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德今天在做實驗。
    自從煉金工坊修建完畢以來，埃莉和萊莎就混在一起，不知道在搞什麽。
    不過蘭德派遣給煉金工坊的任務，還是會被最優先完成的。
    這大大解放了蘭德的時間，很多模糊的，腦海中記不清的科技樹發展方向，他都丟給了煉金工坊，然後時不時去監督一下，給點建議，和猜測。
    頓時就會讓原本恐懼的煉金術士們露出崇拜的目光。
    不過今天的實驗，隻能由蘭德親自完成。
    由於鬧鬼鐵礦的事情，一直看著冒險者們給火炬教會在送錢，而不是給他送。
    這實在讓他難以忍受，這段時間他一直在研究如何使用黑山羊之母的力量來完成對亡靈的消滅。
    反正獻祭人類來獲得力量或者獲得利潤，是蘭德不能接受的，因此他要尋找別的辦法來使用豐穰女神的力量。
    目前唯一的實例就是瑟斯，蘭德已經多方求證過了，瑟斯絕對沒有獻祭過什麽，至少絕對沒有獻祭過活物，更別說人類了。
    那麽瑟斯是如何獲得這份神奇的力量的？至少讓雙手變為觸手，絕對不會是人類本來應有的力量。
    蘭德問過瑟斯很多次，得到回答是：祈禱。
    這麽說來，火炬教會也是如此，從來沒有聽說過火炬教會獻祭過人類，那這些火炬教會的教徒到底是如何獲得力量的？
    按照這段時間查詢的資料，還有坦爾討論的線索，蘭德大概有了猜想。
    其實蘭德還想問問芬裏斯的，但怕把這個疑似內鬼的人嚇跑了，就沒有多問。
    芬裏斯比蘭德想象的好用的多，幹活非常勤快，而且能充分發揮主觀能動性。
    而且目前沒有什麽影響，坦爾還答應過他會好好看住芬裏斯，以免真的出什麽問題。
    就像之前蘭德在霜月王國內戰中所感覺的那樣，如果之前就和鬥爭之神有所聯係，那麽隻要參與鬥爭，很多時候都相當於在給鬥爭之神獻祭。
    火炬教會的人可能也是如此，向火炬女神獻上信仰後，用火來應對敵人，驅散黑暗，烤熟食物，傳播信仰，可能都是在對火炬女神獻祭，然後會獲得火炬女神賜下的神力。
    這時候問題就來了。
    黑暗豐穰女神，萬物之母，偉大的黑山羊之母，到底喜歡什麽呢？
    感覺這段時間他篡改教義，也沒出過什麽問題，總感覺除了之前排斥鬥爭之神的入侵，給了他任務以外，其餘這位神明什麽都不在乎。
    但是從黑山羊之母賜予他的祝福來看，黑山羊之母的權能與喜好應該是偏向繁育，但總不能是要生孩子才能獲得祝福吧，這也不現實，他現在需要的是量大管飽的清理亡靈的手段。
    但是現在窩點可以稱得上是母神的力量造物的，隻有牛和馬雜交形成的牛馬。
    至於還在研究當中的雜交小麥，那是符合基本事物發展原理的，黑山羊之母的渴欲，隻不過起到了一定的催化作用，總體上是比較符合科學的。
    但是牛馬不同，牛和馬是有生殖隔離的，牛馬的誕生，幾乎完全就是黑山羊之母的力量所導致的，那麽某種意義上，蘭德對牛和馬使用黑山羊之母的力量，也是在對黑山羊之母獻祭？
    那如果隻是普通的繁育呢，就正常的對牲畜進行圈養與繁殖，對植物進行培養和育種，這樣的話，算作對黑山羊之母的獻祭嗎？
    而且如果這樣做真的算作對母神的獻祭與取悅，那又要通過什麽，才能獲得黑山羊之母的嘉獎呢？
    蘭德此時正在實驗，但什麽結果都得不出來。
    經過深思熟慮後，蘭德決定嚐試一下牛馬能不能驅邪。
    冒險者相關的事務一直由艾爾莎負責，這次也不例外，將被封印住的亡靈帶到領主大廳後，艾爾莎就倚靠在大廳中精美的浮雕石柱上，雙手抱胸，看著蘭德。
    而蘭德手中，則拿著一隻幼生期牛馬。
    艾爾莎虛眯住眼，用一如既往冷淡的聲線問道：“你這不知道怎麽搞出來的長角的馬，真的能驅散亡靈嗎？”
    蘭德也不確定：“做實驗嘛，就算失敗也是很正常的。”
    說著把手中的幼年牛馬對著籠子裏幽靈湊一湊，牛馬瑟瑟發抖起來。
    被束縛住，動彈不得的亡靈，則看上去沒有什麽變化。
    好像真的沒用。
    蘭德把牛馬又湊近了恐怖的幽靈一些，牛馬已經抖得和篩糠一樣了，要不是蘭德強硬地捏住了他命運的後頸，估計這頭幼年牛馬已經要開始嚐試撒丫子跑了。
    終於，蘭德將手中的牛馬觸碰到了亡靈。
    亡靈終於產生了變化，本來半透明的淡淡身軀，被牛馬觸碰到之後，變成了完全透明。
    應該說，被牛馬觸碰到的地方，就直接消失了。
    然後又試了試骷髏和僵屍。
    事實證明，牛馬可以對亡靈造成有效殺傷。
    其實如果沒有任何神的力量，這個世界的人也能對亡靈造成傷害，但是效率非常低。
    比如你把骷髏打成一片片的，腦殼也敲開，灌點水什麽的，也就死了。幽靈要麻煩一點，但其實陽光和高溫，或者特別亮的強光，又或者一些強大的魔法，也可以對幽靈造成殺傷。
    但這些方法，效率都非常低。
    這也是為什麽那些前往鬧鬼鐵礦采礦的冒險者，要一直給火炬教會送錢了，火炬教會提供的一些驅邪道具和材料確實好用。
    測試三，蘭德把牛馬犢子交給艾爾莎，然後拿出一把木劍。
    這次為了多做實驗，委托艾爾莎帶過來的亡靈數量不少，因此現在的領主大廳鬼氣森森的。
    蘭德拿木劍捅了捅幽靈的身體，好像沒有什麽效果。
    “湊近點。”
    艾爾莎抱著牛馬犢子靠近了一點。
    剛才擊殺幽靈，骷髏，還有僵屍之後，牛馬犢子好像就不是很怕亡靈了，瞪著大眼睛在那看。
    就是由於艾爾莎抱得它不是很舒服，導致它依舊在掙紮。
    蘭德又用木劍刺了刺幽靈，他這麽做，就是想看看有沒有光環效果。
    前世雲玩遊戲的時候，隱約聽過類似的概念，可惜實在不清晰，現在隻能試試看。
    “好像淡了一點。”艾爾莎的眼神比蘭德好使多了。
    “淡了嗎？”蘭德疑惑地看了看似乎不怎麽舒服的幽靈。
    然後用木劍反複捅刺，切削，很快，確實肉眼可見的，幽靈變淡了。
    “好像真的有用。”蘭德摸了摸下巴。
    使用控製變量法多次試驗後，蘭德終於確定了，隻要周圍存在牛馬，亡靈就會一定程度上被削弱，從而更容易被傷害，雖然現在這個幅度非常低，但是牛馬也是會長大的嘛，等到長大了，效果估計會加強一些。
    現在是時候打破火炬教會的壟斷了。
    現在火炬教會內部好像分裂了，但是哪怕是埃莉的諜報手段，暫時也無法知道到底是什麽情況。
    但無疑可以確定，火炬教會的影響力會進一步減弱。
    雖然蘭德依舊不敢推銷牛馬來和火炬教會爭奪業績，但至少彎月領和新月領範圍，蘭德是可以一言而決的。
    也就是在鬧鬼鐵礦，這些冒險者很快就可以享受窩點本地化版本牛馬牌火炬教服務了。
    就先讓火炬教會多賺點，等到牛馬長大了，那都是他蘭德的錢！
    就在蘭德在暢想從冒險者手中狠狠賺錢的未來的時候，萊莎走了進來。
    蘭德心頭一跳，本來放鬆的臉頓時繃緊。
    萊莎在處理正事的時候是非常靠譜的，比窩點的所有人，包括他蘭德都要可靠，而現在，還沒有到山下小課堂的下課時間，所以，是出事了嗎？
    “今天考試，所以放假半天。”萊莎看著臉色突然變得嚴肅而緊張的蘭德，古怪地笑了笑。
    蘭德頓時放鬆了下來。
    “按照之前立下的規矩，考試第一，會獲得和你獨處的資格。”萊莎繼續說道。
    原來是這個事情啊。
    “怎麽安排？”蘭德問道，“之前的確說過這樣的話，我會履行約定，你有什麽建議嗎？”
    萊莎裝模作樣的思考了一會，然後說道：“十字架，皮鞭，拷問套餐如何？”
    蘭德胸口起伏了幾下，深呼吸，然後問道：“你不會自己也參加了考試吧。”
    “沒，沒有，我隻是在認真的提建議。”萊莎很正經的解釋道，光看她那張精致的麵容，完全想像不到那張漂亮的嘴巴會說出這樣的話。
    果然就不應該詢問萊莎的意見，蘭德看向在一旁看戲的艾爾莎。
    “你有什麽意見嗎？”
    艾爾莎也裝模作樣地思考了一會，然後說道：“和第一名一起做菜，然後邀請大家一起品嚐？”
    得，一個個都把自己想法說出來了是吧。
    “你不會參加考試了吧？”蘭德盯著艾爾莎。
    “真沒有。”艾爾莎解釋道，“把我們往好處想想吧~，那換一個，和第一名一起嚐試偷東西怎麽樣？”
    蘭德翻了個白眼，誰家正經人是這樣的，不過這次的確是他的問題，他怎麽會想到問這兩個人。畢竟萊莎和艾爾莎就是窩點最奇葩的兩個人了。
    現在看來隻能問問埃莉和奧蓮娜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