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6章 我說的事實,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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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夏至唇角微動,略帶害羞道:“我不善言辭,不會表達。”
曹景延嘴角勾起笑意道:“沒事,你描述過程就行,我從旁幫你補充分析。”
接受道祖奶奶曹長佩的傳音後,齊夏至美眸眨動,看了眼台下烏泱泱的人群,一臉緊張猶豫的樣子,吞咽口水道:“表兄,我能喝口酒嗎?壯壯膽子。”
曹景延心裏好笑,說道:“喝吧!”
齊夏至卻弱弱道:“我身上沒帶酒。”
方小樹立馬快步上前,取出酒壇酒杯,倒好遞上。
齊夏至抿了抿櫻桃小嘴,先抿一小口,再喝完杯中酒,顫著睫毛回味了一下,往前伸出杯子示意,道:“我還想喝一杯。”
台下觀眾不少人莞爾,覺得有趣。
不多時,一連喝了五杯,齊夏至一張嬌俏小臉蛋變得紅撲撲,這才往前走了幾步,朝台下躬身拱手施了一禮。
她輕咳一聲清了清嗓子,撲閃著長長的睫毛道:“那我接著景延表哥的故事說。”
頓了頓,齊夏至伸出青蔥玉指,指了下曹景深,繼續道:“這個又色有虛的公子,跑過來叫景延表哥兄長。”
“景延表哥麵無表情,我猜當時表哥心裏肯定生氣極了,問他是哪個。”
“色虛公子自我介紹,說自己叫曹景深,是曹氏三長老的第四子。”
“景延表哥繼續麵無表情,肯定更加生氣了,問色虛公子認不認得我……”
剛一開口,台下許多觀眾便臉色古怪起來,一口一個景延表哥,一口一個色虛公子,區別對待,也不知色虛公子的外號怎麽來的,而且語速流利,口齒清晰,哪裏是不善言辭,不會表達?
“我總共就到過兩次西城區,今晚是第二次,色虛公子自然不認得我。”
“祖奶奶和爹爹、娘親都對我很嚴格,從小到大教育我好好修行,勤奮努力,不讓我出門玩,說我是天才,會被壞人抓走……”
“很多東西我隻能從書上看,然後聽長輩說,上次到西城區我才七歲,都不懂事。”
“這次我自然要好好逛,看什麽都新奇,東瞄西瞄,色虛公子就說我鬼鬼祟祟,形跡可疑,是其它勢力安插到曹城的奸細,要抓我回去審問……”
“然後,景延表哥又問我認不得色虛公子。”
“色虛公子長得那麽醜,又沒有名氣,我幹嘛要認得他?”
“不像景延表哥,俊朗不凡、器宇軒昂、玉樹臨風、幽默風趣、不拘一格、修為高深、戰力強大、名震燧國、待人溫和又不失霸氣……”
“我從小就聽長輩說景延表哥的各種事跡……”
“祖奶奶還給我看了表哥的畫像,說黑市一百塊靈石一張呢,還不一定能買到,害我幾天都睡不著覺,無心修煉,因為我一個月隻有兩塊靈石用。”
“我偷偷畫了好多表哥畫像,準備拿去賣,給父親逮個正著,狠狠訓了我一頓,說那樣不尊重表哥,會惹禍,所以外麵才難以買到表哥畫像……”
曹景延咳嗽一聲,笑著打斷道:“行了,別誇我了,拍馬屁對我沒用,說故事。”
齊夏至扭頭‘哦’了一聲,撓了撓臉頰,想了想繼續道:“我說不認識色虛公子。”
“景延表哥好像有點詫異,稍稍沉默,在我四人身上來回看,跟著環顧查看四周的環境,顯然是不相信我說的話。”
“因為那一片街上空無一人,燈光昏暗還不如月色明亮,正常情況我若要跑,自然往人多的地方去,隻有這三個廢物笨蛋,傻缺一樣毫無知覺。”
“然後,景延表哥就以一種奇怪的眼神看我,眼裏閃過亮光,我當時感覺,表哥可能是在心裏誇我。”
“但這個時候,景延表哥的眉宇又跳了跳,好像比之前更生氣了。”
“跟著,景延表哥嘴角微微上揚,笑眯眯誇我長得好,說我清純可人、惹人憐愛、有閉月羞花之貌、有沉魚落雁之姿、美麗大方、俏皮可愛、粉嫩水靈、仙姿出塵、身材火爆、凹凸有致、勾人心神……”
聽到這,在場眾人一個個又臉色古怪起來。
曹景延也是無語,再次出聲打斷,好笑道:“我這麽說了嗎?”
齊夏至扭頭看去,眨眨眼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道:“我介紹場景背景呢,表哥你說我清純可人、惹人憐愛。”
“其它的形容是我自己補充的,因為我覺得你當時是這麽想的,不然為何說要玩我嚐嚐鮮?”
“我聽說表嫂們一個個都是傾城之姿,表哥見多識廣,閱女無數,普通貌美女子早就入不了表哥法眼,既然想玩我,那我肯定是與眾不同,極其優秀出色的。”
“而且我說的都是事實,不是嗎?”
曹景延嘴巴張了張,氣笑一聲道:“行!曹景琪已經夠自戀了,你比她更甚!”
台下響起此起彼伏的笑聲,曹景琪叫道:“六哥你說誰自戀?我是公認的好嘛!”
待氣氛稍稍平息,齊夏至美眸眨動,繼續道:“景延表哥說要玩我嚐嚐鮮,問色虛公子有沒有意見,還說他們三個都有份。”
“色虛公子愣了下,然後兩眼色眯眯放光,哈哈大笑,一副唯景延表哥馬首是瞻的樣子,說景延表哥有興趣,必須景延表哥優先玩我……”
“我嚇了一跳,以為景延表哥也是壞蛋,心想外麵的傳聞都是假的,祖奶奶和爹娘都看錯了人,害我從小仰慕他……”
“我拔腿就跑啊,卻被景延表哥隨手布置的禁製屏障圈住了。”
“自知逃不掉,我就取出法器和符籙,準備跟他們一拚到底。”
“這時,景延表哥朝我看來,說他做事向來留餘地,要給我一個機會,隻要打贏色虛公子三個,就放我走。”
“景延表哥又跟色虛公子說,叫他們三個一起上,說見點血沒事,玩起來更刺激。”
“色虛公子嘿嘿直笑,說也想嚐試新鮮花樣,然後就出手朝我衝來,使了一手【混元開天斬】,另外這兩個胖瘦狗腿子,從兩邊包抄。”
“我當時就想,就這三個廢物,怎能是我的對手?”
“我一張【爆裂符】將胖狗腿炸得屁滾尿流,一個火球燒得瘦狗腿魂飛天外。”
“色虛公子就更弱了,虛得很,肯定是姑娘玩多了,腎虛腿腳無力,速度慢得跟蝸牛一樣,我一個滑步衝槍,就能將他捅個透明窟窿!”
“不過,我瞧景延表哥還在,我肯定是打不過的,沒敢下死手……”
“我就將色虛公子踩在腳下,用槍抵著他的眉心,心裏還抱著一絲僥幸,要看看景延表哥說話算不算話。”
“色虛公子朝景延表哥大喊救命。”
“景延表哥臉上卻沒了笑容,冷著一張臉可嚇人了,朝色虛公子冷聲嗬斥,罵他不知死活,聲音直讓人如墜冰窖。”
“然後,景延表哥又看向我,臉色就溫和了許多,問我是不是單屬性雷靈根。”
此話一出,台下群人出現騷動,無不驚訝,竟然是異靈根,而且是以戰力著稱的罕見雷屬性。
齊夏至頓了頓,繼續道:“我就點點頭,心想這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會不會念及我的靈根資質,玩過我嚐了鮮之後,就饒我一命。”
“跟著景延表哥又問我,是臨時起意,還是蓄謀已久。”
“到這我才猛然明悟,景延表哥一早就看穿了我的伎倆,其實是讓我教訓這三個沒用的廢物。”
“我一腳將色虛空子踢開,重新鄭重給表哥行禮,因為我此前誤會他,拿眼瞪過他,想緩和點關係,好給表哥留下好印象。”
“我告訴景延表哥事情緣由。”
“之前沒見過這三個廢物,是街上相遇,他們攔住我,調戲我,想要帶我走,我才起了殺心將他們引到閑置的無人區。”
“然後,景延表哥又問我,齊鹿鳴是我什麽人。”
“我愣了下才反應過來問的是誰,我隻在族譜裏見過這個名字,沒聽長輩說起。”
“我問景延表哥是不是跟鹿鳴老祖很熟。”
“景延表哥沒回我,眼神有些複雜,誇我很優秀,說拋開境界不談,他在我這個年紀,不比我差。”
“我開始沒明白這話的意思,現在想通了,景延表哥是想告訴我,他是過來人,別在他麵前耍小聰明。”
說到這,齊夏至轉身朝曹景延躬身拱手,說道:“對不起,景延表哥,我雖然不曾見過他們,但我從他們說話的內容,知道他們是曹家子弟。”
“我就是一時惱怒,一瞬間萌生殺心,想泄憤,若景延表哥不出現,我最後也不會殺他們,隻想教訓他們,給點苦頭吃,我還沒殺過人呢!”
跟著,齊夏至又朝台下施了一禮,道:“事情就是這樣,之後,景延表哥便將我帶來了齊陽峰。”
啪~啪~啪~
曹景延鼓掌笑道:“故事講的不錯,比我講的好,以後不修行了,茶館酒樓說書也能糊口。”
“不及表兄分毫!”齊夏至嘴角閃過一絲弧度,施了一禮,退到一旁俏生生站定。
曹景延收起笑意,掃視台下道:“都聽清楚了吧,有些細節沒說到位,不過,既然齊夏至主動承認知道曹景深三人的身份,我就不補充了。”
頓了下,他抬手指著齊夏至,拔高聲音道:“她,一個剛滿十六歲的小姑娘,將三個大男人玩弄於鼓掌,生殺予奪!”
“巷子裏,自我介入,前後不到半刻鍾的時間,其展現出來的心性、定力、思維、臨場應變、戰鬥力,皆是上等一流!”
“我曹景延也算見多識廣,閱人無數,時至今日,能與之相比的,寥寥無幾!”
“老輩老謀深算就不說了,自我這一代往下,比如冥王體任尋道,比如石泉別苑小侯爺風奇,又如原青岩鎮守府贅婿塗斐。”
“冥王體任尋道,我最後一次見他時,他能隻手鎮壓我!”
“小侯爺風奇,一個足智善謀,隨時未雨綢繆的人,我被他算計都難自知!”
“塗斐,尚是煉氣小修士,敢在包含築基強者的數百名修士中殺進殺出,最後要靠金丹強者出麵才將他擒住,塗斐若不死,成就不在我之下。”
“而我,就活生生站在你們麵前!”
“在場諸位,可有感覺到壓迫感?”
“當年,我十七歲下山駐守白鷺島,僅僅隻是一個煉氣五層的小修士。”
“如日中天的竹崗陳氏,可曾想過我這樣的一個人能絕地翻盤,滅陳而重振曹家?”
“她,齊夏至,一個雷屬性異靈根,倘若是為齊鹿鳴複仇而來,亦或者因曹氏不曾施以援手導致齊氏覆滅而心生怨恨,以後一樣有能力掀翻曹氏!”
“將來我若出了意外,景琪外出遠遊,老一輩漸漸凋零,曹家的年輕後輩,你們能守護家族多久?”
“別人在暗暗努力,發憤圖強,你們呢?”
“爭風吃醋?欺男霸女?”
“可悲,可恨,思之令人震怒!”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