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九章 酒官司之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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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紅很聽話。路長軍發了話,她立刻又過來開始倒酒,還是按之前的順序倒的。桌上的其他人也都沒有推辭,全部倒的白酒。秦山看出來了,鬆樹鎮的女人也很有戰鬥力。接下來,又連喝了兩輪,男女都是。三輪過後便進入自由活動的單打環節,江山市喝酒就是這個習俗,多少年來,一輩輩,一杯杯就是這樣喝過來的,誰也不知道這個習俗到底是怎麽來的。第一個跟秦山單打的肯定是路長軍。別人不夠這個身份。路長軍給秦山倒的酒,也給自己倒了一杯,然後端起酒杯說道:“秦書記,沒別的說的,你是我領導,我得單獨敬你一杯,不論平時咱們有什麽分歧,都要以大局為重,共同幹好工作,來,幹了!”“別!”就在路長軍端杯往嘴邊送的時候,秦山一把壓住了他的胳膊。“路鎮長,不要幹了,之前已經說過,適量,酒這東西就是助興的,但多了傷身,咱們意思意思就行。”秦山肯定不會跟路長軍幹杯的。如果隻是喝這一杯酒,幹不幹杯都無所謂的,但是你要是跟路長軍幹杯了,那麽別人呢?別人要過來跟你喝酒的時候,你就不幹嗎?因為人家官小職位低嗎?那不是明顯看不起人家嗎?為了杜絕這種情況出現,秦山決心從第一個單打開始就定下規矩。他知道,隻要第一個跟路長軍幹了,接下來肯定都是酒官司。此時,路長軍擺了擺手:“秦書記,必須得幹了,這是咱倆之間的第一個單打,以後再有這場合,我絕不勉強你,但是今天意義特殊,你要是看得起我,咱們就幹一個。”臥槽!秦山當時心裏就老大不樂意了,你路長軍竟然說出這麽LOW的話?什麽叫看不起你?沒錯,其實真沒看得起你!你猜的太準了。這樣想的,但是肯定不能這樣說。秦山把酒杯放下,對路長軍說道:“路鎮長,這喝酒跟看得起和看不起沒有什麽關係,我實話實說吧,為什麽單打不能幹杯,因為鬆樹鎮的張書記仙逝不久,英靈未遠,我來接替他的職位,應該表達對他的追思,頭酒敬半杯,以寄托我們的哀思。路鎮長跟張書記共事的時間不短,不會不同意我的做法吧!”這次輪到路長軍臥槽了!你秦山竟然找了這麽一個借口,你讓我怎麽說?說不讓敬張書記的英靈半杯酒嗎?那也太不近人情了,若張書記的英靈沒喝到酒,半夜來找自己也是很麻煩的事情。雖然路長軍不太信那些,但是一旦涉及到,心裏也是犯著忌諱。而就在他略一猶豫的時候,秦山已經雙手持杯,把半杯酒倒在了地上,然後朝路長軍一舉杯:“路鎮長,來吧!”這邊路長軍和秦山的單打,其實整個桌子的人都在留意著,盡管他們之間也在單打。他們之間都很熟悉,基本都是“來,咱倆單打.一口”,然後抿了抿。喝酒這件事情,裏麵有學問,更多的是貓膩。秦山半杯白酒敬了張書記,弄得酒桌上的其他人都有些愣眉楞眼。好好的喝著酒,怎麽還把張書記整出來了?秦山放出了這個大招,那些人都在看著路長軍,看他怎麽應對。秦山的酒已經倒在地上了,路長軍覺得自己又不能表現出對張書記的不敬,沒有辦法,他隻得說了幾句場麵話,同樣潑了半杯酒,然後跟秦山碰杯。“先幹為敬!”隨後,路長軍說了一句,隨即就要喝酒。“別!”誰知秦山再次按住了路長軍的胳膊:“路鎮長你說錯了,張書記先幹的,咱們不能幹,不能跟英靈幹杯,不然會變成英靈的。真的。”“哐!”路長軍把酒杯往桌上用力一撂,弄出好大的動靜。“秦書記,你一點不實在,我不打了!跟你喝杯酒,你左一個張書記,右一個英靈未遠,那還咋喝?秦書記,你是不是瞧不起我,也瞧不起我們鬆樹鎮的這幫兄弟姐妹啊?”一直被秦山壓製著,被秦山掌握著主動,路長軍終於煩了,提前發難了。你秦山有能耐撂杯就走?我敬你是條漢子!秦山當然不會走,他參加這個酒局也是有自己的目的和想法,目的還沒實現,肯定不會自毀名聲離場。不然這事傳出去,不知道會有多少個版本呢!秦山不會走,但是這種想法並不耽誤他裝著要走。他也啪的一聲,把酒杯一撂,站起身來,對路長軍道:“路鎮長,你說得不喝酒就是看不起你,這是什麽邏輯?我不跟你喝酒,就是看不起桌上的各位,來,你跟魏紅喝一個,不喝就是看不起我!你咋不喝呢?這是你一個鎮長能說的話嗎?要是這樣的話,這酒我不喝了!”說著話,秦山對桌上的眾人說了一聲”失陪”,然後就要到衣架上拿自己的衣服。也就在此時,魏紅站了起來,對秦山嚷嚷道:“秦書記,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跟路鎮長之間的酒官司,怎麽還扯上我了?”秦山見終於引魏紅出洞了,便把衣服重新掛到衣架上,說道:“要說酒官司,你是不是還有三杯罰酒沒喝呢?就這種情況下,我都沒說你看不起我,路鎮長竟然說不跟他幹杯就看不起所有人,真是豈有此理!”“那好,既然秦書記又提到三杯罰酒,那我就幹了。”魏紅來了脾氣,拿起酒瓶給自己倒滿一杯,五十二度白酒,她端起來一口幹了。“第二杯!”魏紅又倒了一杯,同樣一口幹了。“第三杯!”魏紅如法炮製,又喝了第三杯。喝完之後,把杯底一亮,問秦山:“秦書記,我三杯罰酒都喝完了,你還有什麽說的。”秦山道:“你別光喝酒,吃點菜!”“就這?”魏紅瞪著眼睛問秦山:“沒有別的要說的了?”秦山豎了個大拇指:“好酒量!”到現在為止,魏紅一口清杯的酒,一共喝了六個,剛才秦山跟路長軍打酒官司的時候,她跟別的領導已經單打了幾次,差不多又喝了一杯多。前前後後,差不多七兩多酒。即便是這樣,魏紅依然沒醉。但是,她很清楚,別人不知道她到底醉沒醉,因而她開始裝醉。裝出一副語言和思維不受控製的樣子,對秦山說道:“秦書記,你別光豎大拇指,有能耐,你也喝三個,我都喝了你還不喝,你都趕不上個好老娘們!”“魏紅,你醉了,哪位女士把她送回去吧!”秦山不可能跟魏紅在這裏開撕,他以退為進地看向了席間眾人。在座的女士一共四位,除了魏紅之外,還有黨政辦主任虞菲,第三個是位主管文教、衛生的副鎮長叫關麗,最後一個是鎮組織委員段雪。秦山明知道這些人都喝了酒,沒法開車,卻也一個個地看過去。“我沒醉,誰說我醉了,我心裏清醒得很!”魏紅表演得很到位,估計是看別人喝醉的時候看多了,她身體晃了晃,往旁邊邁出一步,手扶住椅子背,逐漸站穩了身體,繼續說道:“秦書記,我沒醉,我很清醒,我都能清清楚楚地記得很多事情。你沒來之前,我就聽說了你的大名,人家都說,你是一肚子壞水,果然不假!”秦山沒有說話,隻是抱起了雙臂盯著魏紅。“魏紅,你喝多了,別瞎說了!”組織委員段雪此時起身,要拖著魏紅離開,魏紅卻是一甩胳膊掙脫了身材苗條的段雪:“我沒喝多,我還沒說完呢……”“段雪,讓她說,我倒要聽聽她到底要說什麽?”秦山朝段雪揮了揮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