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那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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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近淩晨十二點了,樂樂開始不停的打著哈欠。
樂樂在回屋睡覺之前,提醒辛向光別忘了給他買“那麽大”的奧特曼。
辛向光當然欣然答應下來。
劉天曉抱著樂樂回屋,隨後從屋裏傳出柔柔的哼唱的聲音。
不多會,劉天曉小心翼翼的走了出來。
我朝著辛向光遞出一個我們該走了的眼神,辛向光卻開始裝傻充愣起來,對我的提醒視而不見。
劉天曉也打著哈欠坐回客廳,她抬頭看了眼掛在牆上的鍾表,我再次用手扯了扯辛向光的衣角,他仍然不理會。
“劉天曉,我…”
鼓足勇氣的辛向光想要說些什麽,滿臉漲得通紅。
“向光,我知道你是個好人,可是你知道我的情況,我還帶著樂樂…”
劉天曉準備給辛向光發好人卡的時候,辛向光直接打斷了她。
急促的說道“我不在乎,我不在乎你的過去,是我們兩個人過日子,又不是和我爸媽過,隻要我們兩個人情投意合就行了,不需要在乎家長的意見!”
劉天曉還想反駁,辛向光不給她說話的機會,繼續說道“我是真的想和你在一起,不是說說而已,你可以給我一個試用期,如果你感覺可以,咱們就繼續下去,不行,我自動退出。”
“我現在就可以給出你答案,我們不合適!”
劉天曉片刻都沒考慮,脫口而出道。
辛向光還想繼續追問,我伸手打斷了他,作為中間人,我對劉天曉說道“你也別盲目拒絕,你不容易,或許不再相信愛情了,但你不能剝奪別人把你放心裏的權利,向光有缺點,也犯過錯誤,但他人心眼不壞,做不出十惡不赦的事情,我相信他認真起來,不會讓你失望,我和他三年同吃同住,也算是了解。
但你的心思我也差不多能猜到一些,咱們各自給雙方一些時間,別著急拒絕,可能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
說這話的時候,我不敢正視劉天曉的眼神。
此時,劉天曉也在做著思想鬥爭。
最後臨走之前我對劉天曉說道“以後你也別再那裏上班了…”
說完這話,劉天曉眼神略帶不滿的看著我,我趕緊解釋道“不是看不起你的那個職業,我也知道你是想多賺一點,可是,樂樂逐漸大了,現在的他已經懂事了,如果你的職業被其他小朋友知道了,對樂樂而言也會是一種傷害。”
我頓了頓繼續說道“我有個公司,正好需要我信得過的財務,我也不怕你笑話,我做成人用品,主要依靠網絡銷售,你幫我管理著項目就可以了,剛開始有人會帶你的,這個店做好了,每個月十萬八萬的應該很輕鬆的,我也和辛向光說過了,我想讓他全部接管,現在公司已經步入正軌,隻要了解一下流程就可以了,上手很快的。”
劉天曉在做著思想鬥爭,我示意辛向光我們真的該走了。
辛向光終於戀戀不舍的離開座位,眼神拔絲般的一直瞅著劉天曉。
臨走之前,我再次提醒劉天曉,從明天開始就不要去東方足療城上班了,她沒答應也沒拒絕,我遞給她一張名片,讓她明天打車去這個地址,隨後我和辛向光離開了。
我和辛向光在樓下抽起了煙。
“光哥,你想好了嗎?”
我一本正經的看著辛向光說道“劉天曉是離過婚的女人,我對她的了解還停留在上學那會,盡管期間我和她談過,更是我的初戀,但那都是懵懂少年時期,也可以說那個時候不懂愛情,隻是寂寞了,找個伴而已,但我可以負責人的告訴你,劉天曉肯定是遭遇了重大的變化,要不然她不可能在足療店上班的。”
我吐出一口煙霧後,有些唏噓的說道“她爸爸以前是我們那裏的小學校長,家庭再怎麽差,也不至於到足療城上班,她不願意說,我也不想逼著她問。
女人離過一次婚,就會變得更加敏感,心裏的那扇門就會關閉,本能的拒絕一切接近她的人,她不是鐵石心腸,而是害怕再次受傷,更何況她還有孩子。”
辛向光抽完了最後一口煙,呼出一團長長的煙霧,不再嬉皮笑臉,鄭重其事的說道“其實,我選擇她也是深思熟慮以後才做的決定。”
辛向光抬頭看了看今天還算美麗的黑夜,有點月光,有幾顆星星,把原本漆黑的夜空點綴的沒有那麽荒涼。
“以前,我對在足療店上班的女人,嗤之以鼻,可以說是鄙視,看不起,唾棄。
直到後來,我的親姐姐也在那裏上班,為的是給我爸掙手術錢,一開始我嫌棄我姐姐髒,不讓她進家門,可是當老爸需要二十萬手術費的時候,周圍親戚避之不及,借不到錢的時候,最後是姐姐拎著二十萬現金來到醫院,我才發現,自己原來一無是處…”
一向以吊兒郎當示人的辛向光,破天荒的抹了把眼淚。
原本我還想說,關於他父母能不能接受劉天曉離婚而擔憂,現在看來,我的擔心多餘了。
“劉天曉是個好女人,你倆如果真的成了,我希望你能做到專一…”
我再次提醒了一句,也算是忠告。
車子停在了小區門口,我和辛向光緩緩朝著門口走去。
一路上兩個人相對無言。
過了小區門口的時候,對麵出現一個走路搖搖晃晃,似乎喝多了的男人。
當他和我擦肩而過的時候,嘴裏罵罵咧咧,我沒看清他的容貌,渾身散發著濃烈的酒氣。
“喝多少…”
辛向光還不忘吐槽了一句。
當我來到車子旁邊,打開車門,準備坐進車裏的時候,腦海中一直出現著剛才那個醉漢,心裏莫名的開始心慌起來,似乎總有事情要發生,那種慌亂卻又找不到原因的壓抑,讓我很難受。
“怎麽了?”
辛向光看著我一直不坐進車裏,滿臉狐疑的看著我。
我拉來車門,皺著眉頭,坐進了駕駛室,可車門遲遲沒有關。
“怎麽了,你?有心事?”
辛向光再次問我。
我搖搖頭,說不出的感覺,就是心裏莫名其妙的發慌,似有事情要發生。
我關上車門,係上安全帶,打著火,打開車燈,因為燈光太過刺眼,我下意識的用手遮擋了一下眼睛,隨後速度極慢的緩緩行駛著。
“還是我來開吧,我看你有些心神不寧,注意力不集中。”
聽到辛向光的話,覺得有道理,停下車,鬆開安全帶,拉開車門,如同丟了魂一般,很機械的下車,然後轉到副駕駛室,當我關上車門,辛向光猛踩油門以後,發動機頓時發出一陣咆哮的時候,眼看著車子即將疾馳而去,我猛然驚醒。
“快!掉頭回去!”
我突然衝著辛向光大喊一聲。
“怎麽了?”
辛向光不解的問道。
“我總感覺要出事,劉天曉!”
辛向光一聽劉天曉的名字,猛踩油門,重新把車子開回到了小區門口,幸虧沒開出去太遠。
我急切的下車,朝著劉天曉所在的那棟樓跑去。
剛跑沒幾步,腳下被什麽東西絆了一下,直接摔了個狗吃屎,手掌和膝蓋處傳來陣陣刺痛,這時辛向光跑了過來,想要拉我起來,我吼道“不用管我,我想起來了,剛才醉酒的那個男的是劉天曉的前夫,我擔心他會找劉天曉的麻煩,你快去看看!”
原本能騎車絕對不走路的辛向光,此刻如同身上裝了馬達,撒丫子就往前方跑去。
我艱難的站起身,起身以後,膝蓋處的疼痛尤為明顯,稍微挪步就會帶來一陣鑽心的疼痛,我有些納悶,低頭一看,才發現膝蓋正好跪在了一塊石頭上。
我破口罵了一句,我說嘛,從樹上掉下來都安然無恙,怎麽摔倒了就成“廢人”了?
盡管每走一步,膝蓋處都會被撕扯著一陣刻骨銘心的痛,但我還是以最快的速度朝著劉天曉所居住的地方趕去。
在我額頭都滲出汗水的時候,我終於來到了劉天曉的樓下。
一陣喊叫打鬥的聲音傳來,我心中頓時一驚,忍受著從膝蓋處傳來陣陣刺痛,齜牙咧嘴的上樓。
等我來到二樓和三樓之間,我便看到辛向光和那個醉酒的男人扭打在了一起,一旁的劉天曉使勁拉扯著,哭著喊道“別打了!別打了!”
站在門口的樂樂更是一動不動的嚎啕大哭,嘴裏什麽話都沒說,就是哭。
我艱難的來到了事發現場,辛向光略占上風,把男人死死壓製在了身下,對方應該也是打架的老手了,兩隻手狠狠的抓著辛向光的頭發,撕扯著,辛向光腦袋被扯的埋進男人的胸口處,嘴裏也是國粹不斷。
辛向光也是滿嘴髒話,拳頭如雨點般落在男人的腦袋和身上,由於他看不見對方,隻能盲打。
也不知道劉天曉是幫辛向光還是那個男人,此時的劉天曉一直拉扯著辛向光,似乎想把辛向光從那個男人身上拽下來。
或許她是害怕再打下去會出現意外。
我很放心,隻要雙方手裏沒家夥,就照現在這種打法,不會出現意外,頂多都是皮外傷。
我終於來到劉天曉身邊,用手攔住了劉天曉還想要撕扯辛向光的手,問道“帶著樂樂回屋,外麵的事我來解決!”
劉天曉哭的梨花帶雨,抽泣道“別讓他們打了,都住手吧…”
“他是你前夫?過來找你麻煩的吧?”
我最後想確認一下自己的判斷。
劉天曉點點頭,哭著說道“他想把樂樂搶走,說好的,孩子歸我,他出爾反爾…”
我做了個明白的手勢,半推半就的把劉天曉推回了房間,隨後把門關上。
來到那男人身旁,此時他雙手正死死抓住辛向光的頭發,又被辛向光壓在了身體下麵,動彈不得。
我忍著劇痛蹲了下去,照著那男人的臉,勢大力沉的就是一巴掌。
這一巴掌,都把我打爽了,別說對方怎麽樣了,反正我的手痛的都麻了。
男人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我們是組隊來的,當他想要鬆開雙手,抓我的時候,我看準時機,照著剛才臉的位置,又是狠狠的一巴掌,心裏暗自感歎“真他媽的爽!”
我的右手又麻又痛,肯定是腫了。
力是相互的,他的臉也好不到哪裏去!
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我換了一隻手,還是原來的位置,還是同樣的力道。
“啪!”
我都能感受到他的疼痛難忍。
男人嘴裏不停的謾罵,他罵一句,我把他一巴掌,直到最後他不罵了,應該是臉被我打腫了,罵不出來了。
男人終於失去了抵抗能力,這時,辛向光也是氣喘籲籲,揪著男人的衣領,惡狠狠的說道“你他媽的給我聽好了,我才是劉天曉的男人,你他媽的以後要再來找事,我廢了你!”
以前打架都嚇得渾身顫抖的辛向光現在也是猛地一批,愛情真是個好東西,能讓人獲得力量和勇氣。
我們的打鬥終於招來了樓下樓下的鄰居,他們不約而同的披著棉被或者是厚厚的棉衣,出來看熱鬧。
“我早就看出來這個女人不正經,現在好了,為了她,都打起來了!”
“她在足療店上班,在那種地方上班,能有什麽好人…”
“你看天天打扮的,像個妖精!到處勾心男人!這樣的女人該死!”
…
我看著長的鬼斧神工的中年婦女們,說著尖酸刻薄的話,頓時惡從膽邊生,猛然起身,用手指著他們,語氣森寒的說道“再他媽的嗶嗶,我殺你們全家!”
說話間,我突然起身,猛地往前一探身體,嚇得她們頓時鳥獸散,同時嘴裏不時的還發出尖叫。
以毒攻毒,以暴製暴。
“吳用!吳用!”
嚇走那些中年婦女們,我聽到身後的辛向光喊我,我忙不迭的轉身走過去,這時,原本被辛向光壓在身體下麵的男人,不知從哪裏獲得洪荒之力一般,猛地從地上爬了起來,失魂落魄的往樓下跑去,一個沒踩穩,身體瞬間失去了平衡,連滾帶爬的滾落了下去。
“吳用,那家夥手裏有刀……”