查島嶼四周,葉霞去附近找了一圈,並未找到屍體。”
    頓了下,她接著道:“這幾天彭城各地發生多起修士失蹤死亡事件,找不到屍首,應該是什麽妖魔作亂,不知兩件事是否有關聯。”
    曹景延沉吟片刻問:“何家知道嗎?”
    風笑頷首道:“說了,玉泉前輩說會派人去四周仔細查探,看能不能找到線索。”
    “行,我出去一趟。”
    曹景延與眾妻妾招呼一聲,朝外走去。
    何應澤在長廊上等候,匯合一起,問:“要去府署?”
    曹景延點頭道:“躲了幾個月,總得去看一眼,查到哪了?”
    何應澤改為傳音道:“安陽城,應該在客卿府,那姓呂的女人真是瘋掉了,無所顧忌!”
    曹景延偏頭瞧了眼問:“青岩這邊如何?”
    何應澤咧嘴道:“去看了就知道了,地牢二層都快滿了,不過大部分都是短期收押以作懲戒,我被罰了兩年俸祿,楊安若也罰了三個月,呂青橙還是給你麵子了,不然哪有這麽好說話,梨花坊市鎮守都給擼了,都城那邊來人求情都沒用,說是要押送回京。”
    曹景延笑道:“她哪是給我麵子,是擔心鬧得太僵,我這主官各種插手從中作梗,後麵查不下去。”
    何應澤點頭道:“我還從未見過如此不近人情的,鐵麵無私說的就是這號,她能活到現在也是個奇跡!”
    曹景延笑了笑,轉移話題道:“對了,你家領地分的哪?”
    何應澤翻了個白眼道:“開始說將林城劃給我們,可以幫忙重建,鬼才要,那晦氣之地是個人都躲著走!後麵選了羅山鎮,小是小了點,以後慢慢建設吧。”
    “……”
    二人禦空去到北區監察司,進入地牢。
    曹景延無語,真的快關滿了,很多熟麵孔,比如牢差何星平,連書佐室女修都關了好幾個,其中便有石泉別苑的秦悅。
    見人經過,秦悅滿臉尷尬,捂了下臉,紅著臉道:“表姐夫,放我出去,丟死人了!”
    同牢房的其她四個女子也紛紛出聲,嘰嘰喳喳,讓行方便。
    不過一個個衣著幹淨整潔,未穿囚服也未受刑,別處男牢房還有心情湊一起耍錢。
    何應澤憋笑,傳音道:“三個月。”
    曹景延好笑道:“想讓我進去跟你們作伴啊?好好待著吧,眼睛一閉一睜就過去了。”
    ……
    夜幕降臨,小雪漸歇,零星的飛絮在燈光下舞動如精靈。
    街上熙熙攘攘,燈火璀璨,入目所見人影綽綽,一派繁華盛景。
    換下官服的曹景延和何應澤離開監察司,一路朝中央主街遊逛而去。
    路人交談、茶舍酒館議論,主要有兩件大事。
    一是五日後的拍賣會,各方勢力和散修個人齊聚青岩鎮,其中不乏常年隱世閉關的金丹強者,以及眾多天驕妖孽,可謂風雲際會。
    另一件事,是雲海獸朝的結束。
    雲海獸朝每一百二十年出現一次,一般在九月至十二月爆發,持續時間從半個月至一年不等。
    此次獸潮隻持續不到兩個月便落下了帷幕,不算嚴重,卻也造成不小的傷亡,尤其是擋在最前方的武者隊伍。
    而獸朝之後,則是收獲的季節。
    修士抵擋擊殺和妖獸之間彼此踩踏,造成大量妖獸屍體,自然被各方勢力瓜分。
    但獸潮後剩餘的妖獸會處於一個虛弱期,戰力大減,使得雲海山脈的相對安全區域大大延伸,引得眾多修士前往狩獵探險、撿資源。
    而來青岩參加拍賣會的許多修士,也都準備在拍賣會結束後趕去雲海。
    行至一處。
    二人停下與相熟的人打招呼寒暄。
    突然,‘鏗’地一聲,寒光乍現。
    旁側一個青衣女子持劍刺向曹景延麵門。
    曹景延劍眉一挑,不顧與眉心近在咫尺的利劍,直直盯著女子陌生的麵龐,從容飛退。
    直至五丈距離,他止住身型,抬手輕輕彈指,便將劍尖擊開,整個動作行雲流水,瀟灑寫意。
    突變引起一片騷亂,嘩然四起,眾多路人紛紛停步望來。
    青衣女子腳尖輕點地麵,撩了個劍花,身型懸空旋轉著繼續前衝。
    何應澤和另一名修士回過神,叫喊著正要上前幫忙。
    一道光刃和一個掌印卻是帶著呼嘯聲先行而至。
    光刃將長劍擊飛,掌印印在青衣女子胸口使其應聲倒地,口吐鮮血。
    一道殘影飛掠至近前,顯露出身穿官服的楊安若,朝曹景延問了句‘沒事吧’,然後蹙眉看向青衣女子。
    曹景延麵無波瀾,邁步走去,抬手一揮,青衣女子臉部麵皮化作紛飛碎屑,顯露出一張嬌俏臉蛋,正惡狠狠地對視著。
    楊安若愣了下。
    何應澤臉色古怪。
    四周圍觀的群眾議論紛紛,指指點點,因為不少人認出了行刺之人,卻是齊家齊可欣,監察司捕快,林奔的跟屁蟲追求者。
    曹景延也有一絲意外,俯視看去道:“記得我跟你說過的話嗎,在我麵前說話溫柔些,不然,你會死!而今囂張到當街行刺朝廷命官,殺你也白殺!”
    齊可欣抹了把嘴角,嘴角翹起譏諷之意,冷聲叫囂道:“要說囂張,有你這狗官囂張?”
    “卑劣散修,賣身求榮的贅婿小白臉!”
    “來啊,有種你就殺!”
    “我今日不死,他日定還要斬你!”
    “你斷奔哥一臂,將他逼出青岩,我誓必為林奔哥哥報仇雪恥!”
    “來啊,你殺我啊!”
    曹景延笑了聲,抬手點指將其眉心洞穿,朝圍觀者笑道:“這樣的要求,我這輩子都沒見過!”
    眾人心中凜然,感覺好笑又笑不出來,同時都意識到一個事實:梁延這廝殺伐果決,心夠狠,而且狠得有實力!
    很多人都看在眼裏,齊可欣明明是築基二層修士,要殺一個煉氣九層,呼吸之間的事,跟捏死螞蟻沒什麽兩樣,結果卻沒做到,一根毫毛都沒傷到。
    人群中有齊家修士,對於齊可欣的死沒有半點怨念,反倒是鬆了口氣,趕忙離開去傳訊,稟報家族看是否還要緩和關係,免得引起其它誤會,畢竟,眼下可是查貪腐的檔口。
    曹景延瞥了眼屍體,招呼何應澤邁步離開,圍觀者嘩啦一聲自動讓路。
    楊安若猶豫了下,吩咐一名巡邏將屍體送去齊家,然後追了上去。
    曹景延扭頭看去道:“謝了。”
    楊安若傳音道:“就這麽殺了,不審問看看是否有別的原因?”
    曹景延道:“若是林奔,會自己來找我,若是其他人出於別的目的,哪會派個築基二層來?這大街上這麽多人,築基隨處可見,我招呼一聲,有的是人上前幫忙。就是一個戀愛腦殘自己的主意,想要殺我泄憤。”
    楊安若點點頭認同,說道:“你還是小心點,如今坊市魚龍混雜,高手如雲,保不齊就有人為了查貪腐的事對你動手,外出叫上你大房陪著,穩妥點。”
    何應澤附和道:“是啊梁兄,不得不防。”
    ……
    與此同時。
    北區明華巷,季府。
    修煉室法台上,季伯常睜開雙眼,眸中妖異紅芒一閃而逝,嘴角勾起邪魅笑意。
    他長身而起,走去打開石門,朝外叫了一聲。
    一個綠裙侍女快步跑將上前,欠身道:“老爺……”
    話音未落。
    季伯常一把將人拉進室內,按在牆上,然後便是‘刺啦’聲響起。
    侍女一聲嬌呼,扭頭瞧去,眼神慌亂,嘴角卻翹起一絲弧度。
    “老爺……要不,還是讓奴婢來伺候您吧……”
    季伯常肆意大笑:“本座喜歡主動!”
    侍女對這個自稱感到疑惑,卻顧不得去想,咬著唇很快便沉浸快樂之中。
    隻是,沒一會。
    侍女便發不出任何聲音,隻剩下鬆散的衣物落地,卻是屍骨無存。
    季伯常皺眉,施法凝音,又陸續喚來一個個侍女和丫鬟。
    不到一炷香的時間。
    整座府邸,除了外出未歸的風曉涵和貼身侍女,修士加凡人共十九個女子,全部在短暫體驗做女人的滋味後,不知不覺間香消玉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