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夥比較頑固，你們辛苦一下，讓他好好反思反思。”
秦山對那兩名工作人員說道。
“好，秦主任，我們會讓他深刻反思的。”
一名工作人員點了點頭，雖然秦山說得很含蓄，但兩人都明白，所謂的反思，就是不讓都凱睡覺，睡著了還怎麽反思？
這裏除了孫穎外，一共四個紀委的人，另外兩個在休息，準備晚上接班。
車輪戰術是常見的戰術，簡單而有效，有時候困倦都可以讓一個人逐漸崩潰。
“你也去休息一下，接下來要對付杜曉蝶，可能會很累！”出了房間，秦山對孫穎叮囑了一句。
孫穎戀戀不舍地看了一眼秦山，進了自己的房間。
秦山也進了自己在這裏的臨時房間，點了一根煙，躺在床上開始琢磨整個案情，整理下一步審查工作的重點。
想要都凱主動交代，基本是不可能的。
必須通過其它線索讓他破防，這是最有效的途徑。
其它線索中，重點之一就是杜曉蝶。
剛才跟都凱的接觸，顯然都凱心存僥幸，覺得隻要死不認罪就釘不死他，應該他很快就能出去，所以才敢如此叫囂。
杜曉蝶就是一個突破口。
片刻之後，秦山撥出另一個電話。
“徐主任，忙嗎？”
秦山笑著問道。
電話另一邊，徐芳芳嗔道：“少來，這都好幾天看不到你的人影了，是不是調到市裏，區裏這一胯子遠的地方你都不願意來了？”
徐芳芳特意把“胯子”加了重音，秦山聽出了她的暗示，騰地一下就有了反應。
這兩天重點照顧孫穎，真把徐芳芳忽略了呢！
“想我了啊？”
秦山柔聲問道，既然徐芳芳能這麽說，肯定是方便的，而秦山現在離婚的自由身，又是最大的護身符。
一般情況和女人那點事，隻要是獨身女人，都不算犯錯誤。
當然了，司錦雲除外，但秦山還是辦了，最開始就是因為她是都凱的老婆。
姑蘇慕容氏，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秦山要的就是這口氣。
“少臭美，找我什麽事？周一上午，你應該很忙的吧！”
徐芳芳問道，秦山走後，她在秦山的助力下，順利地當上了天陵區紀檢監察室主任的位子，心裏自然對秦山很是親近，說話也隨意了不少。
秦山開始說起了正事：“有一個案子，涉及到一個調查對象是個女的，想借調你過來幫忙。怎麽樣，有沒有興趣？”
“嗬嗬，你吱聲的事，我哪有不從的時候？”
聽到徐芳芳曖昧的語氣，秦山不禁心中又是一蕩，但他沒跟著扯沒用的，便道：“那你準備一下，我辦個臨時借調手續！”
跟徐芳芳說好了之後，秦山分別給於坤和李長國打了一個電話，很快溝通好了這件事情，然後給徐芳芳發送了位置，讓她過來會合。
掛斷電話不長時間，秦山聽到電話響鈴，出乎他意料的是，打來電話的竟然是前妻樊青霞。
秦山心裏有些不痛快，立刻就聯想到會不會跟都凱的事情有關，難道是為都凱求情的？
按了接聽鍵，秦山語氣生硬地問道：“什麽事？正忙著呢!”
“跟你說一個情況，剛才我接到一個女的電話，她跟我說，都凱被紀委調查了，讓我找我父親幫忙撈人。”
秦山這邊剛說了一個“草”字，樊青霞立刻就說道：“你先別急眼，我不是求情的，你聽我說完，我就是說這件事情本身，很蹊蹺。”
“好，你說！”秦山把後邊要罵人的話咽了回去。
樊青霞繼續道：“我就問她是誰，怎麽會有我電話，她說她叫杜芊芊，電話號碼是都凱留的，並且有說明，說他要是出事了，就讓打這個電話。”
“嗯！”秦山在快速判斷樊青霞話裏的水分。
樊青霞繼續道：“我就打電話向我爸側麵打聽了一下情況，我爸說是你帶人抓的都凱，所以我給你打電話說明了一下情況，我跟他自那次之後再也沒有見過麵，也沒主動聯係過，我的話說完了，希望對你有用，掛了。”
樊青霞這邊剛掛斷電話，秦山的電話再次響鈴。
“姐！”秦山立刻接聽，電話是李曉涵打來的。
“你真厲害，這麽快就把都凱抓了啊？”李曉涵笑著說道。
“涵姐的消息可真靈通啊，這才剛剛發生的事。”秦山感覺到都凱被抓，應該算是江山市官場的一次小型地震了，真的引起了不少人的關注，甚至包括李曉涵。
“我哪有那個消息來源，是很偶然也很蹊蹺的原因我才知道的，秦山，剛才一個叫杜芊芊的女人給我打來電話，說的這件事情，讓我幫忙撈人。我就奇了怪了，他們怎麽會找上我？”
李曉涵的語氣顯得十分詫異。
“嗬嗬，那是病急亂投醫，有草沒草摟一耙子，要是他成功跟你建立私人聯係，那今天的這通電話不是順理成章了？”
秦山笑著說道。
“嗯，就是這件事情，跟你說一聲，主要是看看那個杜芊芊是不是對你們辦案有用，沒別的事了，我這邊先忙。”
掛斷電話，秦山開始琢磨起杜芊芊的事情，突然，他心中一動，掏出電話給同春縣公安局長黃城撥了過去。
“秦主任，你好啊！”
黃城熱情地打著招呼。
“黃局長，跟你說一個大快民心的好消息，就在剛剛，市委副秘書長，兼市委辦公室主任，都凱因為嚴重違紀違法，已經被紀委留置審查，這件事情我親自辦的，又一個**官員將被繩之以法了。”
聽到這個消息，黃城感到了極度震撼，都凱在市委算是一個人物，就這樣被辦了？
而且，事發這麽突然，之前絲毫沒有任何征兆。
“秦主任，真是雷霆手段啊，佩服之至。”
一想到都凱跟秦山之間存在的過節，黃城下意識說道。
就在前兩天，都凱還指使縣教委主任呂兆民陷害秦山的父親，秦山報仇的速度也是太快了，而且還是走的程序。
他的背後到底是什麽關係？
就連市局的肖振東局長都那麽忌憚！
黃城一瞬間把對秦山的重視程度大幅度提升。
“嗬嗬，黃局長，這件事情也有你的功勞，之前你偵破了都凱指使他人陷害我父親的事情，從這件事情上，他就合該倒黴，天不收他，我收他。”
秦山笑著說道，從表麵上聽，這是他在謙虛，在為黃城誇功。
其實他說話的核心就是在裝B，在彰顯他的本事和手段，立自己的人設。
這是秦山慣用的一招，但也是非常有效的一招。
黃城自然而然順著他的思維引導，再次增加了對秦山的重視程度。
秦山緊接著又道：“除了說一下這個事情，還有一件事情需要黃局長協助一下，縣裏同春酒樓的二老板杜曉蝶因為牽涉都凱一案，也已經被紀委審查，此外杜曉蝶的姐姐，也有所牽係，但暫未采取措施，我想讓黃局長幫忙搜集一下杜家姐妹的個人信息，包括家庭出身、履曆、社會關係、社會經曆等，總之越是詳細越好，越快越好，這件事情算是我個人求你。”
“秦主任，這點小事沒有問題，我立刻安排，但這事不完全是個人，就算是半公半私吧，不然我還真不好行動。”
黃城想都沒想地答應下來，但最後他還是強調了一下，至於其中的關鍵，彼此心裏都知道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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